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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傾大驚,仿佛天都蹋了,立刻凄切的呼喊道:不要啊,不要啊,放開我的孩子放開他,他還這么小太后開恩啊不要將他逐出皇宮,求求你了,太后 眼看孩子被人抓住拖走,云傾瘋了一樣的奔向孩子,可是前面有許多人擋住她的去路,她怎么也到不了孩子的身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拖走,云傾絕望了,凄厲的嘶吼起來:放開我的孩子,太后開恩啊放開他求求你了太后,開恩啊放開我的孩子放開他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的越來越錯亂,太后的身影忽然在眼前變得恐怖起來,仿佛立刻就要撲過來將她就地弄死,巨大的恐懼將她死死的罩住,無邊無際,一瞬間,她仿佛墮入了萬丈深淵,天旋地轉,看不清前方,也找不到出路 耳邊忽然傳來急切的呼喊:娘娘娘娘娘娘你快醒醒啊娘娘 第471章 太后怒 云傾從惡夢中徒然醒來,只覺全身一陣冷汗,汗水濕透了她鬢角的秀發和后背的寢衣,云傾猛然坐起身來,再定睛望去,孩子和太后都不見了,原來自己做的是一場夢,可是這個夢怎么如此真實? 恍然間,云傾仿佛還不能從夢中醒過來,迅速環顧四周,尋找著孩子,可是孩子已經徹底沒有了蹤影。 守夜的侍女香兒急急說道:娘娘,你沒事吧? 孩子沒了,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云傾傷心的流下眼淚,轉身抱住自己的膝蓋,道:你退下! 娘娘 云傾聽得不耐煩,吼道:退下! 香兒不敢再做停留,只好轉身離開。 云傾直直望著空dàngdàng的房間,任由眼淚肆意流淌,難道這是孩子在托夢給她嗎?是因為自己沒有報仇,孩子的靈魂在天上不得安息嗎? 四年多了,雖然她已經有了其他的孩子,但是這個自己的親骨ròu,她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云傾悄悄的起身,來到窗前跪下,雙手合十,小聲的說道:孩子,娘來看你了!其實娘每年都會祭奠你,給你燒很多的紙錢,為娘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你,也不知道你在yīn間過得好不好?對不起,孩子,娘沒有照顧好你,不能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你受苦了,孩子!為娘沒用,仇人就在眼前,娘卻沒有辦法替你報仇,致使你的靈魂在天上無法安息,娘對不起你!可是娘沒有辦法,那人身份特殊,娘若是為你報仇,一定會引起后宮大亂,你父皇也不會原諒娘,娘不能做那千古的罪人,所以,孩子,你一定要原諒娘,理解娘,娘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什么事qíng,也不管娘在哪里,你都是娘的孩子,娘永遠最疼愛你,在娘的心里,誰也比不過你,雖然娘的身邊又有別人的孩子,就算別的孩子再好,也無法代替你,因為你是娘身上的一塊ròu,與娘血脈相連,這是斬不斷的牽連,孩子,你安息吧,為了你的父皇,淡忘仇恨吧!娘希望你的靈魂能夠在天上得到安息,不要被仇恨攪擾,娘希望你在天上能夠得到快樂,孩子,我的孩子 云傾合上雙眸,默默禱告,希望孩子的靈魂可以聽到,并得到安息。 這一跪又是一夜,這一夜,云傾沒有再休息。 不知不覺,天又亮了,蕊兒打開房門,準備來叫云傾起身。 云傾趕忙起來,坐到梳妝臺前。 蕊兒笑著走了進來,來到云傾的身后,將帕子遞給云傾,道:娘娘今日醒得早! 云傾接過帕子,默然不語。 蕊兒拿起梳子為云傾梳發,邊梳邊問道:娘娘昨夜睡的好么? 那個噩夢太真實,云傾不想再提,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鏡子! 蕊兒見云傾不說話,微微停了手中的動作,問道:娘娘,您怎么了?難道神醫的藥也不管用嗎? 云傾嘆了口氣,道:不是,本宮沒事,你快些梳發吧,待會還要去中宮請安! 蕊兒不好再說,沉默的梳著云傾的頭發! 從中宮請安回來,云傾便一直沉默不語,她一個人坐在寢殿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承佑和月恒放學回來,也不見她笑。 到了下去,壽安宮來人了,說是太后傳召。 云傾心頭一咯噔,太后怎么突然召見她?最近并沒有什么事qíng啊,不過之前太后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云傾也沒有那么害怕,換了身衣裳,就在蕊兒的陪同下出了未央宮。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烏云密布,像是要下雨,蕊兒趕忙帶上雨具,才走到一半,天空就開始下雨,蕊兒趕緊撐開傘為云傾遮雨,走著走著,雨竟越下越大。 蕊兒見狀,有些擔憂道:下這么大的雨,太后召娘娘有什么事? 云傾看了蕊兒一眼,打斷道:不要多嘴! 蕊兒便住了口,沒有再說。 云傾來到壽安宮,殿中沒有其他的妃嬪,太后威嚴的坐在最上首,緊緊盯著云傾。 云傾來到殿中跪下,伏地道:臣妾拜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并沒有叫起,一揚手,殿中候著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琉璃一人站在太后身側。 等到人都gān凈后,太后滿是威嚴的說道:燕云傾,你身在大晉皇宮,是否心存不安? 云傾聞言一凜,太后似乎來意非善,云傾提起心神來,仔細的說道:太后明鑒,臣妾并沒有不安,一直謹守本份,服侍皇上,照顧孩子,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qíng! 太后冷冷一哼,怒道:你是否對哀家心存怨懟? 云傾的額上冒出冷汗,急急道:臣妾不敢! 太后并不相信:不敢?果真如此嗎? 云傾趕忙解釋道:太后,您是皇上的母親,是后宮之主,統領后宮,臣妾尊敬您,怎么敢對您心生怨懟!這是絕對沒有的事qíng! 真的是這樣嗎?太后仍然不相信,又bī問道,難道你不想替你死去的孩子報仇嗎? 云傾大驚,太后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問,云傾急急說道:臣妾不敢,臣妾絕無此意! 太后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可是今天有人向哀家稟報,你在睡夢中說要殺了哀家,替你的孩子報仇,難道不是因為你心中怨恨哀家嗎? 云傾驚的理智有些游離,睡夢中的話,太后也知道了?是誰出賣了她?云傾趕忙解釋道:這是別人的誣告,絕無此事,太后明鑒! 太后重重一哼,擲地有聲的說道:前塵往事,若不是你自己提起,旁人又怎么會知道,你還想蒙哀家!你以為哀家這么好騙嗎?可以任你隨意蒙混過關嗎?原本上次你救了皇上之后,哀家以為,你已經能夠安安心心的待在后宮,不多想其他了,于是賞賜了很多東西給你,沒想到,一切都是你的偽裝,你的心中一直恨著哀家,還想伺機尋仇,實在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第472章 qíng難堪 云傾大急,背后冷汗涔涔,嚇得腿腳發軟:太后息怒,這只是臣妾夢中胡話,不能當真的!臣妾絕沒有膽子對太后不敬!臣妾一直都是尊敬太后的,絕不敢有異心! 太后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若不是你心中有恨,又怎么說的出這樣的話來!近來皇帝與哀家走的并不親近,可是你在其中挑撥之故? 云傾趕忙搖了搖頭,道:太后明鑒,臣妾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qíng,臣妾怎么敢挑撥太后與皇上的母子關系,就是再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這么做??! 太后的怒氣依然龐大,她冷冷直視著云傾,恨聲說道:皇上為了你,很少來壽安宮,你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你敢說與你沒有半點關系?皇上最聽你的話,你若是真的謹守本分,就應該多勸皇上在哀家面前盡孝,這樣的話,你可曾說過? 這云傾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后見狀更加生氣:你的眼里根本就沒有哀家,現在又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來,看來是對哀家恨意叢生,你現在給哀家跪到壽安宮前去思過,明天天沒亮之前不許起身! 云傾頓時絕望了,現在外面下著大雨,還要出去跪,豈不是要被淋個透濕? 可是太后的命令已下,云傾無奈,只好道:是! 太后冷冷下令道:琉璃,你同她一道去,看緊她! 是,奴婢遵命! 太后無比威嚴的說道:燕云傾,你給哀家好好的思過,若是下次再犯,哀家定不輕饒! 云傾無奈,只好起身來到壽安宮前跪下,琉璃撐著傘遠遠的看著,蕊兒大概是被扣下了,此刻并不見蹤影,大雨瓢潑而至,瞬間就濕透了云傾衣衫,大風狠狠的chuī來,chuī的云傾左右搖擺! 甬道上的路過的人越來越多,在云傾背后指指點點,又離去,云傾竭力保持鎮定,不聽也不看,只是直直的跪著! 雨越下越大,風越chuī越狠,云傾只感覺全身刺透骨髓的寒冷,仿佛墜入了冰河,遠處,琉璃還在緊緊盯著她,一刻也沒有放松,云傾qiáng迫自己跪好,如今已經很丟臉了,不要再變得更加丟臉! 攬月樓中,魏子修站在祈夜的g前,望著如水晶簾幕一般的大雨,心如火焚。 他拿起房間中的傘,轉身就要沖進雨中,可是才剛抬腳,身后便傳來一喝:魏子修,你要去哪里? 祈夜喜歡清靜,屋內的宮人早就被遣退了,魏子修的身影顯得孤寂而寥落。 魏子修十分不qíng愿的轉身,只見祈夜已經半撐起身子,直勾勾的盯著他,斬釘截鐵道:你不許去! 魏子修覺得委屈,他的秀眉耷拉下來,像小孩寫的八字,沒有生氣:我只是想給她送把傘! 祈夜換了個姿勢,撐著身子,直直盯著魏子修,目光如炬,聲線清冷:她不需要你給她送傘,不必去了! 魏子修滿是責怪的望著祈夜:外面那么大雨,她本來身子就弱,怎么能淋雨,萬一又病倒了怎么辦? 祈夜冷冷說道:等下她跪的時辰到了,你給她煮碗驅寒的藥送去就行了,現在,不必去送傘!反正死不了,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