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用強迫我(一更)
“屁玩笑!” 戰晟緊記沈月車子里跟自己的約定。 咬牙差跺腳繼續演。 沈月沒說話,也沒有去看沈銘溪。 那過分溫柔的目光,快要將她心思戳破。 她得用多大的努力才可以不立刻去跟他解釋,不是戰大哥說的那樣。 眼底,酸澀的快要繃不住。 耳邊卻響起沈銘溪低沉的嗓音:“月兒,過來!” 沈月沉默。 良久,她抬眼,堅定的說:“不!我還有事!不回去!” 沈銘溪眉頭微顫了下。 那輕微到仿佛是幻覺。 使得戰晟聞到了他心底那涌出的波瀾壯闊般的情緒。 不顯露情緒的沈銘溪,越是生氣,越是淡定。 甚至一臉和悅的微笑。 他目光掃過戰晟的臉,聲音輕松道:“不知道你找月兒究竟是什么事?為什么會帶她來這里?” “這個不能告訴你!事關案件機密!” “哦?”沈銘溪雙手插在褲袋里,目光淡然,卻不失威嚴的繼續說:“既然這樣,月兒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要告訴我,她是這起入室盜竊案的目擊證人?” 戰晟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沈銘溪這個人目光敏銳。 只看一眼就記得這個男人。 這起案件,因孟老六盜的是一個貪污犯的家,抓到時正好有媒體采訪,鬧得挺轟動。 地方電視臺還對此案件進行了專門報道。 “怎么?戰隊長,你莫不是還沒想出來怎么敷衍我嗎?你擅自將我女朋友帶到你警局,然后演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誘拐她給你出庭作證嗎?” 說得這么難聽! 戰晟氣得想揍他一頓。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敢說他誘拐他女朋友。 真是…… 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就同意了小月兒的請求。 “沈銘溪,你質疑我?” “不是!是肯定!” 沈銘溪邁步往沈月面前走去。 他握住她緊攥的手指在掌心里:“我們走!” 沈月立刻抽回手。 沈銘溪因為沒有預料到,沈月仍站在戰晟身邊。 態度堅決:“哥哥,我這次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沈銘溪看著她一張泛白的小臉兒,眼底那隱忍的閃躲和悲傷。 深吸口氣道:“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他再去牽她的小手,沈月后退一步,站在戰晟身后。 沈銘溪目光瞬間落到戰晟身上。 戰晟感覺兩把刀子一下子就捶到了他胸口,精準的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跟我來!” 猶豫了下,戰晟扯起沈月的手腕往門外走。 經過看玩藝兒的人時瞪了瞪眼睛:“都沒事兒干了?審人去!” 他又朝小周投去一個“走著瞧”的眼神。 小周立刻覺得脖子發涼。 抹著脖子立刻跑了。 沈月緊跟著戰晟的腳步,進了一個辦公室。 戰晟看了一眼抱歉看著他的沈月,低嘆口氣:“月兒,你知道惹怒沈銘溪的后果?還當著那么多人!” 沈月垂下了眼:“我知道,只有這樣,他才會討厭我!” “為什么一定要討厭你?月兒,你知道沈銘溪他……” 話說一半兒,沈銘溪已經推門而入。 他腳步踩在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月心頭一窒,更深地垂下眼。 戰晟上前關上門。 摸了下剛剪的還扎手的短發。 “好了,總算安靜了!”他自言自語道。 走回辦公桌前,倒了兩杯水:“渴不渴,喝點茶!” 沈銘溪眉目依然清俊沒有絲毫折皺。 他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只是目光落在沈月垂下的小臉兒。 戰晟見他們不喝,自個兒倒了一杯一口灌下去。 麻的,這審人抓犯人都沒這么難的。 他今天就是想著帶沈月來這里談談,關于當證人的事兒。 他是恰好經過那里,就想著帶她回警隊談。 警隊又恰好忙得很。 竟被沈銘溪說的這般難聽。 誘拐? 呵…… 戰晟想要罵娘。 虧他想得出來。 沈月垂下的小臉兒終于抬起,看著沈銘溪說:“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和戰大哥說完就回去!” “如果是關于孟芬的事兒就算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也要做!” 沈月堅持,握緊十指。 “不可以!月兒,別鬧!” 他眼神鮮少的對著月兒沉了沉。 “我沒有鬧!我只是想幫那些被殘害的嬰兒討回公道,想揭露他全部的罪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為什么就不可以?” 沈月情緒有些激動,胸腔起伏。 眼底也浮起淡淡水光。 沈銘溪斂起眼中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緩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想要將她攬入懷里。 沈月任眼眶泛紅,借著那些情緒狠心推開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長不大的小孩子么?什么事都要聽你的嗎?你做什么決定都是對的,而我就是鬧?” 鼻腔里充斥著淚水的咸澀。 她仰著臉盯著他一張清雅溫柔的眼角,多少次夢里都可以細細描繪出來的完美面龐。 壓抑的痛苦全線暴發出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月兒!” “你就是!你從來都把我當小孩子看,你也說過要把我養成四體不勤的寵物,可你知道,那不是寵物,根本就是個廢物,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廢物!” 沈銘溪眉間蹙起,伸出手想要去撫她流下淚的眼角。 “你不用激怒我,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無非是因為想要推開我!月兒,你在我身邊生活了這么多年,你一顰一笑我都記在心里,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沒必要這么看輕自己!我也從沒有看輕過你!” “怎么沒有?你就有!你自己說的!你一面說我還小,不懂得愛情是什么,一面又要讓我一顆心系在你身上,給我兩年的承諾;你一面給我兩年的承諾,一面又把追求我的男生都趕走!南宮澈,顧永輝,還有你自己的的親弟弟……” 沈月心疼得快要撕裂,她說著世上最殘忍的話,和韓誠仁有什么區別? 可是如果她不用自己這把手術刀割掉他在自己身上的愛,又怎么會推開他? “我從沒否認過,月兒,你說這些不會讓我難過到恨你!更不會趕走我!都是徒勞!” 沈銘溪抿唇,伸出手托起她小腦袋就要按入自己的懷里。 沈月心下一橫,抓住他的手,狠狠咬到他的小指上。 她用盡力氣,感覺渾身每一根筋都在用力,用力到渾身顫抖,牙齒深陷rou中,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沒有哼一聲。 任她像只小狗在咬。 最后,另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里。 輕撫著她的背。 “你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不會撒謊,一騙人就會不敢看人,一難過就會哭,我有時候也在反思,是我沒有教好你,使得你多愁善感??墒窍胂?,在我眼里,最好的你,無非就是這樣,只會看著我哭,看著我笑,看著我像個小刺猬,為了愛我,拼命想要趕我走!我知道你沒辦法過了自己心里那一關,可是我說過我會等,等你慢慢忘記!為什么還要折磨自己?” 沈銘溪的話云淡風清。 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跟自己過不去。 “是??!我就是折磨自己,你看到了,我就這個樣子,長不大,還沒有其他女人的嫻慧,我沒有爸爸mama的教導,所以跟男人關系糾纏不清,我腳踏兩只船,我甚至剛和你分開,就愛上了戰大哥……” 一句話,屋里的氣氛降至冰點。 戰晟脖筋一硬。 腦子里直抽。 這個小月兒,真以為他這一身硬塊兒就受得起沈銘溪那斯的毒辣手段。 回頭,不定又跑到自己老爺子那里告狀了。 沈銘溪只是片刻的沉默后就笑了。 “月兒,你說任何人或許我會勉強相信一下,但是戰晟……” “我怎么了?沈銘溪,你說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了?”他差在什么地方? 好歹當初也截胡過他。 他這么緊張月兒和他一起,也是出于當初對他的忌憚。 “你不會以為,我還認為你有截胡的能力?戰晟,你一把年紀,刀尖添血,一身糙rou,也不問問門外的人,你和月兒到底配不配?” 門外? 戰晟眉頭一挑。 幾步走到門口,一開門。 “啊……” 門外的人一下子跌進了門,一個疊一個。 最下面的就是那個最沒眼力見兒的小周。 小周一個大紅臉,反應過來立刻去推上面幾個人。 然后陪了個笑,腳底抹油。 其他人也麻溜離開。 戰晟臉黑。 大力關上門。 “沈銘溪,你以為這世上什么都在你掌握之中?我還告訴你,這次,老子跟你爭定月兒了!” 他大步走到沈銘溪身邊。 “從現在跟你說,沈月是我戰家人兒,我戰晟還沒有過一個讓我這么篤定去爭的女孩兒!有能耐跟我公平竟爭!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還有2年才夠法定婚齡!” 沈銘溪微握住被她咬過的右手,輕揚唇角:“我不是造夢者,你愿意自己做,我也不好阻攔!” 說完,他攬著沈月往外走。 沈月執拗地站在原地:“你不用強迫我,哥哥,這件事我不會妥脅!” “月兒,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但是作證這件事,我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