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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陳肆就被著急的司機火急火燎地送到郁賀蘭的公司。 HL公司本來就是郁家老爺給郁賀蘭開著玩的,不指望她干出什么花樣。論能力,郁賀蘭還不如冬晴,公司能經營到現在基本上全靠郁家的名號,也就郁賀蘭自以為任務重大,每天堅持工作,有些成績便驕傲地尾巴朝天……事實上,公司離了郁總照轉不誤。 以前作為陳子樺的秘書,陳肆也來過幾次HL。每次看到郁賀蘭工作,她都會陰陽怪氣地恥笑:“又玩過家家游戲呢,郁大小姐?” 她愛看高高在上的郁大小姐惱羞成怒的模樣。如果非要找個原因,或許是工作壓力太大,陳子樺又允許她挑釁郁賀蘭,所以郁賀蘭成了陳肆唯一的發泄口。 于是她將挑釁郁賀蘭這一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 正因為太出色,此刻的她一進郁賀蘭的辦公室,便趕緊趴在地上諂媚:“郁總,您找我有事?” 郁賀蘭的眉頭跳了跳,腳邊的陳肆像哈巴狗一樣蹭自己的腿,她下意識地踩在陳肆的肩膀上,蠻橫道:“你不喜歡站著?以后見我的時候都別站著了?!?/br> 她看到陳肆的表情有一瞬的崩裂,很快又成了討好的模樣:“郁總,我都聽您的?!?/br> 郁賀蘭腦子里一團亂麻,她剛要收回自己的話,又想起最近從夏思賢那兒學來一個“以退為進”的新詞。這么一想,郁賀蘭越看陳肆那張臉越是jian詐,她掐住陳肆的臉蛋:“好啊,萬一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站著——我教訓你的時候,你可不許躲?” “我都聽郁總的?!标愃帘黄锰?,臉上仍然笑瞇瞇。她壓根兒不怕郁賀蘭,可是聽到教訓這兩個字,身體竟然不自主地發抖。 陳肆心里感慨,她這么多年都沒有被陳家的洗腦教育打敗,沒想到這幾天就被郁賀蘭的棍棒教育打敗了。 郁賀蘭的目光向下,她記得陳肆以前穿著風sao暴露,總是有意無意地搔首弄姿。而現在的陳肆身穿襯衫,簡約保守,連領口都緊緊扣著。 她伸手解開陳肆的三顆扣子,大片的皮膚露出來,鎖骨明顯,性感極了。郁賀蘭眨眨眼,比起性感,她更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肌膚在小幅度顫動:“你抖什么?” 陳肆咬緊牙,她也不想抖,可身體本能地害怕郁賀蘭。她盡力笑得春光滿面:“郁總太漂亮了,離我這么近,我很害羞……” “陳肆?!庇糍R蘭低聲喚她的名字,叫停陳肆的奉承。 陳肆急忙應了一聲:“郁總,您說?!?/br> 陳肆長了一張傲睨自若的臉,無論怎么諂媚,無論如何低聲下氣,總是效果欠佳。要是稍微瞇起眼,更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臉上一笑,眼睛自然瞇起來了。 郁賀蘭心里一股無名火,怎么看陳肆怎么覺得欠收拾,她將陳肆上下打量一番,問:“身上還很疼嗎?” 陳肆早就不疼了,她裝了好幾天半死不活的模樣,心想也該適可而止了:“謝謝郁總關心,不疼了?!?/br> “哦……”郁賀蘭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眼神搜刮過整個辦公室,最后還是落在跑步機上。她抬抬下巴,命令道:“去吧,跑到我工作完?!?/br> 又來。 陳肆笑得咬牙切齒,她很少鍛煉,常年高壓的工作,顛倒的作息,身體不算健康。不像鄭情,一身腱子rou讓人羨慕。 “好,我都聽郁總的?!?/br> 但陳肆答應得痛快,等會兒隨便跑兩步,再裝作支撐不住摔下來就好了,反正郁賀蘭只是想看她狼狽的模樣。 她還沒開始跑,郁賀蘭喊住她:“等等?!?/br> 陳肆疑惑地回過頭,但很快找到了答案??从糍R蘭氣呼呼的表情就知道,因為她答應得太痛快,反而讓郁賀蘭不痛快了。 果然,郁賀蘭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中途停下來或是跑不動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郁賀蘭本就長得明艷嬌貴,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像是嬌滴滴的哼哧……若不是陳肆挨過兩頓揍,一定不會把這“撒嬌”當回事。陳肆暗自嘆氣,心想自己真沒出息,就因為被打了一兩次,聽見對方的嬌嗔居然直冒冷汗,兩只腿也有點抖。 第一次跑的時候,她還想著郁賀蘭不如打死她……現在陳肆不這么想了,這位郁大小姐的力氣是真的大,打人是真的要命,她寧愿跑死在這兒。 陳肆踏上跑步機,不過一會兒就有些乏了,雖然還沒到極限,但她很清醒,就算郁賀蘭要打斷她的腿她也絕不可以再跑下去了。要是讓郁賀蘭知道了她的極限是跑多久,還不得整天按著那個時間跑? 陳肆醞釀著如何停下腳步,忽然想起那黑藤抽在身上的感覺,不自覺地又邁出下一步。 ……進退兩難。 她猶豫不決時,郁賀蘭剛好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喚她:“好了,過來?!?/br> 陳肆如獲大赦般踏在地上,喘著粗氣挪到郁賀蘭面前。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大汗淋漓,熱騰騰的身體蒸出陣陣香味,她蹲在地上抬起頭,迷蒙的雙眼仰望著郁賀蘭:“……郁總,還有什么吩咐嗎?” 或許是因為前幾日的深入接觸,再看到陳肆這副模樣,郁賀蘭心中蕩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心跳微微加快。她看著陳肆發怔時,忽然靈光一閃。 “最近陳子樺一直找我問你的消息,煩死了,”郁賀蘭抱著手臂抱怨,隨后嘴角上挑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br> 陳肆俯首聽命:“郁總有什么主意?”反正不會是好主意。 “你和我結婚?!庇糍R蘭不以為意地開口。 輕飄飄的五個字如同一串鞭炮,在陳肆的腦子里噼里啪啦亂炸。 陳肆幾乎僵住,整個人從勞累的狀態清醒過來,再次地向對方確認:“郁總是說我和你,結婚?” “我想過了,整天被關著,你也沒辦法去對付郁長嶺。只要你和我結婚,陳子樺就沒辦法找你的麻煩,我們綁在一起后,夏思賢也不用琢磨你哪天會背叛我,而且……”郁賀蘭忽然停住,她移開視線,頓了頓說,“就明天好了,你跟我去民政局領證?!?/br> 真是個餿主意!郁賀蘭的腦子里果然全是水!陳肆在心里發牢sao,可細想之下,這件事并不是完全荒唐,起碼確實可以讓陳子樺不敢拿她怎樣。 “怎么了,你不同意?”郁賀蘭語調一提,她的話從來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沒有!沒有!”陳肆急忙否認,試著和郁賀蘭商量,“郁總,這可是您的終身大事,您看我一窮二白的,長得也一般,配不上您???” 或許現在的陳肆確實一窮二白,但長相絕對不能稱作一般……郁賀蘭不斷在腦子里搜羅形容詞,沒錯!陳肆長得一臉壞相!一看就不像好人!長得壞就算了,她平時說話的神態、語氣甚至停頓方式,也都十分欠揍。 郁賀蘭低頭看著陳肆,這家伙正裝作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惺惺作態,實在挑不出她半個優點??上氲接糸L嶺整日作威作福又在爺爺面前裝孝順的惡心樣,陳肆還是順眼一些的。 “你只要夠忠心就可以了?!?/br> 這可陳肆的話堵住了,她總不能說自己不忠心吧?陳肆腦子里一團亂麻,嘴上慌不擇路道:“郁總,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跟您……” 郁賀蘭饒有興致地問:“你喜歡的人是誰?他能比得過我?” 陳肆張著嘴不知道怎么回答,郁賀蘭的思維方式太邪性了,她就像個炸藥,但凡有一個字擦出火花來,后果不堪設想。 “那肯定比不過您啊郁總,可是,這不是比得過比不過的問題,您懂吧,喜歡這種事……” 沒等陳肆說完,郁賀蘭一把薅住陳肆的領口,整個人湊過來。陳肆心跳一驟,對方嬌俏的臉給她帶來莫名的壓迫感,差點忘記喘氣。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庇糍R蘭對陳肆的態度不滿,無論是長相還是家產,陳肆和她結婚完全是高攀。不管陳肆喜歡誰,在自己面前都應該拋開。 陳肆也很無語,真不知道郁賀蘭聽什么話能聽得舒服。 陳肆舉著兩只手一副投降的姿態:“其實也沒有很喜歡,誰能比得上郁總您呢,我當然更喜歡郁總!” “你的心變得還挺快?!边@句話郁賀蘭聽得心里高興,嘴上不依不饒,“明天領證后,我會公開我們之間關系,以后不許叫我郁總,讓別人聽到多生分?!?/br> 陳肆小心翼翼地問:“那我怎么稱呼郁總呢?” 郁賀蘭回答:“叫我的名字?!?/br> “郁賀蘭?”陳肆試探著叫了一聲,曾經她也肆無忌憚地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如今寄人籬下,這樣稱呼對方時始終覺得不夠尊重。 她看著郁賀蘭,對方一時間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和自己對視著,盯得陳肆直發怵。 “太臟了,去洗干凈?!庇糍R蘭沒有應她,轉而指了指休息室,“等會兒我讓冬晴給你送來換的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