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下世之約、漫威重鑄洪荒、蟲族之穿成大眾情蟲、倦尋芳:不做你的愛妃、只想修仙不想宅斗[末世]
薛青衣轉過頭看著這個背著箱攏,為了給自己遮雨,白色的道袍已經被雨水打濕尤為不知,仍言語晏晏的少年道君。心存感激,便輕輕地揖了一禮,道:多謝道君! 啊,這么說,道爺我是猜對了。此時他已經認定這小姑子定是國公府的小娘子了,心想這世家的小姑子就是不一樣,見慣了道觀上師姐妹們的粗野樣子,更覺得這小姑子溫婉有禮。便更是興奮地道小姑子想通了就好,你稍待片刻,我去給你叫門。簡秋白剛要去敲門,卻不料那小姑子已經轉身走入了雨幕當中。 簡秋白忙道,別啊,我說那個小姑子,你怎么走了啊,你可別走呀,我都還沒給你叫門呢?簡秋白看了看定國公府的大門,在看了看獨自走在雨幕的清麗背影,撒腿就跟了上去。 我說小姑子,剛才不是說好了嘛?你怎么還走???簡秋白跟上了薛青衣,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油傘撐到了薛青衣的頭頂。這個小姑子看起來弱不經風,走起路來卻一點也不比他慢,他喘了口氣,繼續道那個小姑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回家,你一個小姑子在外面可不好啊。不是道爺嚇你,現在這兵荒馬亂的。萬一遇到歹人,到時你哭都來不及了。還是讓道爺送你回定國公府吧。簡秋白定定地看著這個顏色明艷的小姑子,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世道女子如貨,人命如糙。 薛青衣停下腳步,看著這個喘著粗氣,仍碟碟不休的少年道君,道:我和你很熟嗎?。 簡秋白下傻了眼,那個,好像,類似不熟吧。哇了個咚咚,剛才不是很溫柔的么,怎么一下子這么清冷了,可憐的簡道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既是不熟,你又何故緊跟著我? 面對這個咄咄bī人的小姑子,簡秋白的臉上顯現微不可見的紅,吶吶道:獨自放你一小姑子在路上行走,著實不安。簡秋白越想越是這么回事,他完全是為這小姑子著想,遂又道,小姑子莫要逞qiáng,還是趁這天色未晚,早早歸家,免得家中長輩過于擔心。 薛青衣本不yù與這個少年道君多說,只不過不遠處那道模糊的身影讓薛青衣心頭一驚。未及細想,一把就拉住這個少年道君的手,閃身躲入了街邊的巷子里。 簡秋白這時云里霧里,看著被小姑子拉住的那雙手,臉漲的通紅,未及思索就脫口而出:你想gān嘛? 閉嘴薛青衣一手用力捂住了簡秋白的嘴,一手把他按在墻上,再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別再出聲。 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一個小童為他撐著一把油傘,他一襲白衫,廣袖寬袍,行走于天地之間恍若無人。 如果有可能薛青衣這一世只想遠遠避開此人,這個蕭家二郎蕭銳不光在蕭家,便是在朝堂上也是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只是她這一世她的這具身體的原身與他牽扯太深,注定是避無可避了。閉上眼,薛青衣的思緒又回了那一年。 德泰二十三年,她死的那年。 那年,那場大火過后,她的靈魂脫離了軀殼,不僅如此,她還窺破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串被她無意中得到的東海佛珠,竟然在烈火中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而且經過大火的焚燒,佛珠居然絲毫沒有被燒壞,中間還顯現了極小的字體,此佛珠中竟然是傳中的流傳遠古的迷走心經又叫烈火心經。 這部心經的妙處在于,能迷惑人一時的心智,讓人的思想和行為出現短暫的停滯,且被控制之人在此期間的記憶也將隨之消失,此部心經共分九層,修煉的時間越長,能控制心智的人數和時間也就越長。這真真是一部寶典啊。 她如獲至寶,欣喜若狂。在靈魂脫竅的那幾年,她潛心修練,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她成功練到了第三層。也就是說她能控制人的心智的時間由最低的一息達到了三息,不要小看這小小的一息。高手過招,往往由一息決定勝敗。 不過她開心過早了,此心經雖厲害,但也有極大的反噬效果。她初初練成第一層功力的時候,就迫不急待想找個人來試一試這心經的厲害。 第一個嘗試的對象就是崔家小郎崔源,這個崔源虧得阿祖苦心栽培于他,她死后才明白是他與外人聯手害阿祖于不義。那天她剛尋了個機會運功對付崔源的時候,蕭銳就來了。害她倉惶而逃,事后想想她已經成了一道鬼魂,他根本就無法看到她。只是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太過深刻,以至于一見到他,她就下意識地感到畏懼,想要逃跑。 而現在這個少年郎,弱不及冠,可誰又能料道,這個看起來無害的的少年郎君以后會一步一步走上那個至高的位置。只有她知道他的真面目,也只有她才知道他笑容背后的可怕,要不是做了那么多年的鬼魂,她想他也會被他皎皎如月的外貌所騙。而忘了這人早已經習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那一天,她整整被烈火焚燒了一刻鐘的時間,這才知道這心經的厲害和可怕之處。 也才明白這心經緣何又叫烈火心經,經書上注明若非必要,萬不可輕易使用此心經,且一生最多可動用三次,否則后果將是萬劫不復。至此她就只管埋頭修煉,不再敢找人試驗了。 這么歹毒的心經,如果換了前世,她即便窺破天機,也是絕計不敢碰的。只因她前世太過依賴祖父,不居安思危,才在危險來臨時的那一刻手足無措。 不過此生,她有了想要守護的人,即便是焚身碎骨,她也定要讓那些曾經害過薛家的人后悔他們曾來過這個世間。 至于那個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蕭二郎,既然避無可避,那就迎難而上。 第五章 世上的姑子都是如她這般? 少女柔若無骨的雙手按在他的唇上,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充斥在整個鼻端。簡秋白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被風拂過,一時間氣血翻騰。不由得在心中大喊一聲,無量那個天尊。他從小長在道觀,今天這樣的陣仗還真是從未碰到過,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突見少女手上有兩道血流一直往下,心中驚道這小姑子何時受了傷,自己怎么一點都沒有察覺。 此時薛青衣見蕭二郎已經走的遠了,整個人松了口氣,這才驚覺自己的手還緊緊捂在少年道君的嘴上,忙松開了雙手。 不過看此道君驚恐的眼神,和鼻下正澎湃而出的鼻血,薛青衣不禁暗暗自責。剛才她看到蕭銳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后怕,想也不想便急于避開他,現在這一番作為下來,這個少年道君怕是被她大膽的舉動給嚇壞了。 只見他一手捂緊自己的嘴巴,一手指著她,失聲道:小姑子,你的手,流血了。一邊說著,一邊又匆忙從箱攏里找出一塊布巾,遞給她。 這位道君,你確定這血是我的,而不是你鼻子上的嗎?。薛青衣前世今生從未見過如此單純之人,隱隱起了玩心。 聽著小姑子一本正經的話語,看著小姑子明亮的眼眸和微微勾起的唇角,簡秋白感覺自己的鼻子又是一熱,有什么東西又澎湃而出,這個純真的道君不要說整張臉了,就是整個身子都被自己給羞紅了,不過這小姑子抿嘴而笑的樣子,真真好看。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小姑子該有的神qíng啊。 薛青衣接過手帕仔仔細細的擦gān了手上的血痕,又蹲下身去就著街角破罐里的雨水把血漬洗gān凈。再站起身來,把洗凈的布遞還給簡秋白。 簡秋白也老實不客氣的接過布布,擦起了鼻子上的鮮血。兩人相視而笑,有一種默契在彼此的心中萌芽。 這一刻薛青衣對未來又有了一種期待。 這一世終歸與上一世不同了,雖說自己的這個身份雖然復雜,但如果利用得當,對于她在暗中謀劃也是多有益處。 說起這個身份,薛青衣心中暗惱,恨不得再穿回去重來一回。因為這具身體的原身便是那個她避之違恐不及的蕭家二郎蕭銳的meimei蕭玉。 蕭家與他們薛家一樣,都是開國元勛。帝都金陵除了蔣國公府蔣家,定國公府薛家,便是這寧國公府蕭家。 帝有三公,三公當中又有長輩護在手心上的三寶,說起這三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的就是蔣家的夢瑤,薛家的青衣和這蕭家的蕭玉。 這三人公認為帝都三美。蔣夢瑤如花中的牡丹,艷冠群芳。薛青衣則如天山雪蓮清秀絕倫,而蕭玉便是那多刺的玫瑰明艷照人。 蔣家夢瑤從小才qíng橫溢,知書識禮不必多說。薛青衣上一世不顯山不露水,平靜無波。 這蕭家小女蕭玉的名聲卻和她的外貌劃不上號了。蕭家的這個女郎從小驕橫跋扈,傲慢無禮,在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其卻一點自我悔過的意識也沒有,反而頗有點沾沾自喜。覺得別人是惡意中傷她,見不得她的好。 話說蕭家這一代女郎倒是挺多,不分嫡庶共有六個姐妹,蕭玉排行最小,最大的蕭家女郎已經出嫁,余五姐妹待字閨中。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競爭之慘不用細說。 要說到這男丁,當真稀少的可以。大房只得蕭禮一個兒郎,而蕭玉所在的二房占著名額的蕭銳卻是從旁族過繼而來。皆因這二房寧氏生蕭玉的時候中了一種稀罕的毒藥,而這毒落在了胎盤里,蕭玉從一出身就先天帶了這毒。虧得蕭父請了三清道觀的神人,才將其毒壓制,不過這毒每年不定期發作一次,發作時全身冷如冰塊,因著如此大人們對其更為寵愛,從小事事依著她,才養成蕭玉目中無人,驕傲無禮的xing格。 寧氏生了這蕭玉之后,便不再有孕,為了不被大房打壓,才不得不從旁族過繼了蕭銳,好在這個蕭銳不光長得清風玉樹,品貌非凡且文采風流,難得是對長輩尤為孝順,寧氏對他極為滿意。 本來蕭玉驕橫了點,這倒都沒有什么,最讓薛青衣深為懊惱的是這蕭玉卻對自家哥哥有了非分之想,在薛青衣的眼中這不是作死是什么?這蕭玉是不知道蕭銳是什么人,她可是清楚的很呀。 那些被他單純無害的外表所騙,死在他手中的人還少嗎? 他不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láng么。 好死不死的,薛青衣穿來的那一刻,就是被這只láng的仆從給架到國公府門外的,對就是架。這個原因說出來,她都想一頭撞死在國公府門外,她是偷窺蕭銳沐浴被他發現才被扔出府門外的。 這也是她剛剛見到蕭銳那一刻,恨不得從這世上消失的原因。 初來那一刻,她不但看到了他光滑的胸膛,便是連那結實的臀部也被她無心瞧個正著。要不是她也被突來的一幕嚇了一跳,鬧出了點動靜,這個姿容玉樹的少年郎豈不是就要被自己給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