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好像是冉彭的嘴替一樣。 冉尋樂不可支,她最喜歡在家看樂子,此刻觀摩冉彭臉色由青轉白再轉紅,活脫脫看了一場京劇變臉。 游紓俞卻不知所措,因為忽然冰結住的氣氛而不安。 她立刻從餐桌起身,走到冉尋身邊,拉著冉尋的手,朝兩位長輩深鞠躬,伯父,伯母,這件事是我們太唐突,我會 話還沒說完,冉尋已經將她扶了起來,話音憐惜寵溺,紓紓,你鞠什么躬呀? 果不其然,趙雋潔率先發難,箭頭指向冉尋,你跟我說一見鐘情,結果幾個月就把人糟蹋了?人家小俞日后跟著你委屈怎么辦? 冉彭給她使了個眼色,但兩個人默契不佳,趙雋潔沒對上信號。 他只好低聲叨嘟:不是,是七年前的一見鐘情。 伯母,是我先喜歡冉尋,并且想和冉尋在一起。游紓俞聲線清澈,語氣篤定。 我不委屈,我也愿意之后一直照顧冉尋。 被她牽住手的冉尋心里一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雋潔一副你何德何能的表情望向冉尋,唉聲嘆氣。 媽,你是嫌我站得不夠高了嗎?冉尋偏往槍口上撞。 你看你們給我起的名字呀,冉著冉著,就找到了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 說完朝游紓俞眨一下眼,對不對,紓紓。 游紓俞覺得冉尋這個解釋實在可愛,讓她禁不住想隨著對方揚起的唇角一同微笑。 但面前有長輩,不能太放縱,只好忍著。 這之后,冉尋作為靶子,承擔了所有火力,但也是趙雋潔或者冉彭問一句,她調笑著懟回去,僅此而已。 堅決貫徹錯了,就不改原則。 雖然冉尋認為,和游紓俞登記,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最后還是趙雋潔先松的口,因為冉彭悶炮仗憋不出來響,就知道說你mama說得對。 冉尋,這之后你可不能讓小俞受欺負,知道沒有?她拉著游紓俞的手,囑咐冉尋。 還有,常帶著小俞回家看看。 第一條我肯定能做到。冉尋笑了笑。 下一句話,卻換了很認真的語氣:但是,媽,回家這件事,我可能沒辦法承諾。 我呢,特別感謝媽和爸你們生下我。但入世的那一刻,我就成為某個具有獨立地位的個體,不應該被任何關系所捆綁。 所以她終生自由,從不回頭看身上纏繞著的各色細線,起點源于何處。 只有游紓俞特殊。女人牽住她的那一根殷色紅線,她始終舍不得繃斷。 拿你這孩子沒辦法。冉彭搖頭。 冉尋驚覺,從前還嚴厲不近人情的年輕男人,現在頭發稀疏,白發叢生。 語氣依舊如石頭般生硬,卻第一次彎下腰,嘗試向她妥協。 現在太晚了,又正好大年初一,你的臥室最近我和雋潔都收拾過幾次,就和小俞住一晚吧。 明天一大早趕緊走,回你們家去。還不忘又臭又硬,別扭補充一句。 游紓俞拉了一下冉尋的手,以眼神對她說答應。 她剛才聽到冉尋說那樣一番話,先是懵然,逐漸地,心跳聲好像在與冉尋一字一句吐露出的話共振。 大概這就是她最初被冉尋吸引的原因。 對方太明媚、太恣意,以風為喻竟顯得那樣貼切。所有的觀念,都在填補她人生最缺陷的地方。 她生性刻板,毫無彈性,冉尋就牽著她一路直行,帶她體會何為自由與恣意; 她被強行加之的親情捆綁,萎靡不振,而冉尋致力于掙脫拘束,逍遙自在; 她長時間缺少家,冉尋就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家,笑著說我的就是你的,別見外。 也正因這樣,游紓俞第一次對此時此地,冉尋所擁有的這樣溫馨的家產生眷戀感。 陌生,但卻孺慕,私心想融入這樣的氛圍。 既然我女朋友都答應了。冉尋聽游紓俞的,媽,爸,我們就住一晚吧,感謝款待。 說得住家跟住酒店一樣。 她牽游紓俞到自己小時候的那間臥室,走到門邊,不忘回頭笑問一句:爸,我帶紓紓回家,這之后,你不會生氣到住院吧? 你少說兩句,我能多活十歲。冉彭反擊她。 冉尋笑得跟個假女兒一樣,摟著游紓俞推開臥室門。 這段時間,她們沒有再親密過。最近發生的許多事不給人留喘息余地,也沒有合適的時機。 所以當各自洗漱完畢后,冉尋爬到游紓俞身上,用繾綣的吻柔化女人緊繃的身軀,指尖解開最后一層束縛時,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