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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不確定的?看不慣的話你攆我滾??!”,聶歡心說:甲方主動毀約,傭金概不退還。 葉瀾雙第二次勾嘴一笑,手中鵝卵石飛出……“碰”一聲打在樹桿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過后,密密麻麻的葉子像下雪一樣飄然而下。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任何準備,聶歡勾腳的樹枝咔嚓一聲斷裂,他心下一緊,未及反應,人載進了某人懷里。 不等那只“潑猴”發作,葉瀾雙將他立正放在地上,再看人已走出很遠。 行出些許距離,他第三次揚起嘴角,沉聲一字一頓道:“你,做,夢!” 聶歡在看見那枚石子時臉色驟然一沉,那晚救自己的人是葉瀾雙?為什么要救他,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不是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薄涼的冷笑,一腳蹬在樹干上,沒掉的那半邊瞬間禿成光桿司令。 第4章 包養 那一年,拖某二人的福,才四月榕樹葉就掉了個精光。 午間聶歡的胃又燒又疼,他按著胸口一路狂奔而去。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長年飲酒讓他對那股辛辣產生依賴,看不見自己的酒壺就心心念念牽腸掛肚,半天不喝人便萎靡不振,若是再久點,那就是要他老命。 燕行一再告誡他,那種烈酒一但上癮,十個有九個死于胃出血,不想早死就必須戒酒。 然對聶大俠而言,戒酒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下山打酒的小門童久久不來,聶歡一路輾轉才得知人被葉瀾雙扣了,連酒壺都被他沒收了?。?! 欺人太甚,霎時間聶大俠眼里的殺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全身散發出的唳氣貓見了都要撞墻! 他凌空一腳踹開葉瀾雙的門,楠木雕花大門直接破碎成渣。 “葉,瀾,雙!” 被連名帶姓喊的人恍若未聞,端坐在窗前娓娓說道:“回帖,此事中原江湖武盟接了,不日啟程?!?/br> 風吟領命出去,其淡定模樣跟他主人一樣。 待人離去,葉瀾雙一副屋里什么時候進了別人的表情,慢慢悠悠道:“何事?” “你憑什么扣留我的酒壺?” “你受雇來做事,喝酒誤事。劍閣中有別的……” “我喝什么酒是老子的自由,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吃喝拉撒上!” 即便是污言穢語,葉瀾雙耳朵刀槍不入,自動過濾,他再次拿出那張一個月的“賣身契”,用一種老夫子教學的口吻說道:“你撕?三倍違約金?!?/br> 聶歡:“……” 他大概算了一下,以他現在的不穩定收入,違約金得還上幾千年。 這輩子造什么孽,當初要從墳堆里把這人刨出來,那時葉瀾雙只有八九歲,全身的逆鱗,一副嫉惡如仇要喝人血的樣子。聶歡比他虛長兩歲,為救活此人,沒少不舍晝夜地榻前伺候,足足大半年才把他那身逆鱗撫順。 雖說后來沒少拿他消遣,但救命之恩總在吧?白眼狼馬夫做了武林盟主,這么囂張。早知今日,當時就該讓他永埋地底。 怒火中燒和水平如鏡的兩雙眼睛較量許久,聶歡齜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近來復明島匪寇猖獗,朝廷大軍南下交戰屢次被困山中,明日你隨我視察!”,葉瀾雙把“賣身契”揣回懷里,云淡風輕說著。 “聶某是個殺手,干的是要人命的勾當,不會鋤強扶弱!”,他果斷推辭說。 葉瀾雙:“殺敵軍也是殺人,不違背你的初衷?!?/br> 聶歡瞇著眼睛,忽然冷笑起來。 小馬夫以前不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尤其是沖破他的心理防線后更是百依百順。 他記得有次自己情緒過激,罵了句“你怎么不去死”,結果小家伙竟真的拿了廚房大嬸的除草藥,一口悶下,差點死成。 這人啊,不遇見熟人還好,遇見熟人而且還是個比自己混得出息的,總忍不住去想那些歲月。 忽而間聶歡就像xiele洪的河水,死氣沉沉的,他一語不發轉身時說道:“使喚不起你瀾雙劍閣的人,我自己下山買?!?/br> “不許!”,葉瀾雙還是否決。 這可真就找死了,聶歡猛然轉身,風一般的速度掐著葉瀾雙的脖子甩在窗欞上,鼻息相對。 “葉瀾雙,聶某發起酒瘋是會殺人的,我忍你很久了!有錢了不起么,我不接你的單,你便直接繞過我給花夭下單,怎么?成功者的炫耀?” 葉瀾雙聽罷臉色不是很好,他也不是任由屠宰的人,只是剎那便翻身將聶歡抵到側面的墻邊。兩個都不是吃素的,胸口撞胸口,響聲頗大。 聶歡恢復功力后與他幾乎不分伯仲,葉瀾雙沒占到多久先機就被揪著衣裳砸在桌上,“啪”一聲四分五裂,木桌成渣…… 人落地的瞬間,聶歡本想抽身,哪知葉瀾雙猛力一拽,扯著他一起摔在地上,并在糾纏不休滾地無數圈后死死把聶歡壓??! 葉瀾雙眸里說不上是火,但至少有不快。 兩個大男人,跟沒學過武功似的,屋里所有家居連帶墻壁被rou身撞得稀巴爛。外面的家丁縮頭躲在角落面面相窺,也不敢多問,更不敢去勸…… 若不是胃疼,聶歡能反抗的,就是燒得厲害,在葉大盟主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擊壓下半點動憚不得。 他告訴自己,再忍一個月,大家天高任鳥飛,往后能躲就躲,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