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妻子報仇(下)
我問北明,“北明,茉莉現在在哪家醫院?” 北明回答道,“那家醫院叫……”接著是一陣敲門聲,然后就聽到一句,“報告?!?/br> 我把椅子的方向轉向了門口,我開口說:“請進?!?/br> 一名穿著警服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把一份病例單給了我,說:“偵探,這是那名面容已毀的女子的身體狀況檢驗報告?!?/br> 我點了點頭,微笑的說:“好的,謝謝?!?/br> 他說了一句不客氣,然后就出去了。 我打開病例看了看,那名女子原名叫林怡君,面部是灼傷,傷口已經很久了,而且那么女子已經醒了。 我看完檢驗報告后,然后看見出檢驗報告的醫院是心辰醫院,然后我說:“走吧,去心辰醫院?!?/br> 然后我們開車就去了希雅醫院,去了醫院后,我順便檢查了我頭上的上沒事后,便讓醫生把我頭上的紗布給摘了,隨之冷凌峰找到了她的病房后,便喊我過去。 我看到林君怡躺在病床上看著我們,我走到她的病床前,拉了一張椅子做了下來,問道,“林君怡,你丈夫去世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她便插話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br> 她不緊不慢的說著她的故事,而我們,卻也靜靜的聽著她的敘述。 以下是林君怡的敘述: 我媽把我生出來的時候是女孩兒,我爸媽就極不待見我,我小時候在家里做著臟活兒苦活兒,好不容易長大了,我嫁了出去,可沒想到來到了他家,我的生活過得并不比從前過得好,反而過得連狗都不如。 他非常重男輕女,我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孩,然后他一聽是女孩,就沖進我生孩子的房間,把我剛生出來的孩子給掐死了。 自此之后,他就一直怨我不會跟他生個兒子,便以此理由打我,我好不容易生出大兒子和二兒子后,我以為會過上好日子,他卻說這是他自己應得的,之后他不僅打的是我,連他親兒子都不放過,有一次,差點沒把二兒子給打死。 而村里的人,不僅不罵丁智明,反而罵我,你要是好的話,丁智明干嘛要打你呢?而且還有人說,男人不打自家的女人,就不算是男人了。 我有好幾回想過殺他,但我下不去手,直到那次他喝醉了,把我打暈了,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我被油給澆醒了,我看到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提著褲子走回來。 然后他拿著一個點亮的油燈朝我走過來,我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拿著油燈伸向我的臉,我被火給燒的暈了過去,我以為我快死了,直到第二天我又活了過來,只是我發現我的身上濕噠噠的。 之后,我便對他殺心更加堅定了,第二天晚上我便悄悄的從外面拿了一個斧頭,見他睡著后,就朝他頭上砍上去了,把他拖到了玉米地里了,然后我便把斧頭扔到了玉米地,之后其他的事我便一概不知了。 這時,丁志強走了進來,接著林君怡的話說:“我媽不知道的那些事,我來補充吧?!?/br> “我爸把我媽打暈后,便倒在床上睡著了,半夜尿急醒來后,他見我媽還暈著,他便踢了我媽兩腳,見我媽還沒了動靜,他似乎以為他把我給打死了,便拿著食用油潑到了我媽身上,我媽醒后?!?/br> “他便趕緊去了廁所,他回來后,便拿著油燈朝我媽走去,可我媽哪里能掙扎過他,只好任由他點著了自己,等我爸睡著后,我見火還燒著,我便趕緊找了一盆水潑向了我媽?!?/br> 北明問丁志強,“那你當時回了你家的時候,沒見到送丁智明的那個人嗎?” 他點了點頭,說:“嗯,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不過我感覺他并沒有看見我?!?/br> 我問林君怡,“就你這力氣,確定能把一個大男人不動聲響的拖到玉米地里嗎?” “我……”林君怡啞口無言。 我皺了皺眉,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丁志強突然開口說:“我爸確實是我媽拖出去的,但是他身上其他的傷,是我砍的?!?/br> “第二天晚上,我從朋友家出來,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我媽拖著一個東西,我悄悄地跟著我媽,然后看到我媽把那個東西拖到了玉米地,然后我又看到我媽拿著斧頭來了一次,等我媽走了以后,我便去玉米地看了看?!?/br> “我發現那個東西是我爸,我有些害怕,但是又想到了昨天他把我媽把臉給毀了,我便拿起了旁邊的斧頭向我爸頭部砍了好幾次,之后我趕緊走了?!?/br> 冷凌峰問林君怡,“那你這幾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林君怡回答道,“丁志強會定點給我買一個月的吃食?!?/br> 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那尸體為什么會到了本市的一家廢棄的學校呢?” 丁志強思索了片刻,說:“這……我只記得我往他身上砍了好幾下,然后就拿著斧頭走了,也沒看見周圍有什么人啊?!?/br> 然后我和安凌便走出了病房,而冷凌峰和北明在里面。 丁志強高聲喊到道,“你……你們干嘛?我沒殺人,你為什么給我帶上手銬?” 北明冷聲道,“跟我們回去再說吧?!?/br> 冷凌峰淡淡的說:“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們就依法辦事了?!?/br> 然后他們也出來了,我們便把丁志強給帶回去了。 丁智明為什么失蹤?是因為他死了。 至于他的尸體為什么會來到了廢棄的學校,并且沒有腐爛,還沒有人發現他,這我也無從得知,畢竟,死人不會說話,而且他們沒打算查,因為這個案子在某種意義來講,已經結束了。 …… 我坐在辦桌前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而安凌開口問道,“抓到兇手真的那么重要嗎?” 北明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誰讓我們是警察呢?” 我無奈的說:“要習慣,這很正常?!?/br> 臨近黃昏的時候,安凌推門而入,端著一杯茶放在我的桌子上,把茶推到我面前,說:“下班了一起回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了,我想在辦公室待著,不回去了?!?/br> 她愣了愣,無奈的說了一句好吧,之后囑咐了我兩句,然后轉頭便走了。 晚上,我找到燈源打開燈,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環境,發現黑暗中有一抹光亮,而這一抹光亮給人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 家暴,就如同草原上的星星點點的火源一樣,你若不把它給撲滅,它便會向個惡魔一樣肆無忌憚的燒著,直到把最后一點的草給燒完,才會熄滅。 希望每個人,能給那些人一些幫助,或許,在她們的人生里,你們就是她們的那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