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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四娘對著鏡子左右端詳著,隱晦地說:“青衣都要畫柳葉眉,看起來溫婉動人?!?/br> 許砳砳看著她,但沒敢細問,只把這當作「今夜有戲曲」欄目的預告。 許砳砳這幾天都是固定在上午八、九點鐘到唐四娘這里練刀,一直練到中午,他想著就當成晨間鍛煉,強身健體也好。 而初初在這段時間,都會騎著小啾啾四處溜達,掐算著時間差不多就回來等許砳砳回家,而小啾啾會自行回它的七號房石堡中睡午覺。 初初今日也是自己回來的。 唐四娘一看初初來了,就笑盈盈地對許砳砳說:“初初又來接你回家了?!?/br> 初初趴在許砳砳肩頭,吐出舌頭嗅了嗅,還壯起膽子舔了一下許砳砳的臉頰,許砳砳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推開初初的小腦袋,說:“我剛出汗了,臟?!?/br> 許砳砳不知道初初聽懂了沒有,它反而更興奮地甩著尾巴,還用尾巴勾著許砳砳的脖子,“chu!”了一聲,催促他快回家。 許砳砳不明所以地告別唐四娘,回到十三號房,初初又用尾巴拽著許砳砳往床邊的方向拉去,它還蹬起上半身,用尾巴尖戳了戳床底。 許砳砳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剛剛在床邊蹲下身,就聽到“呲啦”一聲,眼前閃過一道火光—— 許砳砳當場還被嚇了一跳。 火光是藏在床底下的小肥啾發出的,它必定是受過嚴格特訓,才能噴出這一道范圍小、火力弱,卻又持久穩定的火光,將整個昏暗的床底下照得亮堂堂的,也讓許砳砳看清床底下不知何時已經囤了這么多亮晶晶的東西…… 什么發夾耳飾,還有杯子紐扣,連指甲鉗和掏耳勺都有…… 總之亂七八糟,像廢物回收站,堆積起來足有兩三個初初的體積那么大。 這些可能是初初這幾天帶著小啾啾偷偷遛去鄰居家收來的保護費。 許砳砳覺得自己的教育應該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初初—— 他警告過初初不許再當著他的面強搶鄰居的東西,于是它背著許砳砳去斂財。 “……” 初初繞著這堆東西后面,蹲在地上,對許砳砳甩尾巴吐舌頭,期待地看著他。 許砳砳:“……” 許砳砳不知道初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小啾啾趴在旁邊持續噴火打光也不容易,初初見許砳砳遲遲沒有表態,大概覺得燈光不夠閃耀還吸引不了許砳砳,連忙指揮小啾啾甩頭甩火柱,還一吞一吐造成一明一滅的閃光燈效果。 “……” 兩崽配合默契,讓人不得不懷疑它們恐怕還有進行燈光彩排。 許砳砳的眼睛差點被閃瞎,也生怕自己的床鋪會被點燃,但幼崽的這份心思不能被打擊。他抬起手擋著眼睛,心很累地夸初初道:“很好看,你們真棒。但是我們去吃午飯,一會再玩好不好?” 小啾啾一得令收工,熄了火,圓滾滾的身子從床底下滾出來。 初初更是興奮得狂甩著尾巴,跌跌撞撞地從床底下鉆出來就扒拉著許砳砳的褲腿,咬著褲腳要爬上去。 許砳砳伸手將初初撈到肩上,只覺得初初比往日還黏他,不僅用尾巴圈住許砳砳的脖子,四只小短腿也緊緊抱著許砳砳的脖頸和臉側,小腦袋貼著許砳砳的臉頰一直蹭啊蹭的。 像個智能U型護頸枕頭,還自帶冰冰涼涼的觸感。 許砳砳被它蹭得有點癢,平時也沒見初初有這么熱情過,他想縮脖子卻無處可躲,只能強行把初初從他的脖子上扒拉下來,抱在懷里。 小啾啾沒眼看,伸出兩只火紅色的翅膀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奈何手短要命,翅膀像是捧著臉頰。 它很快放棄了,總之功成身退,終于可以回家倒頭就睡。 許砳砳去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噴了點兒香水,隨便弄了點東西吃了,便抱著初初去睡午覺。 自Ovary保護協會的來電已經過了三四天,接連數天的安逸生活讓許砳砳徹底放松了警惕。 午后的陽光很愜意,許砳砳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就犯懶不想動,他側躺在床,左手食指和中指勾著初初的尾巴,還夾著它的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晃。 初初趴在枕邊,離許砳砳只有咫尺之距,它強行按住想要甩尾的沖動,一雙灰蒙蒙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許砳砳的臉,它安靜了許久,軟軟地“chu~”了一聲。 許砳砳剛睡醒的嗓音有點沙,問道:“嗯怎么了?” 初初咕嚕一聲,剛小心翼翼地挺起上身,想要向許砳砳靠近,窗外的小牧場就傳來雞飛牛叫的吵雜聲。 ——雞群和奶牛突然都躁動不安起來,恐怕是覺察到有危險靠近。 許砳砳心里一“咯噔”,翻身起床,隨手抓了分別裝有九天河水和香水的兩個小瓶子塞進口袋,他抱起初初走出門外,就見李公豹抱著黑貓跑過來。 李公豹一見到許砳砳就擰著眉道:“砳砳先生是不是也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妖氣在逼近……” 許砳砳:? 許砳砳第一反應是抱著初初扭頭就想跑去九天河的源頭水那邊避難,但李公豹剛剛說完,就聽到一聲震天吼,音量像以排山倒海之勢撲來—— “村里的所有雌性都到河口集合,只要少來一個,我就屠了這終南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