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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哄道,“爺不如用些清粥小菜,可好?” 宋楚平很是受用,也不再為難她,只道,“那等爺病好之后,你再做給爺吃可好?” 溫縈柔重重點了點頭,“今后定做給你吃?!?/br> 接下來的日子里,宋楚平便這般借著傷情,推了不重要的政事,謝絕了所有來慰問傷情的賓客,“心安理得”享受著溫縈柔溫柔體貼的照顧。 二人尤其珍惜這段劫難后的時光,紛紛打開心結,坦誠相待。 溫縈柔每日幫宋楚平打理膳食,喂藥換藥,幫他念書,陪他下棋。 宋楚平便給溫縈柔作畫,能下地之后,便與她一同賞花、練字。 宋楚平不再像以往那般以主人自居,說起話來總是居高臨下,現在總是輕言細語,每日還總要尋些冷僻的笑話來逗她開心。 溫縈柔也不在抗拒抵觸,除了每天兩個時辰回脂粉店打理生意,其余心思全都放在了宋楚平身上,還經常親自頓些做些燉湯補品,給宋楚平補身子。 …… 時光就是這般又慢又好,終于,到了宋楚平拆紗布的那一天。 溫縈柔將紗布小心拆下,她的指尖撫過宋楚平□□而有力的胸膛,湊上去輕吹了吹,遺憾道,“我換藥時已經是千萬分小心了,可看這傷勢,只怕今后只怕還是要留疤?!?/br> 宋楚平不以為意,“男子漢大丈夫,留幾個疤痕算什么。就算留了疤,也絲毫不影響爺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br>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溫縈柔笑著點了點他的眉間,“等你落疤傷口癢的時候,看你還猖狂不猖狂?!?/br> 宋楚平笑著躲過了她的指尖,笑道,“那些爺統統不在意,爺只在意一件事而?!?/br> 溫縈柔疑惑扭頭,“什么事兒?” “就算爺留疤了,柔兒可還會癡心不改,對我一往情深?” 溫縈柔俏臉一紅,嘴硬道,“就知道嘴貧?!?/br> 溫縈柔心中卻還惦記著另一樁事,眼下宋楚平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她也是時候離開了。一個女子,總留在外男府中總是不好的,若是傳出去,旁人不知應該怎么嚼舌根。雖然她是為了照顧救命恩人的傷勢,說出去到底也不好聽。 且她在攝政王府停留了太久時日,這段時間以來,見溫母與松兒還有博兒的時間甚少,再這樣下去,簡直是不成體統。 她到底說出了口,“既然王爺傷勢已經痊愈,那縈柔也該回家了?!?/br> 宋楚平卻不依,他立刻摟住她,“爺不準你走。這段時日,是爺長這么大以來,最過開心的日子了。爺只希望今后的時光,也如現在般歲月靜好,如此,爺死而無憾?!?/br> “不準說什么死啊死的?!睖乜M柔一聽便撅起了嘴。她現在對生死這幾個字,實在是敏感害怕的很。 “好,爺不說,爺說些旁的?!?/br> 宋楚平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有星辰閃耀,“縈柔,嫁給我,好不好?” 溫縈柔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心如鼓動,她低下頭,“在攝政王府住了這么久,我、我的清白怕是都說不清了,除了嫁給你,還有什么法子?” 宋楚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么?!你真愿意嫁給我?” 溫縈柔氣急,抬頭就要假意否認,“我現在后悔……” 悔字還未說出口,宋楚平的便親了上來,堵住了她的話語…… …… 初春,三月十八,宜嫁娶、上梁、入學、求嗣。 滿大街張燈結彩,紅綢掛滿,百姓們臉上一個個紅光滿天,喜意盎然。 攝政王護國平安,打的勝仗大大小小也有幾百場,所以得知他成親的消息,廟宇的門檻都被去上香的百姓踏破了。為?;槭马樌?,但凡是在朝廷當差的官員,皆休沐一天。 大伙兒皆奔走上街頭觀禮,湊湊著許久未有的熱鬧。 溫府小小的宅院,擠滿了cao持禮儀,打點賓客的仆人。這場親事攝政往奇其重視,盡善盡美cao辦了大半年才塵埃落定,所以今日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溫府的南廂房內,窗上貼了大紅喜字,屋內也被紅綢裝點得煥然一新。一個妝娘正對著銅鏡,給溫縈柔上唇脂。 溫縈柔輕抿唇紙,櫻桃小嘴瞬間被染上一抹紅,妝娘忙不迭地夸獎,“姑娘真真是太美了,我做妝娘這么多年,還沒見過有哪個新娘子,有您這般美的?!?/br> 百姓們知道溫縈柔身份,她原是侯府假千金,后來回了溫家之后又經了商。原本大家心中是有些可惜的,可惜為何堂堂攝政王的大娘子,不是哪家正勁的大家閨秀。 甚至還有百姓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二人的八字,專門去尋的得道高僧批八字,哪知高僧瞧了,仰頭大笑,道這二人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尤其是這女子,八字中福壽滿溢,宜室宜家,若誰有幸能娶,能保世代五世安寧。 百姓們由此聯想到,溫縈柔在侯府當真千金時,侯府順風順水,結果離開了侯府,侯府在朝中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而溫家反而從落魄的田柳村,住進了京中最好的宅院,這不就是天將福祉么? 由此,溫縈柔的追捧者逐漸多了起來,加上她痛擊貴女,在匪寇手中死里逃生等種種事跡,她頭頂的光環越來越甚,一度讓人覺得是攝政王高攀了。 現在妝娘見了溫縈柔的真容,想著今后定要將她的名貌好好傳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