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頁
“這些殘留會影響你的法術嗎?”阿爾丁問。 冬薊說:“就是為了讓它提供一些影響,我才選擇這里的?!?/br> “原來如此?!?/br> 最終他們來到一間圓形洞室。洞室內墻邊立著藤架,上面零星殘留著一點瓶瓶罐罐,室內正中有個碎石壘起的臺子。臺面是平整的石板,中間突出,側邊留有血槽,看起來這里應該進行過不少駭人的實驗。 阿爾丁把卡奈放在臺子上。冬薊說:“這樣就可以了。你去外面等吧。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會告訴你的?!?/br> 阿爾丁挑挑眉:“非把我趕走不可?” “不是趕走,是你沒必要留在這?!?/br> “告訴我必須走的原因,”阿爾丁說,“是我留在這會影響法術效果?還是施法過程比較奇特,你怕我無法接受?還是有什么必須瞞著我才能做的事?” 冬薊嘆了口氣。他靠在石臺上,特意找了個背對阿爾丁的角度,這才低聲說:“不是那些復雜的原因?!?/br> “那是什么?” “你在這里,我會很緊張的……” 在冬薊剛一背過身的時候,阿爾丁本來想走近一點,像以前那樣輕輕扶著冬薊的肩膀,然后再慢慢溝通……在聽到冬薊的回答后,阿爾丁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阿爾丁當然記得,冬薊肯定更是記得。 阿爾丁說:“不用緊張。之前我說過,我們不會像從前那樣了?!?/br> 冬薊仍然背對著他。也不知為什么,這句話讓冬薊的頭垂得更低。 冬薊輕輕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留在這里,我會時時刻刻想到從前,不僅會想到你,也想到我對卡奈的種種輕率之處……我會分心,會愧疚。這樣不好,現在我必須專注于法術?!?/br> 停頓片刻,冬薊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愧疚’不是針對你的。只是你會導致我想到它而已?!?/br> 阿爾丁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今天并不是什么好日子,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而他把臉藏在皮面具下,卻一直在偷偷發笑。真是太奇怪了。 望著冬薊的背影,他還是有點想走上前去,想像從前那樣撫開半精靈鬢角的碎發,想在尖耳朵旁的臉頰上用力吻幾下。 他并不是想借這樣的事去表達什么意思,只是單純地想去吻而已。 不過,他還是沒有這么做。 于是,就按冬薊的意思,阿爾丁離開洞室,原路返回到了地表。 他沒有站在地洞入口,而是在附近的樹影中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保持警戒。 ====================================== 與此同時,希瓦河畔的氣氛愈發焦灼。 死靈師們提前到了冰面上,藏在霧很重的區域里。所有人擠在一起,腳下是直徑八尺左右的隱蔽法陣,不能踏出一步。 他們一直在監測實驗室里的法術波動?,F在天色早已大亮,一上午都過去了,實驗室里還是沒什么動靜。 到現在為止,實驗室里檢測不到任何法陣運行,沒人施展過新的法術,連魔法藥劑的濃度都不增不減。用最通俗的話來說,那個屋子里的人們都在閑著,什么也不做。 上午的時候死靈師們還耐著性子,認為是自己不了解那個精煉師的做事方法……到了下午,他們都覺得事情顯然不對勁。 河岸邊的森林里,處刑隊也從凌晨埋伏到了下午。 萊恩一直留意著西邊的丘陵森林,不時用單筒望遠鏡仔細查看。他等的人一直不來。 按照事先的協定,亡者獵人應該在早晨出現在河邊,踏上冰面,搜索藏在霧中的死靈師。 死靈師可能會施法隱藏,不容易找到,獵人的行動會驚動他們,一方面是讓他們更容易露出馬腳,另一方面會在河面上鬧出動靜,讓城邦方認為有突發情況,這樣處刑隊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踏上冰面,也參與到搜尋和進攻中去。 但是獵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如約發出信號。 萊恩想不通這是為什么。難道是獵人出了意外?或是獵人早已潛入了霧中,但不愿意發出信號? 萊恩猶豫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麂皮包裹著的小東西。他一直帶著這份東西,已經有一年多了。 這是冬薊做的全效遮蔽劑。 以前冬薊做了很多份,萊恩帶著很多,有的陸續用掉了,有的就這么一直放在身上。倒不是他故意藏,而是他對魔法藥劑沒那么上心,不會特意去清點。他把遮蔽劑和保養武器的用品放在一起,根本就沒留意。 直到前不久,他收拾東西時發現了這份遮蔽劑。他想過把它還給冬薊,但又一直不想和冬薊單獨交談……這么一來,他就一直把藥劑帶在身上了。 不知道遮蔽劑會不會過期,放了一年多還有沒有功效……不論如何,萊恩決定使用這份遮蔽劑。 他要用它隱去身形,先去看看獵人必經的山路,再去冰面上搜尋一下。 第96章 死靈師商量了一下,決定派一個人質去悄悄靠近實驗室,看看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現在“人質”只剩下德麗絲和她的幾個商隊成員了。德麗絲立刻自告奮勇,表示自己一向擅長無聲潛入,趁現在霧氣還在,應該可以快去快回。 死靈師都還沒說話,商隊保鏢立刻站出來反對。他說,絕對不能讓德麗絲去,萬一她被發現了,城邦方會認為最重要的人質已經獲釋,就可能會對這邊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