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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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外頭的人急壞了。 林管事不敢貿然闖進去,耐著性子又敲了敲門,“殿下?” 等了片刻,屋子里還是靜悄悄的,一點響動都沒有。 林管事這下等不了了,擅自推開了房門,地上干涸的血跡還未收拾,迎面撲來陣陣腥味。 明珠看見他們進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她指了指躺在她腿上的男人,“他睡著了?!?/br> 林管事一聽就知道壞了,趕緊跑過去,將趙識從床上扶了起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頓時臉色煞白,這人都快沒氣了! 太子府里鬧了一整夜。底下的人熬著大半宿都沒睡,一盆盆的血水從太子殿下的寢房里端出來。 普通的止血藥已經快要起不了效,血根本止不住。 明珠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們忙活,她無措站在床邊,也沒人有空管她。 太醫忙出滿頭的大汗,天快亮時終于止住了血。 林管事趕忙問:“殿下如何了?” 太醫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表情凝重,“不好說?!?/br> 林管事追悔莫及,“殿下起初還很精神,傷看著不像很重?!?/br> 太醫說:“這一刀差點就傷及太子的心肺,好在刀子進出的位置偏了點,原是沒什么大礙,但血流的太多,如今也不好說?!?/br> 停頓半晌,太醫猶豫后繼而道:“太子這傷不輕,你們可派人給宮里的遞消息?” 林管事搖搖頭,“尚未。殿下極度不喜底下人擅自做主?!?/br> “林管事,茲事體大,你們不說,我也是要進宮稟告的?!?/br> 林管事左右為難,太子殿下這傷怎么來的,明眼人都看的清楚。 是明珠姑娘捅的。 這事要傳出去,明珠姑娘的下場不會好。 林管事說:“還是等殿下醒了再做打算?!?/br> 明珠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她這天晚上睡的比誰都好,沒有再反反復復做著自己被趙識一遍遍殺死的噩夢。 一覺睡醒,已近午時。 偏房里一個人都沒有,她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空靈靈望向窗外。 發呆了一陣,她總算回神,從房間里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曬了曬太陽。 腳步不知不覺挪到趙識的房門前。 林管事一夜沒睡,頭發都愁白了幾根,看見明珠又惱又拿她沒辦法,不得不走過去,“太子妃,殿下還沒醒,您進去看看她吧?!?/br> 明珠聽著陌生的稱呼,腳下動不了。 “他還沒醒嗎?” “太醫說殿下不太好了?!?/br> 明珠聽懂了,她轉過臉來,特別天真的眼神望著他問:“趙識要死了嗎?” 林管事咬了咬牙,“太醫說殿下今晚再不醒,就醒不過來了?!?/br> 明珠擰眉。 林管事狠下心,不管不顧直接將她推進了屋子里。 門窗緊閉的臥房,光線昏暗,大片陽光都被擋在門外。 里面有濃郁且化不開的藥草味,屋子里靜的能聽得見呼吸聲。 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干凈,昨晚的慘狀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床邊的匕首,還好好的待在地上,沒人動。 刀柄上有殘存的血跡。 明珠不喜歡這里,她轉頭就要跑出去,房門卻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使勁卻推都推不開。 明珠的后背靠著房門緩緩滑了下來,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等到腿都坐麻了,明珠才重新站起來,她走到拔步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 她用手碰了碰他的臉,冷冷的,沒什么溫度。 明珠看了眼他胸前的傷,掀開紗布,黑乎乎的藥草糊在他的傷口上。 明珠覺著真沒意思,她不想待在這里,卻也出不去。 她以為自己會很難過,但心里也沒有想象中那樣難過。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趙識,你會死嗎?” “禍害遺千年,你應該沒那么容易死?!?/br> 她口渴了。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兩口,干澀的唇角得到了滋潤,她才有力氣繼續說話,“他們把我和你關在一起了?!?/br> 她害怕。 怕趙識現在已經沒了呼吸,那她就是和一具尸體共處。 明珠的指尖冰涼涼,她忽然間說:“我好想我娘?!?/br> 還想回到江南。 想念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她說著眼淚都要下來了,“我只是想過上平淡安穩的生活?!?/br> 不要潑天富貴,也不要滔天權勢。 明珠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自己說的話。 她說累了就趴在床邊休息,沒事可做數著他眼下的睫毛玩。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明珠聽見自己肚子叫起來的聲音。 她一整天沒吃東西,胃里空空的。 她摸了摸肚子,對床上的男人說:“趙識,我餓了?!?/br> 她彎下嘴角,有些委屈,“我想衛池逾了,他還會做飯給我吃?!?/br> 第82章 太子妃 明珠是真的餓的有些受不了, 她前幾日本就病的意識模模糊糊,壓根沒吃多少東西。 昨日傍晚醒過來,也滴米未進, 又折騰了一宿, 勞心費神,體力不支。 明珠說完這句話, 便站起來又跑到門邊,手指搭在沉木門栓上, 使勁往外推了推, 可還是推不動門。 她對著門外的人說她餓了, 沒有人理她。 她忽然間意識到, 他們把她和生死不明的趙識關在一起,莫約只有他醒了, 他們才會把她放出來。 檀木圓桌上只剩一壺冷掉的茶,明珠喝了兩杯冷茶墊肚子。 她重新坐回拔步床邊,雙膝慢慢并攏, 她將小臉埋在膝間,烏泱的長發滑落在裙邊, 她的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床邊點了盞燭臺, 燭火穿透燈罩照著光。 明珠安靜了一陣, 緩緩抬起小臉, 燭影搖搖晃晃照在她如玉白皙的臉龐。 她扭過頭看向床上昏睡的男人, 扯了扯嘴角, 低低笑了聲, 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她說:“趙識,我還不想死?!?/br> 男人靜靜躺在床上, 神色沉靜,舒展的眉眼漂亮的好像他只是暫時睡著了。 枕被底下,他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明珠也不后悔捅他的那一刀,解氣是非常的解氣,刀刃劃破衣襟穿過血rou的聲音,聽著十分爽快。 現在已經入了夏,她還是覺得屋子里很冷,手腳冷冰冰的沒什么溫度,她用力攥緊了手,眼睛莫名紅了一圈,“我還沒有過夠好日子?!?/br> 她的愿望很小。 她也不貪心。 嫁給一個愛她的人,相夫教子,寧靜平安。 明珠覺得趙識大概是不會醒了,絮絮叨叨自說自話,“前幾天我又夢見衛池逾了,他來我家提親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br> “主母和嫡姐都看我不順眼,我一點都不喜歡明家,也一點都不想當文文靜靜的淑女,可是我得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只能乖乖的,降低存在感?!?/br> 明珠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這些話,以前是不想說,現在則沒什么所謂,左右他什么都聽不見。 “我那個時候好想嫁人,嫁出去了就不用幫明茹明媛洗衣服,冬天雙手泡在冷水里,快要把我凍死了?!?/br> 明珠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說著大段的話,打了個哈欠,竟有些困了。 窗外的光線漸暗,不知過去了多久。明珠已經餓的沒脾氣,她啞著聲自言自語:“我不會是餓死的吧?!?/br> 她也沒想有人能回應他。忽然間,卻聽見一道虛弱又沙啞的嗓音。 “不會?!?/br> 男人吐字時氣息都不太穩定,像很吃力才從嗓眼里擠出來。 趙識的手指動了動,緩緩撩起眼皮,眼睛珠子慢慢轉向她,一動不動望著她的臉。 額頭因高燒而發起的熱汗,打濕了幾縷散落的長發,他身上穿著雪色里衣,半靠著枕頭,面色唇色蒼白如雪,像個病美人。 趙識剛睡醒,筋骨堅硬的手指頭用力攥著她的手掌,將她的小手捏的有些疼。 明珠小聲叫了句疼。 趙識稍稍松了點力道,他壓下嗓子里的癢意,啞著聲將門外守著的人叫了進來。 林管事聽見太子殿下的咳嗽聲,大喜過望,手忙腳亂用鑰匙擰開了門鎖,帶著太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