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學了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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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許久不見,但他幾乎一眼便確定,那昏迷的虛弱少女,便是他的親妹。 菱星見門終于打開,從外頭進來是一俊朗少年,少年樣貌肖像老爺年輕時候,她小跑搭到阮瑤清身側哭喊道“姑娘,姑娘,大爺來救您了,您快睜眼看看,咱盼到了,盼到了?!?/br> 阮言文不做耽擱,將手中見摔落于一旁,疾步到她身側,見她昏迷不醒呼吸急促,像是傷熱,伸手到她額前果不其然,熱的幾乎灼人“喊了兩聲阿茗”,也未見人醒來,不敢耽擱立是彎腰將她一把抱起。 菱星此刻腦子也及時清醒,隨意抹了把眼淚,就將阮言文往淵亭閣帶去。 待出了程氏祠堂,阮言文一眼便瞧見隱在不暗處的許mama,抱著阮瑤清的他頓都未頓,只朝仆從五恣吩咐了一聲“拿下”,便邁出院子。 一刻鐘后,阮瑤清等人便到了淵亭閣,阮言文小心將阮瑤清放置到榻上。 菱星在一旁無法搭手,只得搓著手哽咽著嗓子叮囑道“大爺輕些,姑娘的腿正傷著.....” 這時阮言文才憶起阮瑤清方才時不時的痛呼聲,他將阮瑤清纖弱的腿微微曲起,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膝蓋處,手剛碰上便見床榻上的她眉目皺的厲害,不自覺松了松手下的力道,輕輕按去,片刻后松了口氣,還好未傷及筋骨。 阮言文眉頭緊皺,她膝蓋上的傷處或無大礙,只是此刻阿茗正高熱不停,面色蒼白迷糊的囫圇亂語,湊近聽去,喊得是“阿娘.....” 一聲阿娘喊得阮言文身型一晃,不自覺想起娘親去世時,附在他耳邊的叮囑,那時娘親彌留,唯留二愿,其一護好自己,其二,便是護好阿茗。 他護好了自己,可阿茗..... 他抬頭看向正昏迷不醒的阮瑤清,心頭痛似針扎,一雙虎拳青筋暴起緊緊握拳。 一旁的五恣看的心驚膽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下祈禱成三手腳麻利些,快尋到府醫前來,再耽擱一會怕是大爺的怒火能火燒了這程府。 須臾便見一府醫被成三脖子架刀驅趕而來,成三正是阮言文手下另一仆從,他這次來的匆忙,只帶了心腹成三,五恣兩人。 那府醫哆哆嗦嗦何曾見這等架勢,一個哆嗦便摔倒在地,阮言文依舊坐在床邊,一雙冷的寒人的眸子覷了他一眼,一語未發,成三立時呵道“還不快去,小姐若是傷到哪處,小心你小命?!?/br> 那府醫聞言哪里還敢耽擱,忙起身走到床邊,拿出看家本事為阮瑤清診療。 片刻后便得結果,稟告阮言文后忙不迭去開方熬藥,片刻不敢耽擱。 待府醫離去,阮言文從懷里抽了個明黃的令牌命甩給了五恣道“去應我父,讓他們務必午時到,十萬火急?!?/br> 五恣心知重要,將那不安分的許mama一腳踹暈后,收好那令牌,領命便飛奔而去。 剛出房門走到淵亭閣門口時,恰碰上氣勢洶洶而來的程府眾人,他心下冷笑呵了一聲,未行禮,就那么明晃晃的從那波人面前走過,腳步未停的朝著外頭而去。 李氏皺眉只側身看了一眼,亦是腳步未停的朝著淵亭閣而去,想去方才收到的信件,眉頭的皺紋更深,她怎也沒想到,本該死在外頭的阮家父子竟能凱旋而歸,不僅如此,父子二人因戰功斐然拿了十座城池還取了敵方將領首級,如此卓絕皇帝破格封了阮義舟候位,不僅賜了虎符統領了西軍,更是賞了蜀郡,如此殊榮,整個朝廷都未有過。 她知道消息時雖驚訝,卻多少亦是喜的,雖阮義舟與她無什么實質關系,但他卻是是程家的女婿,只要他一日是這個身份,那么程家便可背靠這大樹,兩個兒子的仕途便可有所依傍,正當她打算將來時,猛然想起還被她鎖在程氏祠堂的阮瑤清,不敢耽擱的便是讓許mama去放人,自己則是準備安排這迎接兩人凱旋。 怎想許mama去而不返,等得了消息才知,她被提前歸來的阮言文扣下了,不僅如此,更是聽聞阮瑤清在祠堂暈厥,被阮言文抱著走出了程家祠堂,聽下人稟報時心下咯噔,隨后便是片刻未敢耽擱匆匆趕來。 第5章 阻攔 五恣遠遠便聽著外頭來人,想來方才的動靜到底是驚了程府上下,他踱步道阮言文身側,看了眼依舊昏迷的阮瑤清,小聲稟告道“大爺,外頭來人了?!?/br> 阮言文聞言神色微變,仍舊輕手輕腳的替阮瑤清擦臉,用了一塊便遞給菱星再換一塊。 待替她擦洗干凈,才神色冷淡且凜冽道“攔住?!鳖D了下又道:“直說阿茗重病,此刻不宜見人,若有事商討且等我父到了在說.....” 五恣頷首,自是知道阮言文心頭似乎有氣的,便是他這個下人見姑娘如此遭遇,亦是不平,他未勸什么,低頭領命便退了出去。 接下來擦洗身子,阮言文辯幫不了忙,只得交給菱星來,他退出榻旁,走到屏風后,恰此刻才緩緩的打量起這個房間。 他方才就發現這庭樓位置極偏,在整個程府的最北角,離主院極遠,方才他抱著阮瑤清走了一刻鐘才到,院庭門極不顯眼,走近院內,入目便是破敗一片,僅余一棵敗了的梨樹枯木,只一眼便知這院子旁時是久無人專人打理的,院外破敗不堪,房內也是擺設皆無,除了些簡單的家具再沒什么華麗擺設。 他走到阮瑤清那妝奩前看了一眼,是極簡單的梨木材質,木質斑駁使用的有些年歲了,鏡邊已經出了裂痕,他伸手打開最上面的抽屜,里頭的首飾除了些碎玉釵環,竟是找不到一根精細些的簪子。 他窩著火打量完整個房間,菱星也將阮瑤清擦洗完畢。 他又入了房間,坐在阮瑤清榻前的杌子上,菱星眼看著,淚水便止不住的流,心下直嘆,這回終是能有人給姑娘做主了。 阮言文眉目未動,面上帶著寒霜,看了眼菱星,眼里頭帶著些責怪的,她未護好主子,這便是失責,手緩緩搓著串佛珠,抬眸看她“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br> 有些事情總要理清楚,才好算賬。 菱星自知護主不利,噗通便是跪在地上,聲音低低的答道“三日前,姑娘收了盛家二姑娘......” 這事兒說來,便是牽扯著盛家,姑娘貌美,放眼望去幾無人可比,那盛家二姑娘卻向來善妒,平日里貴女交際總擠兌阮瑤清便也罷了,這次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下了狠手將姑娘推進來荷花池里…… 里頭菱星正緩緩道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五恣則是守在院外面帶肅穆的阻了所有來人。 五恣是個油鹽不進的,唯認阮言文的命令,他伸手便是攔在了李氏等人面前,態度雖比方才出去的成三略好些,卻也淡的很,他面無表情重復方才聽來的話“老夫人,世子傳令,姑娘此刻正昏迷未醒,尚不能待客,若是有事要談,還請等午后侯爺來此再論?!?/br> 一聲世子,侯爺將李氏刺激的面容鐵青,連帶著這身后之人都面容復雜,跟在她身后的是兩個兒媳,她們雖知道阮義舟被封了侯位,卻不知道阮瑤清被罰暈厥在祠堂之事,只當是來提前叮囑阮瑤清好好說話,算計著挾恩圖報的打算,怎知里頭還有這事,從五恣一言半語中便知是的得罪人了,各自靜若寒潭閉口不言。 李氏吃了個閉門羹卻也不好發作,何況他說的在理在節,到底是隱忍下來,一把年紀的她握緊拐杖,笑了慈和,緩緩道“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先回了,” 確然,她此刻還不能耗在這,要盡快回去商量個對策才是,一個晚輩還不至于掀起多大的風浪,她真正要嚴陣以待的是阮義舟,至于落入他們手中的許mama,她全然不擔心,許mama是她的陪嫁丫鬟,對她甚是衷心,定然不會說出些什么,心下打定主意,便帶著眾人回去。 一群人如何浩浩蕩蕩的來,便是如何浩浩蕩蕩的歸。 五恣正要進屋,剛推開那扇門手確實一頓,想起方才阮言文的神色,到底是沒敢進去,敲了敲門道“大爺,他們已經收了話回去了,奴這便去催姑娘的湯藥來?!?/br> 里頭靜悄悄無半聲響動,五恣便知阮言文是默認了,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轉身尋那府醫去了。 里頭阮言文越是聽著菱星的話,面上的冷笑掛的越盛,深知他脾性,便知此刻他已大怒。 只聽咔嚓一聲,阮言文手中的佛珠便是隨了一顆,他渾然無覺嘴角微微掀起,呵了一聲,眼里頭是馳騁沙場常見的血腥。 盛府盛煙.......很好。 程李氏.......也很好,看著都是些活膩的了。 阿茗被盛煙推進了荷花塘,僥幸未死便罷,竟無端還要受責,難怪兩日罰跪能讓她高燒不退,這程李氏是存了要置阿茗于死地的心了,若是他今日未提前歸來呢? 他竟是不敢做想。 ----- 成三自出了程府便飛馬揚鞭,趕了半程的路才遇到了姍姍而來的大部隊,他駕馬就直奔阮義舟所在的馬車,四下來人見他肅著一張臉,皆極有眼色的讓出道來。 阮義舟此刻正坐在車里翻看兵書,聽外頭傳來駕馬聲頓了一下,稍后便聽到馬車門傳來成三的聲音,只聽他道“侯爺,奴有事要報?!?/br> 他擱下手中書簡,沉聲道“進來說?!?/br> 成三聽令,手腳麻利便登上了馬車,掀開了車簾便閃身進去。 片刻忽聽馬車里頭突兀一撞擊聲,像是什么東西被豁在了地上,外頭守著的仆從皆是一顫,各個縮著脖子靜在原地。 接著便見成三掀了車簾出來,站在馬車上發令道“侯爺下令,速度出發,午時前必要到達程府?!?/br> 眾人應令,片刻不敢耽擱,皆駕馬前行,速度比之要快上了多倍。 此次來會方洲,其一是接阮瑤清回京,其二便是帶著圣旨榮歸故里,料清阮家的關系,自是擺足了場面。 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便是再加速,到達程府時,也是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三刻。 待馬車剛停了程府門前,程李氏一行人便候提步迎上,看模樣便知道是等候多時。 阮義舟待馬車停穩當,等不及便下了馬車,落地便看到迎面而來的程李氏。 他想起方才成三所報,眼里頭募的一涼,面上也似帶著寒霜,他是個武將,脾氣秉性也是典型的武人,慣來直愣,從不會藏著掖著,是故一見程李氏,面上自是無半點親近之意。 程李氏帶著眾人朝他行了禮,她終是彎下向來高貴的頭顱,舉止皆謙。 阮義舟此刻心里便是有再大的氣,也禮儀未缺,他頷首喊了聲“老夫人請起?!?/br> 程李氏見他面色冷然,心下便知不妙,寒暄了幾句便將他往府里頭請,她此刻哪里還敢將人往正廳里請,領著他便往阮瑤清的淵亭閣去。 第6章 醒來 阮瑤清這一病,便是半月有余,任誰都未想過,她能久燒未退,一病不起。 這半月里,阮瑤清病了多久,程李氏的心便懸了多久,她日日能見著阮氏父子越發黑濃的面,只得日日陪著笑臉,也是當真怕阮瑤清能有什么好歹,竟是也夜夜跪在佛龕前求拜,她怎么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能為了她求佛。 也是昨日,才見來了好消息,倒是她燒漸退,人雖昏迷病卻漸好轉。 倒也不是阮氏不想發作,人到底是昏迷著,便是發作懲治她見不著,便替她解不了氣,只是明面上不能,暗地里卻可,饒是程李氏也不知,不過半個月,阮言文便叫整個程家損了一半的家底。 天又擦黑,酉時的梆子聲,在程府門前敲過,此刻算深夜,整個程府此刻燈火微暗,廊下稀稀散散的亮著燭火,程府主院,此刻卻是最熱鬧的。 程李氏手搓著佛珠,眉目緊皺,一張皺巴巴的臉比之前要憔悴的多,眼瞼下黑烏壓一片,抿著唇滿是不悅“二郎竟是還未歸?再派些人去尋他!” 坐在她下首是她的嫡子,程府的大爺程乾,只見他默然的搖了搖頭,眉梢壓起嘴角是毫不掩飾的諷笑“尋他?尋到又怎么樣?,他此刻只知道勾欄里的嬌娘,哪里還有程家?!?/br> 他模樣肖似李氏,生的憨態,便是人到中年,臉也是rou圓。 李氏聞言,只覺得頭疼的緊,抬手輕輕按撫,想到老二程銀,便覺得有止不住的氣要嘆,天生好色,扶不起的阿斗,此刻她巴心巴肝的為他籌謀,竟也找不見他人,也罷,也罷。 程乾看了眼愁眉不展的程李氏,頗有些怨怪之意“母親,我早就叫你莫要跟小輩計較,三娘那事,明明就是她吃虧的,你還偏要罰她,如今倒好,她病重難愈,阮家父子恰借這故要帶她離去,您當能攔的???” 今日一早,阮義舟便喚仆人便敲響了主院的門,李氏姍姍到主廳時,阮義舟面色不佳開門見山要帶阮瑤清離去,饒是李氏幾番挽留,也未見他首肯答應,見他去意已決,竟是意欲拿已故程素的靈位做脅,要不是程乾來的及時打斷了她,也不知后頭會發生些什么。 程李氏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心里憋著一口氣“他就想這樣簡單就接走她?當我這些年的撫養白受了?病才見好便要待人離去,這般過河拆橋也做得出!” 程乾見母親一副未撈著便宜的嫉恨樣,頗覺得好笑,他抬眸看她,眼神略復雜“母親,你該慶幸,阮氏父子尚有度量,未揪此事發作,不若,你當我程府能不受牽連?” 說道牽連,程李氏便想到了盛家,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便是此刻也不敢相信,明明曾經還執掌方洲的節度使大人,此刻竟是成了階下囚了,整個府上皆是鋃鐺入獄,曾經何等風光的盛府,此刻卻是一夕間成了云煙。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他倒是敢!” 她再如何都是程府的當家人,名義上仍是阮義舟這侯爺的岳母大人。 程乾見李氏冥頑不靈的模樣,嘆了口氣,手搓著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狠了很心語氣頗重道“母親,三娘的事兒,你就莫cao心了,就此安養便罷,” 話甫一落,程李氏滿眼的不可置信,手顫著杵著那拐杖就要起身“如何?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眼見著李氏的勃然大怒,面上卻是平靜地很,他眼看著李氏,頭一回好不遮掩道“母親,你打的什么算盤,兒子多少是知道的,你可著挾恩圖報能為二弟謀些什么無可厚非,但你萬不該起素姐兒的靈位要挾的心思,阮氏父子什么心性,你或是不知,他們二人是斬殺萬人的梟雄,手底下的鮮血血流成河,便是你從未敢想的程度,這樣的人你欲要跟他談條件,無異于虎口奪食,阮氏父子未因你苛待三娘發作,你便該知足,聽兒子的話客客氣氣的交出靈牌才是,只要程府的這份血親在,以后若是真有何事,他們多少也是能幫襯的?!?/br> 程乾將道理揉碎了跟李氏分析,讓她莫要為了眼前的小利壞了大事,這李氏平日里頭腦及時清醒,一旦遇到程銀的事,便急躁的慌神。 話盡,程乾嘆了口氣,便自顧自起身,他朝著李氏重重行了一禮后才緩緩出了房,房門關上,便聽他在外頭吩咐道“母親大人今日cao勞,身體不適要靜修多日,你們盡心服侍,莫要她出門見了風,若是未照看好讓她病上加重,便將你們亂棍打死,丟出府去!” 話落,便聽到外頭仆人皆是低頭答是。 淵亭閣 阮瑤清半昏半醒時,便覺得嗓子似裂開般疼痛,連下咽都困難,悶悶的咳嗽了兩聲,更覺得猶如撒了鹽一般,一咳便停不下來。 正昏著,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那人慌忙到她床邊將她扶起,好似拿了杯水到她唇邊,哄著她喝下“阿茗,快喝些,喝些便不咳了?!?/br> 她半瞇著眸子,艱難的啄了兩口,便皺起了眉頭,嫌棄的挪開了腦袋。 苦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