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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要跟異性共枕,她緊張的不得了。 直到浴室水聲停下,沒多久吹風機的聲音也消失,門鎖被打開。 她立刻側身裹好被子,閉上眼。 杜言之走過來時,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失笑,但也并未拆穿,關燈后掀開另一側被子躺了進去。 唐鸝的眼睛在關燈的下一秒就已睜開,男人不可忽視的存在感就在自己身后,即便床很大,她仍舊感覺他像是緊貼在自己身上一般,甚至都神經質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體溫。 渾身汗毛豎起,后背緊繃,雙手抵在下巴處緊握成拳,心里不斷給自己鼓勁,為待會兒可能要發生的事做著準備。 可她什么都沒等來,不多時,男人均勻的呼吸聲逐漸響起。 她不明所以,但卻是松了口氣。 也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 唐鸝一個人睡習慣了,房間內也很少有過別人,所以并沒有人告訴過她自己的睡相如何。 當第二天她一條腿搭在那人身上,腦袋一歪額頭抵在他胳膊上醒來時,還有幾秒鐘的懵圈。 分明昨晚是背對著他各睡各的,怎么一早起來就成了這樣? 她甚至第一時間還以為是杜言之做了什么,可細細想來,人家端端正正睡的剛好,一切動作都是自己主動…… 完了。 她小心翼翼先把腿收回,然后盡量不驚動他的往后撤身,就在快要成功時,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唐鸝:?。?! 她迅速停下動作,僵直身子驚恐的抬頭:“……三,三爺?!?/br> 杜言之似乎早就醒了,此時神采奕奕,半分沒有剛醒來的朦朧。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還掛著一只沒有徹底撤退完畢的小爪子:“夫人睡姿著實讓杜某大開眼界?!?/br> “對不……” “你打呼了知道嗎?” 唐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抬手指著自己:“我?怎么可能?!” “真的,我拍了拍你,你就踹了我兩腳?!?/br> 唐鸝:…… 你就猜我信不信。 杜言之一本正經的還在回憶:“好像還……” “不準胡說!”唐鸝心底殘留那幾分因睡相不好而輕薄了他的歉意消失無蹤,只有nongnong羞憤。 噌的一下撤到床邊離他遠遠的,抱被坐起,一雙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瞪得圓鼓鼓,里面都能竄出小火苗。 她向來自持精致優雅,最是愛美,哪能聽得半分這子虛烏有的“污蔑”。 這是她下意識喊出來的話,脫口而出后感覺不太對,聽說給人做姨太太是不可逾越的,幾乎每家軍閥高官的姨太太們都沒什么舒心日子過。 且這杜三爺又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若惹得他不快,她可沒什么好下場。 正想著要怎么圓場,偏頭悄悄看他時,卻見他正帶著笑意看自己,沒絲毫惱怒不說,好像還有著些許縱容? 即便是他昨晚說了那些話,她也不敢就真的隨心所欲。 唐鸝有些疑惑,順著他視線看過來,落在自己胸前。 她喜歡穿真絲材質的貼身衣物,即便是到了冬天,因家里暖氣燒的旺,她仍舊是穿著一條真絲吊帶睡裙。 今早這一番大動作折騰一通,坐起身時領口有些下滑,胸前半截白嫩露出。 迅速抬手遮住前胸,什么不敢逾越的想法統統消失,愈加羞憤的瞪他:“你——!” 然后落荒而逃,鉆進浴室。 杜言之坐直身子靠在床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玩味的笑了聲。 倒是有趣。 * 新婚后的唐鸝被清董放了一個月的假,整天無所事事,趴在三樓臥室陽臺看樓下傭人們打掃庭院。 早上杜言之出門上班時,他再次拎著領帶過來,自然的把領帶放她手里,然后倚著陽臺看下面。 “看什么呢?” 唐鸝今天穿著件藏藍色絲絨材質的高腰長袖旗袍,外搭著條純白色絲絨披肩,韻味盡顯。 杜言之只看了樓下兩眼,就將目光重新放回了她身上。 不得不說,他的確娶回來個頂尖美人兒。 唐鸝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多了,早已習慣,如今已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抵擋他的眼神攻擊,系領帶的手法也十分熟練。 領帶系好,唐鸝趁著他在,指著庭院某處:“三爺,你說在那兒裝個秋千會不會更好看?” 杜言之只隨意瞥了一眼:“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別炸了這套房子,都依你?!?/br> “無聊的話就出去逛街打牌,錢都在你那里,花就是了?!?/br> 他已經回到臥室開始穿西服外套,唐鸝跟著走進去。 這些日子被他明里暗里慣的小性子都大膽冒了不少出來,笑問:“三爺不嫌我大手大腳?我雖愛打牌,但技術和運氣一向差得很,輸錢輸的數量可不少?!?/br> 杜言之扣著袖扣,聞言抬頭看她:“我杜言之養你一只小孔雀還養得起,怎么,擔心我賺不回來?” 她站在樓上目送杜言之的車離開,然后目光在莊園某處停了半晌,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剛打開門,就見茶茶捏著封信走過來。 唐鸝取出信展開看了看,輕蔑的笑了聲。 茶茶問:“唐小姐,怎么了?” “沒事,有人迫不及待想見我?!彼研胚€給茶茶,“這么趕著把臉送我面前打,可不能駁了人家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