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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了? 內心再是慌亂,該有的禮數一樣都不能少,他彎腰行禮時,便聽瑄王說免禮。 他直起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說說吧,寧太守?!笔捯蒎窇袘械?,看見任鳴風在這里,寧道應該全部明白了。 “說……什么?”寧道頗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蕭逸宸連掀開眼皮看他一眼都嫌,“任盟主在這里,你說要說什么?” 寧道依舊一副不明白他說什么的樣子,油鹽不進,頑固至極。 任鳴風見狀,只覺得寧道是真的什么都知道,這副模樣,明顯寧致遠已經受到了威脅,寧道無法,只能這般自己硬扛著。 他在一旁看得焦急,可目前,想要解決問題,救致遠和寧夫人出來,就只有依靠瑄王了,寧道這般什么都不說,根本無任何益處,只可能害了兩人。 蕭逸宸停下了手指,敲擊桌面的輕響聲瞬間消失,“寧太守走吧,沒事了?!?/br> 寧道怔愣住了,他沒想到瑄王就這般讓自己走了,他一直在想著若是瑄王問他妻兒的事情,他該如何瞞過去,現在這般,反而讓他措手不及。他僵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沒動,還未來得及做什么,反而是任鳴風坐不住了。 他豁然起身,走到寧道跟前,“事到如今,寧太守還有什么好瞞著的,難道真的等到致遠出事,你才滿意是嗎?” 寧道渾身一震,任鳴風的話直沖向他的腦海,致遠和夫人若是真的出事,那他做的,瞞著的這一切又都有什么意義呢? 腦中漸漸清明起來,趙楷被關在牢里,他無法得知致遠和夫人在哪里,現在他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他一撩衣袍,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終于告知了瑄王這段時間他做的所有事情。 包括趙楷讓他貪污的那些銀兩,致遠和他的夫人被帶走后,他答應對趙楷不會有二心,且告知了趙楷瑄王抱了個男人回來的事實,后來也一直匯報瑄王的動向給趙楷,還有他先前已經告訴瑄王的,自己去牢里,趙楷讓他給阿石傳話,到時候阿石和他里應外合,救趙楷出去的事情,只是隱去了他從多年前就開始為趙進做事的事實。 任鳴風在一旁聽的啞口無言,他不知該說什么,說寧道滿的好啊,自己妻兒被劫走了,他愣是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旁人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啞然之余,他還注意到了寧道話里所說的,抱著個男人回來的事情,他不由抬頭看著蕭逸宸。 會嗎?他這樣的人,也會屈尊降貴的抱一個男人回去? 除了寧道之前就告訴自己的趙楷要他和那男人里應外合的事,其余的對蕭逸宸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寧道傳給趙楷的那些事,他身邊同樣有個林海,一字不動的傳回京城。 所以對于救寧夫人和寧致遠這件事,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但他也樂得賣任鳴風一個面子。 他把自己的瑄字令牌給了任鳴風,讓他拿著,去號令那二十幾個禁軍,在趙楷城郊的那處宅子找人。 “趙楷在平遙的宅子,寧太守清楚,帶著他們去找人就行?!?/br> 寧道從地上起身,他的感激一時間無法言表,瑄王就這么把自己的令牌給了他們,讓他們帶著禁軍去找人,再對比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他實在是沒有什么臉面去面對瑄王。 是以他當場保證,只要救出了致遠和夫人,他這輩子,聽從瑄王調遣,絕無二話,瑄王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蕭逸宸壓根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只道:“若是那宅子里沒找到人,就等過兩天趙楷徹底被定罪之后,問他本人就行?!?/br> 兩人點點頭,任鳴風收攏手掌,小小的令牌被他捏在掌心,棱角處硌著手掌,輕微的疼痛感。 “謝謝……”任鳴風說。 蕭逸宸從椅子上起身,他拍了拍任鳴風的肩膀,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看了看,“寧致遠有你這樣的兄弟才是真的?!?/br> 寧道聞言,也歉意的看向任鳴風,之前任鳴風來找他時,他明知致遠和他多年的好友,但他還是沒敢告訴他,雖然任鳴風貴為武林盟主,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變動。 若是失敗了,那后果他承受不起,所以當時的情況下,兩人在趙楷那里,反而暫時是安全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趙楷身陷大牢,且有了瑄王,他一開始不說,也是怕瑄王怪罪他,從而不肯出手搭救。 任鳴風笑了笑,蕭逸宸說:“好了,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以后有機會,寫寫他倆小時候的事~ 第61章 越獄 任鳴風和寧道帶著人, 一路去了趙楷在平遙的那處宅子,能做主的人現下基本都被關在牢里,是以那處宅子很快被眾人圍了起來, 宅子被翻了個底朝天,最后在書房后面的暗室里找到了被劫多日的寧致遠和寧夫人。 兩人除了看起來很是憔悴以外, 沒受什么傷, 寧道多日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沉沉落了下來,他顧不得太多, 在眾人的注視下, 他擁住兩人,喜極而泣。 次日,東方欲曉,墨染早起收拾完畢,他依舊去了太守府的那個光禿禿的小花園, 這幾日他都在此處練功,此處甚少有人經過,極度寂靜,很適合用來練功。 墨染在花園中央空地處站定,他緩緩起手,默念心法, 打出一套功法來,一招一式極為流暢, 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直到天光大亮,他收了勢, 臉上覆著薄薄一層汗,他隨手擦了擦,順著來時的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