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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峰,都可以看作一個小門派,內里也有不同派系,每個派系都竭盡全力招攬人才,像寧倏一這般千年難見的天才,早已成了各峰各派的搶手貨。 果不其然,這邊洛念山剛交代完事宜離開洞府,來自各大山峰主流的幾股勢力的說客便接踵而至。 一時間,這幽靜的山谷里,變得熱鬧非凡。 陸清舟趴在洞府外的樹上,就看各峰弟子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寧倏一左右逢源,一口一個師兄師姐,叫得十分親熱,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大有希望,于是闊綽地送出了一份份大禮,增添賭資。 可沒人察覺,寧倏一既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意向,也沒有得罪過任何一派勢力,幾句花言巧語就把眾人哄得忘了初衷。 陸清舟晃了晃垂落的尾巴,發出了不屑的輕嘆。 真正是個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狡詐之輩! “咦?這兒竟然有只貓?”耳邊一陣空響,陸清舟反應迅速,雙耳一動,立即一個拱腰躍起,輕巧地跳上了另一根樹枝。 一道黃色身影飛上樹干,臉上露出了驚艷與興奮之色:“小東西,你是從哪兒跑出來的?要不要來少爺這兒,少爺給你吃上等的小魚干!” 陸清舟盯著那弟子看了幾眼,黃衣道袍,袖口龍紋,是個年輕的丹修,而且在丹蘊峰地位還不低。 八成又是哪位長老家的熊孩子。 陸清舟身為一代天驕,自然是看不上這些修二代修三代,哪怕此刻他只是一只“柔弱”的貓。 不想惹來麻煩,也不想被丹峰那群貓癡盯上,于是他沖著那名弟子抖了抖胡須,便徑直跳下樹枝,躲進洞府,表明自己是“名貓有主”,君子可別奪人所愛。 但陸清舟顯然還是高估了來者的自我修養。 如果熊孩子能講道理知退讓,那就不叫熊孩子了! “敢不搭理本少?真是有意思!這貓我要定了!”那名丹修冷笑了一聲,揮揮手,樹下的幾名隨從立即沖進了洞府…… 薛悠平身為丹蘊峰薛長老的長孫,素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平日在歸元宗里橫著走都無人敢管。 他的手下也都是內門子弟,都是修為在這一代弟子中能排得上前百的精英。 此次前來,他本是為了替薛家邀請個資質不錯的新人入峰,但在看見了那只全身雪白的貓兒后,那顆熊孩子的心憋不住地sao動起來,完全忘了初衷,只想著要讓那新人乖乖讓出這只貓,讓他也成為有臉有面的有貓一族! 沒過多久,便聽洞府里傳來了一陣慘叫,詭異的是,那些尖銳的聲音總是在冒到最高點時戛然而止,好似屠夫手起刀落,痛宰牲畜。 而且,薛悠平發現,那些牲畜般的慘叫似乎都是自己手下發出來的。 這洞府里到底有什么?不是就一個資質不錯的新人嗎? 新人資質再好,現在也頂多是個煉氣,薛悠平可不信一個煉氣期能把他們這些筑基期怎樣。 于是他挺直腰板,昂首闊步地走進洞府,可剛一進洞門,薛大少就為其魯莽曲折了尊貴的腰。 第7章 07抓賊 這便是內人阿雪…… 也不知踩到了什么,腳下一滑,薛悠平整個身子就滾進了塵土中,吃了滿鼻子灰。 接著,不知從哪里來的幾道蔓藤攀上薛悠平的四肢,迅速將他五花大綁,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吊在了半空。 他這才發覺,他的那群手下都已被這古怪的蔓藤捆綁成了一團團,堵住了嘴巴,武器掉的滿地都是,而洞府的主人似乎正在……扒人衣服! 薛悠平瞪大雙眼,看著那人在弟子身上到處亂摸,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大的膽子都被嚇蔫了。 可那人卻偏偏兩眼放光,棄了他人沖他奔來,兩只爪子還極為猥~瑣地在空中抓了抓。 “放、放肆!你可知本少是何人?”薛悠平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怒不可遏,剛要自報家門,一截粗壯的蔓藤攀上了他的肩頭,猛地一下扎進他張開的嘴巴里,堵住了他的嗓子眼,讓一切未說完的話變成了嗚咽聲。 “嗚嗚嗚嗚!”眼看那雙賊手就要摸上自己身子,薛悠平大驚失色,想要扭身擺脫,卻毫無辦法。 “唉,歸元宗的治安真差勁?!蹦侨艘贿叞枪庋τ破缴砩系膶毼?,一邊沖蹲在角落里的白貓唏噓感嘆,“剛住進來就遇到這么多賊,洛念山到底怎么給我選的府??!” 白貓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記白眼。 大大方方地摸完薛悠平,那人又伸手從懷里取出一張傳音符,狠狠捏碎了后大喊一聲:“洛師兄,快來抓賊??!” 薛悠平差點吐血,他倒也很想大聲喊抓賊,他“嗚嗚嗚嗚嗚”半天,還盡力晃動著身子表示抗議,可惜全是徒勞。 洛念山很快趕來了,還攜來了執法堂的孫長老和幾名干事。 “寧師弟,你沒事吧?”見到寧倏一安好無損,洛念山稍稍松了一口氣。 畢竟是師尊看重之人,可不能有什么閃失。 “洛師兄,你們可得替我做主??!”寧倏一裝出一副苦主的模樣,指著自己的洞府門口,苦大仇深地道,“也不知從哪里闖來的幾個小賊,想打我家阿雪的主意。阿雪逃回洞府,他們竟然仗勢欺人、持刀弄棒地闖了進來,把我給嚇得差點嗝兒屁!幸好我有護身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