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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上元節,明月高懸,在齊家打算熄燭燈睡覺時有人從房頂落到了齊家,敲了穆汀和齊湛的房門,扔了一個瓷瓶進屋,同時留下一句話,“人我帶走了?!?/br> 穆汀在屋內回,“謝你們王爺的解藥,希望是真的?!?/br> 對方沒出聲,很快離開去找魏子櫟了。 齊家護衛發現了人,要來追時被齊大哥叫住了。 對方入齊家以為如入無人之境,又怎知齊家也一直在等著他來呢。 拿到的解藥沒馬上服用,而是讓被請來在府上候著的大夫檢查后,確認無毒才服的。 夜重歸寧靜,但都知道,寧靜只是表面,其間早已暗潮洶涌。 解藥沒做手腳,從齊家帶回去的人卻不太好,兩天后穆汀收到了一封來自魏子櫟的信,而那之前已有消息傳來,辦事不利的魏世子被楚小王爺廢了雙腿。 第62章 上元節 大概沒人會想到楚蘅只因為穆汀寫的一封信就直接廢了魏子櫟的腿。 雙腿不能走了, 魏子櫟便成了殘廢,不提他早已被魏家放棄,就是這尚公主之事也吹了, 哪怕是有婚約在,長公主不可能再嫁給一個殘廢,哪怕是她自己愿意只怕天子也不會允許。 更何況長公主自己是否愿意還另說呢。 魏子櫟雙腿被廢的消息傳來時穆汀就被齊父叫了去,問他到底在信上給楚蘅寫了什么。 哪怕事是楚蘅做的,但只要讓人知道楚蘅是因為穆汀送的信才對魏子櫟下手的, 這筆賬還是會算到他頭上。 齊父問了,穆汀也不隱瞞,說道:“我只是告訴楚蘅, 穆汀早已經死了,死在穆國公府,而他這一生最討厭的事就是強取豪奪,所以他到死都在恨楚蘅?!?/br> 穆汀帶入原身, 告訴齊父他們,“楚蘅雖然心計深沉,但也不是生來就是個瘋子, 他對我一次次的逼迫都是有人在背后告訴他, 這樣做遲早能讓我屈服?!?/br> “我說, 如果他當初不用強,也許所有事情都不一樣, 而現在,他會被一個死人永遠地恨著?!?/br> 信上還有一些內容,是楚蘅與原身沒鬧翻之前相處的往事,在那之前他們關系是真的不錯。 就如他在信上寫的那樣,如果沒有那些逼迫算計, 楚蘅和原身沒鬧翻,沒讓楚蘅求而不得逐漸瘋狂,也許在原身身份揭開后,穆文暉就不會為了討好楚蘅打壓原身要把他送給楚蘅當禮物,沒有穆文暉刻意的縱容,穆邱便也沒機會讓原身喝毒雞湯,而原身也就不會死。 雖然只是可能,但誰又敢肯定沒那樣的可能呢。 穆汀說道:“我只是喚醒了楚蘅的一些記憶,讓他意識到把我和他之間鬧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因何而起,又是誰在背后挑撥攛掇造成的?!?/br> 記憶被喚醒,楚蘅越想得到他就會越恨那個把事搞成這種局面的人。 哪怕他自己才是錯得最多的人,但楚蘅不會這么認為,他只會覺得是那個一直在給他出謀劃策的人故意把事情搞成這樣,讓他永遠無法得到穆汀的。 再加上魏子櫟用了不該用的毒,辦事不利還把晉王府牽扯了進去,楚蘅又怎么會讓他好過。 即便能放魏子櫟一把,晉王也不會的,畢竟此事可是將晉王府推到了風口浪尖。 哪怕齊家沒去找天子告狀,可事鬧成這樣,都已人盡皆知了,天子又怎么會不知道呢,晉王還得編一個理由去糊弄天子。 魏子櫟的所作所為可是狠狠坑了晉王府一把。 穆汀將魏子櫟讓人送來的信推到齊父面前,讓齊父打開看。 信上只有短短的三個字,是個名字,叫楚君玉。 齊湛三兄弟也相互傳閱了這封信,臉上多少有些迷茫,齊大哥手指輕彈了下信紙,說道:“晉王府并沒有一個叫楚君玉的人?!?/br> 早在穆汀真是身份暴露,他與楚蘅扯上關系時,齊大哥就想法子讓人去查過晉王府,除了府中不起眼的下人外,其余的,他多少有些印象,他可以肯定晉王府并沒有一個叫楚君玉的人。 穆汀道:“晉王有一個義子,曾給楚蘅做過護衛,因為楚蘅不喜對方什么都管著他,將人趕走了,此人名叫林擇,乳名君玉?!?/br> 若是不知內情,誰也不會懷疑一個當護衛的義子與晉王還有什么關系,若不知林擇的乳名,這封信什么用也沒有。 但現在,送信和接信的人,一個知內情,一個知乳名,這封信就變得舉足輕重了。 穆汀語氣沉著,“所以林擇又能叫楚君玉?!?/br> 聽完穆汀的話,齊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說,晉王那么縱容楚蘅那個瘋子,讓楚蘅狂得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原來玩的障眼法,還悄悄養了個種呢?!?/br> 齊二哥意外地看了齊湛一眼,說,“這會兒反應倒挺快?!?/br> 齊湛露出自豪的表情,“我有時候也是有腦子的!” 一言出,引得書房內的人都輕笑了起來,原本有些嚴肅的氛圍也就此打破。 齊父將信紙丟入火盆,紙頃刻間化為灰燼。 齊父嘆道:“既是把柄也是催命符啊?!?/br> 齊大哥開口,“爹不用擔心,魏家子只要還想活就不會說出這信上所書為何?!?/br> 被晉王知道了信上的內容就是催命符,若不知就是魏子櫟的護身符。 齊父提醒,“可有時候,人活著還不如死,”這世上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