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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玉晗一襲緋衣熱烈如火,滿身落英繽紛,映襯出妖艷的媚色,站在桃林遲遲未離開。 陌生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狹長的眸子挑了挑。 沒想到這落英谷的桃樹過了這么些年,竟然已經有可以化形的樹靈存在緋玉晗低嗤一聲,在夭夭出現時沒有出現,明顯是害怕見夭夭,現在出現是為何? 白衣女子發束高髻,額間的五瓣桃妝艷烈奪目,膚若白雪,細長的眉眼卻帶著冰冽,雪白的裙擺拖地,兩臂挽輕紗批帛,隨風漾起。 沒想到我們家桃夭的夫君竟真是你赤蟒王緋玉晗! 緋玉晗不語,不知這位是花翎的哪位姐妹?既然直呼夭夭是她們家的? 馨月jiejie,這妖孽便是當年害桃夭墮入輪回禍首! 妖孽!你到此何意?與那冷楚離皆是一路貨色! 跟在這白衣女子之后,又出現數名同色衣衫的女子,秀麗的眉宇間皆是對緋玉晗的敵意。 她們當年重傷之后,數十年內皆無法踏出相國寺,只能待傷復原之后才能行動自如,如今已過去多年,她們方能出現在這里。 她們對外面的世界并不清楚,相國寺戒律森嚴,僧眾一心修佛,這片地方的消息僅僅是偶爾的香客傳來只言片語,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看到當年殘bào狠厲聞名的妖孽竟然是她們最在意的孩子的夫君,心中憂慮可想而知。 何況一個前例在前! 臭男人!沒一個是好的! 緋玉晗冷眸看著這群桃樹靈,竟然如此憎恨自己?冷楚離又是何人?姓冷? 花翎的姐妹?緋玉晗冷聲道。 帶頭的女子步出,細長的眼睛看著緋玉晗,冷笑道:閣下竟然有本事讓伽羅大師放過你,想必還是有些手段,可惜,我奉勸赤蟒王,欺騙得來的東西,到頭來只會和那冷楚離一樣的下場! 冷楚離?緋玉晗挑眉,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見過。 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以為騙得花翎相信了他,嫁給他,就能拴住翎兒的心?可笑!到頭來還不是在翎兒離開時發瘋,倘若不是那個叫清怡的女人給他灌了冷qíng散,他早該下地獄!可惜如今卻如七十老翁,永遠配不上我們花翎! 真以為每年到此就能彌補?qíng淡了,撿回一條命又能如何?花翎永遠不會再看他一眼!只可憐了小小年紀的桃夭。 三言兩語,緋玉晗便知她們說的是何人了,冷相字楚離。 冷彥征便是冷楚離。 本王不甚明白,為何夭夭在場時,你們卻不愿出現?緋玉晗不想與她們糾纏于往事,直接問道。 白衣女子抬眸不語,她們不出現也是不想讓桃夭在知道花翎之事后來問她們,卻沒想到這樣的事qíng,在十幾年后還是不可避免。 妖孽,這是我族中之事,與你何gān? 你倘若敢傷害桃夭一根頭發,我們姐妹誓死也斷不會放過你! 緋玉晗不置可否,對于一群完全不理解qíng況,只是一味護犢之人,他自然不會計較。 聽說再過兩日,冷相便會到此?緋玉晗轉移了話題。 自然 他每年都會到此,我倒沒想過他竟然服了冷qíng之后還記得花翎馨月眸光微凝,當年花翎與冷楚離是極好的,花翎每次提到他都極為高興,只可惜那人不擇手段,欺騙了花翎。 或許說起來,如果不是這扭曲瘋狂的愛,也不會想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分離伽羅大師與花翎,自己得利。 緋玉晗聞言,狹眸微動,兩日之后,也是烏穆認定他是蛇妖的最后日子,倒不如一次xing解決掉所有事qíng。 思及此,緋玉晗薄唇微勾:夭夭即是本王之妻,本王又怎能不親自拜見岳丈? 馨月秀眉挑起,不知他在此時說此話是何意? 后會有期 緋玉晗轉瞬離開此地,如今夭夭恐怕已經回府了,他還是盡早回去。 一群桃樹靈看著他離開,皺眉不語。 月jiejie,他不是一個好對付之人 如果我當初沒記錯,桃夭是嫁給那個癡傻的玉王爺,當初他是進不來此地的 為何現在功力有這般的進步? 兩世都糾纏在一起,現在竟然又是夫妻?不知桃夭為何會與這蛇妖在一起? 馨月不語,看向兩人離開的地方,漫天的桃瓣紛飛,也許過兩日便會明白。 花容從相國寺回來后已換回自己的衣服,正要進門,一個道士打扮之人攔住了她。 花容看著眼前之人,秀眉蹙起,對于道士,她現在骨子里都是不喜。 在下長風,聽聞小姐是昭安文豐二十五年,甲寅葵丑日出生? 那又如何? 花容冷眸,冷掃了他一眼,此時離冷府尚有一段距離,街上人群目光都往這便瞥,她實在不明白這陌生的道士想gān什么? 長風眸光乍亮,拂塵一掃,和藹道:小姐慧根聰靈,是可造之才,但貧道見小姐身周隱有妖氣,府中似有不潔之物 是嗎?聽聞道長是西棲國師,怎地對付本王卻如此迂回?難道道長術業不攻,空有虛名? 慵懶邪肆的嗓音遠遠傳來,花容輕笑,下一秒,緋玉晗上前將花容半攬進懷里。 長風眉峰如刻,算是初次真正意義上見到緋玉晗,聽說玉王爺與皇上是一胞所生,兩人的確生的極像,只是,皇帝身上是威凜剛烈之氣,而這位周身卻盡是邪佞妖魅。 長風皺眉,他竟然沒感覺到絲毫異常的氣息,不是他冤枉了人,就是這人功力在自己之上! 他自知公然告訴云昭皇帝聲稱七日內會查出玉王爺是妖孽,玉王爺知道也在qíng理之中,但沒想到區區數日,他似乎已經與當初有天差地別之分! 西棲國師?花容看了長風一眼,西棲的國師竟然是一個道士? 她記得比較出名的道士大部分都出自天道門,而西棲與青宗派jiāo好,青宗派是沒有道士的,且與天道門的關系不太好。 這道士是從哪里來的?還要對付子玉? 貧道青宗長風長風道士朝花容頷首道,他一向是有耐心的,尤其是對于一個并不知面前夫君是妖的可造之才。 青宗還真有道士?花容挑眉。 長風明顯嘴角抽了抽,他雖是青宗之人,卻也因多次打著道士的名號被掃地出門,一直到那個面癱師弟棄青宗而去,他這個不學無術的道士才又成了青宗派之人,此次師門弟子被妖孽所欺,他這個師叔自然要站出來主持公道。 緋玉晗狹眸微挑,對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似是想起了什么,道:烏穆太子七日之期已過去五日,不知道長如今要如何讓本王現出原形? 妖孽休要得意!本道豈會容你逍遙法外!長風直指緋玉晗,怒道。 花容眉一挑,瞥了一眼長袖迎風的長風,還真和那烏穆有瓜葛?青宗派的人,果然是來替那烏穆找場子的。 想到鳳來儀中的烏穆,花容眉峰蹙起,他去找風澈問什么?確定子玉是不是蛇妖?他似乎沒必要因為這種問題而去冒險詢問。 花容也不想與長風繼續周旋,徑自脫離緋玉晗的懷抱,整了整衣服,抬頭瞥了兩人一眼。 回府。 你們兩個慢聊,我先回去看看璃兒和凌兒回來沒有 花容轉身走了,緋玉晗緋然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有些不悅的看向一旁的道士。 夭夭,我和你一起去 緋玉晗顧不得這道士,先去哄自己的嬌妻嬌兒。 兩個孩子并未回府,想來凌香帶著他們又去緋姨那里了。 花容靠在內院曲折的回廊長椅上,紅漆欄桿上飄落了不少日換下的枯huáng樹葉,雪白的裙裾撒開,綻一地綺麗的銀花。 緋玉晗紅衣妖嬈若焰火,攏袖將她環到懷里,下頜輕蹭她細膩的嬌顏。 想起當日在鳳來儀之時她青衣冠帽的書生模樣,一時莞爾,他以前也曾見過夭夭扮男裝,卻都是道士的模樣,書生這文質彬彬的樣子倒是從未見過。 花容微微歪首,薄唇擦到他的側顏,緋玉晗眸色微微一深。 子玉 嗯? 你要當心那個烏穆,我擔心他想對你不利 夭夭別擔心緋玉晗低首輕輕描繪她柔軟的唇,輕魅道。 他知道定是當日烏穆去鳳來儀之時被夭夭碰上,她擔心此事有蹊蹺。 烏穆此次并不是詢問此事,西棲冬季冗長,季一場倒寒,更是雪上加霜,如今西棲殘破,他到鳳來儀是為災害而來。 此事并不用擔心,而烏穆也斷不會與云昭鬧翻,不然不會遲遲五日都不曾見有實際動作。 倒是他將兩個孩子的身份公開后一直打算直接告訴冷彥征自己的身份,現在恐怕連告訴都不必,不僅僅夭夭母親之事遠遠超出了自己所想,同時也是因為自己是蛇妖之事一直沸沸揚揚。 即使大部分之人當做看笑話,但是對于冷相卻不同,他恐怕已經很懷疑。 夭夭,我們兩日后去一趟相國寺 花容一滯,有些明白他在想什么。 好 這么瞞著也不是辦法,告訴爹也好。 緋玉晗狹眸微染,乘著花容心思在兩日后的事qíng上,雪色衣衫早已被他剝的半luǒ,露出半解芙蓉內衫,青絲略顯凌亂。 花容后背靠在緋玉晗熾熱的懷中,兩人坐在微風輕拂的回廊上,緋玉晗靠著欄桿,摟緊花容。 花容被他咬的一滯,瞬息回神。 抬手攏衣,有些惱意。 紅色的尾流竄入雪色的裙裾之內,花容一腳踩得他無法動彈。 不行,這幾日不行 這幾日,他們倆個忙于其他事qíng,她帶著那兩個小ròu團睡在一起,他這時候一興起,不知道自己要軟幾天。 娘子 軟魅的嗓音蝕骨,滑軟的長舌流入花容半敞的衣襟,勾勒那桃花綻后豐潤的馨軟,花容面染嬌媚。摁住他不規矩的長信子。 你再這樣,以后都不行 花容無法,隔開兩人一段距離,斂衣站起,躲避他妖紅的狹長眸子。 娘子,兩日后我要補回來幾倍才可以緋玉晗勾住她蹭磨,不準備就這么不要利息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