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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成為那些法師的一員,哪怕是替他們跑跑腿也好,哪怕只是暫時的合作也好,他就有了名正言順再次來訪的機會。 西蒙高興地收下了麂皮小包,對冬薊百般感謝,并表示一定會把東西安全送達。 他默默判斷了一下,這名半精靈法師與森蚺關系不一般,而且性格比卡奈好相處太多了。這倒是意外之喜,如果能和半精靈多多結交,將來對他也肯定是有好處的……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側門。側門開著,門口有四名守衛。 冬薊在花園里沒有出來,叫西蒙獨自出去就好。 送西蒙離開宅邸之后,冬薊沒有立刻解消靜音符文。他繼續走花園里的小路,躲過石制大屋那邊的仆人們。 現在這個時間女仆和廚工都比較忙,而且天黑了,園丁也不會留在花園,所以冬薊一路也沒被誰留意到。 冬薊回到了實驗室,關上門,等著別人來叫他吃晚餐。 他給西蒙的東西確實是陳化劑和幾份卷軸,沒有夾帶任何不該有的東西。送東西不是目的,只要西蒙會回來就行。西蒙顯然非常愿意回來。 卡奈不需要西蒙這樣的人,冬薊卻反而有點需要他。 ====================== 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幾天過去,那批合作的法師從其他城市回來了,照例住在杜松驛站。 這些法師曾經長期在救濟院市集活動。之前他們去審判庭做過證人,由此接觸到了市政廳和商會,開始和海港城正式合作。 他們不是附魔師,是元素研究者,目前負責給已完成的儲法器物進行奧術適配。用簡單粗暴的比喻來說,就是往空白的羊皮紙書上抄經。 這項工作并不容易,不是只要懂元素魔法就行,它需要按照統一的標準來cao作,否則成品會十分不穩定。所以他們要定期接受冬薊的指導,并且帶樣品來給冬薊檢查。 這趟回來,法師們之中多了一個人,正是新加入的西蒙。 有了他之后,法師們就把一些交涉和跑腿的事情交給他去做,自己可以更專注于法術本身。 于是,西蒙再次順理成章地來到了阿爾丁的宅邸。 法師們把自己的客用出入牌給了他,他可以直接走進去找冬薊,不必求著卡奈讓他進屋了。 雖然有出入牌,西蒙還是專門挑了阿爾丁出門的時間。他和另一位法師一起來到實驗室,順利見到了冬薊。 談完要談的事情之后,另一位法師借用了一下冬薊的cao作臺,要去校準儲法樣品上的符文。 借這個機會,冬薊又把西蒙拉到實驗室門口,說想讓西蒙再幫個忙。 冬薊提到了游隼傭兵團。前一陣子的風波中,有一部分傭兵曾經和冬薊一起關押在市政廳地牢里。這事西蒙也知道。 冬薊說,他那時候害怕會遭到欺凌毆打,所以向傭兵頭領作出了一個不怎么合理的承諾:等他出來之后,可以給傭兵一筆錢,于是傭兵白白收了他一張借條,上面寫了兩百個金幣的金額,還帶利息。 當然,這件事其實并沒有發生過。 如今,冬薊沒辦法聯絡到傭兵,傭兵也一直不來找他。明明有機會要錢,傭兵卻不出現,這說明要么是借條丟了,要么是傭兵死了。 冬薊不知道借條流落到了誰手里。兩百個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萬一有人心懷不軌,比如涂改了借款人,冒充債主之類的,惹出事來就不好了。 于是他想托西蒙幫他做一件事:去市政廳,找到負責監室區域的衛兵,最好找到那種能管上點事的人,讓他們幫忙搜一遍監室,看能不能找到借條。 這是個委婉的說法。如果借條丟了,多半就是被衛兵搜走的,要真是如此,冬薊希望能把它要回來。 只要能把借條拿回來,或者尋找到它確切的下落,冬薊愿意把借條數額的利息部分當做報酬付給衛兵。利息從立下字據之日起算。 聽了這些,西蒙心里暗暗發笑。按說,冬薊遇到麻煩事應該先向森蚺求助,但冬薊恐怕是不敢。他隨便給人寫了這么大金額的借條,還帶了利息,森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做貝羅斯的使者時,西蒙沒少和市政廳那邊的衛兵打交道,確實有能說得上話的熟人。這事對他來說不麻煩。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冬薊是真心求助的。如果他能幫上這個忙,冬薊應該會更加信任他,同時也需要求他繼續保守秘密。 假如有一天他能更進一步靠近森蚺,這件事則會變成冬薊的弱點,讓冬薊必須繼續維持與他的盟友關系。 西蒙立刻表示,他非常樂意幫這個忙。 看西蒙答應了下來,冬薊提出也應該給他點報酬,不能讓他白白奔波。西蒙立刻表示不要報酬,只是舉手之勞。 ======================== 又是幾天過去。這幾天里冬薊非常忙碌,他又接待了西郊工坊的法師,還有一名神殿的牧師。 西郊工坊接下了神殿押運隊的委托,負責改造囚車和其他防御工具。以前他們就和冬薊合作過,雙方聊起來還算舒心。 還有一批合作的法師來自希爾達教院。出了禁運品的事情之后,教院打算設計一些恒定在廣場上的解析法陣,這就需要精煉師的幫助了。 教院內也有附魔學研究者,但他們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研究者,和冬薊這種在作坊里干活的精煉師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