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夢
一個孤獨的人,不是單純的孤獨,因為他的腦海里會有另外一個人陪他。 —— 一個黑暗的角落里,一個人用顫抖的聲音,絕望的說:“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他大口的喘著氣,有一個人在黑暗中跑著,頭時不時的往回看。 而他身后的那個人,披著黑色的披風,他頭上帶著的帽子,是披風后面連著的帽子,而帽子剛好遮住他的臉。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那個跑路的人身后,就像是一只貓在看著一只老鼠臨死前的掙扎,而他很享受著這個過程。 那個跑路的人始終跑不出這個黑暗而又幽長的樓道,也跑不出那個走著的人的視線,他絕望到了心底。 而幽暗的樓道盡頭,有一個極其像人的布娃娃拿著刀在前方等他,它的嘴上還有被針縫過的痕跡,而線緊緊的鎖著它的嘴,讓它在張口的時候痛不欲生。 它的身上穿著美麗公主裙上,還有上次殺完人殘留的血跡,鮮艷而又美麗。 等他絕望的跑出了追他的人的視線外后,他癱坐在地上,他原以為他可以放松一會兒,可沒想到,那個布娃娃緩緩走到他面前,那個人絕望的掙扎著,可那些舉動只是徒勞,布娃娃舉起手中的刀,往那個人身上捅了好幾刀。 直到那個人的手垂落在地上,那個布娃娃才停止手上的動作,那人死后,它的嘴咧了起來,無聲的笑著,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它像是蒼白的控訴著這一切。 …… 過了不知多久,我被安凌給推醒了,我一臉懵的看著周圍,我看著北明和冷凌峰,問道,“我怎么在醫院???” 冷凌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你發燒了,燒糊涂了,還說夢話來著?!?/br> 我微微皺了皺眉,托著床邊坐了起來,背部靠在墻上看著他們,我不說話,他們卻也靜默著。 冷凌峰開口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跟偵探聊一聊?!?/br> 他們沒說話,看了我一眼后,便走了出去。 我抬頭望向他,說:“說吧,你想聊什么?” 冷凌峰冷冷的問我,“你到底是誰?” 我聽到這話,噗嗤一笑,反問他,“我是誰?我除了這個身份,還能是什么?” 冷凌峰微微皺了皺眉,“你別扯這么多,你發燒的時候說了一些話,我勸你還是自己說出來的為好?!?/br> 我下了病床,走到他面前,抬頭望著他,手搭到了他的脖子上,說:“你想詐我?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胡話,如果我說了,我不確定你到底聽沒聽到?!?/br> 我把手收了回來,轉過身背對著他,對他說:“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要么是發現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你懷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要么就是聽到了我說胡話,不確定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想詐我說出你想知道的事情?!?/br> 然而他并沒有接下我的話,我走到病床邊靜默了一會兒,我轉身坐下,看著他說:“你如果不知道,那也挺好,但是你如果知道了,那也請你閉嘴,我不是在求你?!?/br> 見他滿臉不悅的瞪著我,我嘆了一口氣,說:“我還是我,這一點你可以不用懷疑,而且我也不會害你們?!?/br> 他沒說話,我繼續說:“如果沒有問題,在你踏出這個病房之后,就老老實實的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如何?”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我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我身上穿的病服,跟他說:“我可以出院了,我的衣服在哪?” 他出了門,隨后提回來一個袋子,遞給我后,說:“諾,這是給你新買的衣服?!?/br> 我哦了一聲,他繼續說:“你穿衣服,我給你辦出院手續?!?/br> 我沒說話,他出去后,我換上了衣服,然后我出來后,就看到了北明和安凌在門口旁邊靠著,我的臉頓時就黑了。 我看了看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自己打車回了警局。 我回來后,有一位警察朝我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他走過來跟我說:“偵探,的虧你回來了,我們都找了你和七隊大半天了?!蔽毅读艘幌?,他接著介紹道,“我叫劉浩?!?/br> 他沒看到冷凌峰,疑惑的問,“哎?七隊沒回來嗎?” 我淡淡的說:“沒事,他可能有事吧,說吧,什么事?” “哦,咱們局里有一件案子,有些詭異,所以局長讓你們把案子給接了,我是來你們對接的,但是一直沒找到你們,現在可終于找到了你?!?/br> 我淡淡的說:“好,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案發地點比這里遠的多,也有些偏僻,所以偵探你得多帶幾個人去,不然可能會出事,因為咱們局里的有一位就是因為一個人去了案發地點,就再也沒回來,至于去那里的原因,他在去之前向上級反應,說是他是想有多找點線索,想讓這個案子破的快一點,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了?!?/br> 我笑了笑,對他說:“知道了,多謝?!蔽肄D身準備要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對他說:“哦,對了,記得派人找到那個同事,還有,那個失蹤的同事叫什么???” “我們已經派警察去找他了,他叫柳青?!?/br> 然后我就回了我的工作室,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死者的檔案和尸檢報告。 姓名:林金士 性別:男 年齡:30 籍貫:南嶺市-成東區 血型:a型 學歷:大學 職業:無 婚史:離異 死亡時間:2003.7.1 死亡地點:南嶺市-郊區-希望小學(已廢棄) 致命傷害:腹部有銳器所傷,身體的其他部位并沒有傷,初步判斷是匕首,而后面還有現場的附圖,但我沒怎么仔細看。 我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問同事要了李月的地址,便開車去了李月的家里。 我看到李月時,她戴著眼鏡,穿著深灰色衛衣,黑色的褲子,穿著一雙拖鞋,而在鞋架上,放著一雙平底鞋。 她的家里很是清貧,而她的臉上卻更顯得蒼白,我說明來意后,李月便邀請我進去坐坐,我坐在沙發上,她進廚房幫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發上躊躇著,顯然并不想提起自己女兒的事情。 最后聽說前夫死了,最后她才哭著說:“我有一個女兒,叫林玉,正在上小學,但已經去世了,原因是家里發生了煤氣爆炸,他把我救了出來,卻沒把我的女兒救出來,我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我選擇了跟他離婚?!?/br> 我喝了一口水,問道,“請問,你的女兒,在哪所小學上學?” 她頓了頓說道,“希望小學?!?/br> 我繼續問道,“這所小學不是已經廢棄了嗎?” “這個原因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校長因為賭博,把這個學校給抵了出去,再后來,可能是因為學校畢竟偏僻,晚上回家怕嚇著自家的孩子,所以就沒有家長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給送到這個學校了,然后就荒廢了?!?/br> “那你的前夫在你的女兒去世后,有沒有異常?” 李月想了想,她的眼睛一亮,說道,“好像有,他經常一個人在臥室里自言自語,好像說爸爸會永遠陪你之類的話,手里還拿著女兒生前最愛的布娃娃?!?/br> 我拆開文件,手里拿著法醫照的兩張照片,一張是未清洗的布娃娃,一張是已經清洗了的布娃娃,我把第二張照片給了李月,問道,“是這個嗎?”她點了點頭。 我起身,微笑的對她說:“好的,謝謝你的配合?!?/br> 李月也急忙起身,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這是我應該做的?!?/br> “那我先走了?!?/br> “嗯,好的,慢走?!闭f完,便送我出去了。 我開車回了警局后,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我剛開了辦公室的門,便看到冷凌峰、北明和安凌坐在沙發上,我開了門后,他們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我。 我微微皺了皺眉,我進了辦公室,順手把門給關了,走到辦公桌把椅子拉了出來,拉到了我上次拉到的位置。 我把檔案袋放在茶幾上,淡淡的在他們的注視下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