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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火靈根,還會用陣法,怎么會這么巧……”他喃喃自語,神色帶著幾分瘋魔與癡狂,漂亮的桃花眼被血色浸染,“是師尊?師尊回來了?師尊是回來找我算賬了,對不對?” “師尊!”洛念山見狀不妙,急忙大聲提醒,“師祖已兵解多年,就算投胎轉世也不會像寧倏一那般年輕。您快清醒過來,莫要再……” 話音未落,只見白袖浮動,“啪”的一聲,洛念山的臉上被扇紅了半邊。 “休要胡說,師尊沒有兵解!他一定會回來,他會回來報復所有人!”許子玄情緒激動,臉上總算有了一分紅潤。 “他會回來……回來殺了我,回來殺了所有人……”他的雙眼睜圓,眼中泛起黑色霧氣。 “師尊,您冷靜地想一想?!甭迥钌缴钗艘豢跉?,按耐住心中急躁,極力安撫,“除了變異火靈根和陣法外,寧倏一與師祖可還有什么地方相像?” 許子玄微微一愣,眼中的黑霧頓時消退了不少。 寧倏一行事乖戾囂張,這睚眥必報狡猾貪婪的心性和昔日那個謙謙君子、正義凜然的白衣修士完全不同。 “弟子打探到,寧師弟從北方來,這一路他打劫了幾十個匪寨,還滅了幾個小門宗,所經之處,必會洗劫一空,江湖人稱他為‘奪財貓’。此人來歷不明,行事詭異,處事圓滑,弟子可以確定……”洛念山呼出一口長氣緩緩道,“他絕不會是師祖?!?/br> “你說得也有理。你師祖太過正直,嫉惡如仇,有時候還有些迂腐固執,絕不會輕易轉了性子?!痹S子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松開了蹙著的眉頭,“是我著魔了。這些年來,我總是會夢見你師祖……” “師尊只是過于思念師祖……師祖若能感應到師尊的這番真情,必感欣慰?!?/br> “呵……”許子玄微微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當年那件事發生后,在師尊心里,他便是罪大惡極,是他眼里揉不下的一粒沙子。 師尊離去后,哪怕他找上門去,師尊也不愿多看他一眼,把他當作蛆蟲一般避諱。 他恨過師尊的迂腐,恨過他的固執,但他更恨的,還是造成此種局面的自己…… 許子玄轉而又看向洛念山那被扇紅的半邊臉,不免心疼地問道:“方才是為師沖動了,臉可還疼?” “弟子無礙,只要師尊安好,弟子便是刮了這半邊臉也無妨?!甭迥钌届o靜地望著許子玄,望著那張絕美陰郁的臉。 明明世人都知道,烈陽劍陸清舟早已溘然長逝,可許子玄卻偏偏不信。 不僅不信,他對陸清舟的執念已經成魔,深陷泥濘而不自知,執著地尋找著陸清舟的蹤跡,自己也漸漸變得瘋狂…… 可一個已死之人,哪里來的蹤跡? “罷了,你且退下吧?!痹S子玄避開了洛念山過于坦率的目光,輕輕揮了揮衣袖。 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像是被無形之物隔絕了千里。 洛念山低頭應了一聲,乖乖退去,臉色略顯蒼白。 待他走到門口時,許子玄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一個月后是不是要進行門派大比?” “師尊是想……”洛念山停下了腳步,疑惑地轉過身子。 “你且傳話各峰,寧倏一是本峰看中之人,叫他們斷了收攬的念頭?!痹S子玄正襟危坐,氣度浩然,又恢復了身為一派掌門應有的樣子。 “是……”洛念山抱拳領命,早已預料到許子玄會有此作為,于是多嘴問了一句,“師尊,那是否要將寧師弟提前收入內門?” 然而,出乎洛念山意料的是,許子玄微微瞇了瞇眼,冷冷地道:“不必,就讓這小子參加門派大比,看看他還有什么能耐?!?/br> “是……”洛念山低頭領命,心里的煩躁再次洶涌,幾乎快要克制不住。 寧倏一之前得罪了洛王世子李傲白,此番又得罪了薛家少爺薛悠平,真是把丹蘊峰得罪得死死的! 這一次門派大比,怕是有不少人要私底下對付他。 可他那些陣修的手段,只適合提前布局,若是在比試場單打獨斗恐怕就沒那么好施展了。 許子玄此舉,無非是想借此機會,逼寧倏一使出更多底牌,以辨別他與陸清舟有無關系。 所以,師尊還是沒有徹底放棄啊…… ………………… 由于許子玄的這一番暗中cao作,門派大比之前,寧倏一和陸清舟的日子忽然變得清凈了不少,沒有人來惹事,卻也沒有人來送禮,讓寧倏一嘀咕了許久,暗中腹誹是不是許子玄和洛念山想方設法斷了他的財路。 洛念山倒是很快送來了薛家的賠償,竟是一些中高階助修為的丹藥,的確稀有,且價值連城,但對于煉氣三重的某人來說,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外門管事也送來了一本基本功法和幾瓶丹藥,陸清舟翻了翻功法,發現那不過是一本玄級心法,只是給暫時待在外門的弟子過度用,便隨意丟給了寧倏一,讓寧倏一拿來墊了桌腳。 幾瓶丹藥都是些淬體的,對于寧倏一這種鐵打不動的家伙來說,也沒什么大用。 陸清舟覺得有些奇怪,以寧倏一的資質,此時幾大峰應當爭著搶著來送請帖,邀請他入峰。 可除了第一日來了些蝦兵蟹將外,各峰遲遲未見有其他動靜。就連素來習慣蠻橫搶人的丹蘊峰都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