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2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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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百戶是誰???”呂維祺才張順占據洛陽城,才加入到麾下,自然不知道李百戶底細。 雖然昨晚兩人打過了一個照面,他只當是和“亂世王”一樣的賊子罷了。 宋獻策聞言便順口接道:“這是主公的老丈人,李夫人的親生父母!” 原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聞言不由要氣炸了:“這特么不是任人唯親嗎?” “此乃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也!如何能說是任人唯親呢?”宋獻策聞言不由譏笑道,“唯才是舉,知人善任方是王道?!?/br> 第203章 農事 既然耕地之事已經決策完畢,那就該輪到耕種之事了。 于是,張慎言便站起來諫言道:“民以食為天,食以糧為主,糧以農而產。是以春不種,則秋不收;農不耕,食則無!臣請言農事,以備不虞!” 呂維祺聞言暗道不好。自古以來起家者,首重農事。昔日宇文黑獺均田地而立府兵,西魏失其權柄;曹孟德設屯田而置青州兵,東漢名存實亡。 此二者皆jian臣梟雄是也!今張順亦如此,其不臣之心可知矣! 此事本就依照二人計劃行事,張順如何不準? 那張慎言便侃侃而談道:“河南久旱,逾年而無雨,臣乃出城觀之,禾苗多死!若是坐視不理,吾恐明年顆粒無收矣!到時候,民無所食,軍無所餉,大事不濟矣!” “為之奈何?”張順連忙做好捧哏。 “長久之計,莫過于興修水利,灌溉施肥!”張慎言繼續應道,“只是如今火燒眉毛,不得不急。依我之見,過往年當及時補種方是正理!” “不僅義軍要進行補種,連治下百姓亦當組織起來一并補種,來年方無乏糧之虞!” 張順聽了,不由心中一動,連忙問道:“那不知以張公之見,應道補種何種莊稼為佳?” 張慎言一愣,這個兩人倒沒仔細商議過,便依照原本想法回答道:“河南之地,所種麥子,耕于秋末,熟于兩年五六月份,謂之‘秋小麥’?!?/br> “若是補種,可于春天播種,五六月份再收。只因沒有過冬,卻是難以入口,謂之‘春小麥’?!?/br> “麥畝產兩石余,低于稻米,高于粟米,正可補荒年之不足!” 張順沉吟片刻,突然反問道:“不知這麥子耐旱否?” 張慎言搖了搖頭道:“若是耐旱,也不會有禾苗枯死之事了!” “若是來年繼續大旱,那怎么辦?”張順提出了一個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畢竟現實不是玩游戲,能夠存檔重來。若是來年繼續大旱,田地顆粒無收,自己不等官兵圍剿,士卒便會自行散去了。 更何況,他隱隱約約想起好像明末本就是天災不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吶! “這……百姓不會如此不幸吧?”張慎言有點不確定的說。 “今年天氣反常,不可不慎!”張順皺了皺眉頭,提出了自己的擔心,“在座諸位皆是大才,不如集思廣益,想一想辦法!” “如此也好!”見張順若有所指,張慎言便姑妄觀之。 果然李百戶聞言不由站了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少不得我拋磚引玉一番?!?/br> “前些日子我前往湖廣之地,倒見了兩件新奇之物,便購來讓大家嘗嘗鮮?!?/br> 言畢,竟然命人抬進來兩個荊條編制的大筐出來。 眾人看士卒的吃力的樣子,頗為好奇,連忙圍上去一看。只見一個筐中放著一頓紡錘型的食物,好似大號的芋頭一般;另一個筐中則盛滿了一扎多長的棒子,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小指頭大小的顆粒。 有識貨之人不由驚叫出來道:“這是番薯和御麥!” 李百戶聞言不由笑道:“你倒是見多識廣,沒錯!此物分別名為番薯和御麥,湖廣之地又有人喚作甘薯、包米!” 言罷,李百戶伸手抓起一根棒子,笑道:“有的地方又稱之為玉米!不管究竟如何稱呼,總之就是這兩件事物?!?/br> “我見湖廣深山之中多有耕種,往日廢棄之地,不能重稻麥者,皆可種此物。這玉米產量差可與粟米齊,而甘薯產量最高可達千斤!” “什么?”李百戶一言竟是語驚四座,眾人皆坐不住了。 自古以來,畝產二三百斤已屬高產。至于南方稻米,畝產三五石已經是奇事兒,世上焉有如此高產的莊稼? 李百戶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笑道:“奈何此物卻是不頂餓,大致以四當一,以五當一罷了?!?/br> 眾人心算了一下,若是以四當一,畝產千斤也不過相當于兩石有余,這才長松一口氣。 甚至已經和李百戶有些熟識的“亂世王”不由笑道:“老李,你就別賣關子了,一驚一乍的,小心我們心肝受不了!” 李百戶聞言一笑,這才繼續說道:“若是論產量,這兩件事物倒也一般。只是它們有兩樣優勢,卻是其他莊稼無可比擬!” “一則是不占用現有良田,可以在山間水溝耕種;二則耐旱,不懼久旱不雨!” 張慎言到這來才明白張順是何心思,更是明白為何沒和自己商議,便突然提出“耐旱”之事。 感情是一來張順要捧一下李百戶,二來估計此事張順也剛剛得知,來不及和自己商議。 張慎言不由問道:“這事物好到是好,只是農夫不懂耕種,為之奈何?” “此事倒是無虞!”李百戶連忙保證道,“此次回來,我早已經帶了十余善種之人前來,可以教授眾人耕種!若是人手不足,我尚可前往湖廣之地,再行聘請!” 其實李百戶當時倒沒有將這甘薯、玉米看得太重,只是因為這兩種糧食價格便宜,又屬于稀罕物,才買來充當軍糧。 念在女婿、女兒或許口叼,想吃點新鮮的玩意兒。他才花了點錢,聘請了十來個人回來,種點稀罕物罷了。 誰曾想,自家女婿不但將他提拔到管理王府子粒征收,催交銀兩諸事上來。還要把他帶回來的稀罕物,大力推廣出去,他只好硬著頭皮鼓吹了一番。 張順見目的差不多達到了,這才繼續說道:“此事先試著耕種一番,看看效果如何再說?!?/br> “依我之見,這農事務必謹慎,萬勿不用單種一種為佳。如今年景不好,多有旱澇。若是一旦老天爺不給面子,豈不是束手無策?” 張慎言聽了點了點頭,應道:“主公這倒是老成之言,那么回頭我盡量命人雜種小麥、粟米、玉米、紅薯等物,以備饑荒?!?/br> 張順見此事已成,便一口應了。不曾想,張慎言卻繼續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主公這番倒提醒了一事兒?!?/br> “自古以來,大旱之后,來年必有蝗蟲。我欲以動員附近義軍、百姓,準備除蝗之事,還請主公恩準!” 第204章 除蝗策 蝗蟲俗名“螞蚱”、“蚱蜢”,在我國廣泛分布的是東亞飛蝗,最喜以禾本科植物為食。 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曾有詩云:雨飛蠶食千里間,不見青苗空赤土。 明代名將郭登亦曾扼腕嘆息道:飛蝗蔽空日無色,野老田中淚垂血。 可是前世生活在幾乎沒有再出現過大規?;葹牡男律鐣?,張順對此倒是無感。 哪怕他穿越以后,陳州也曾發生過不大不小的蝗災。在他小時候的記憶中,不過是飛來鋪天蓋地的蝗蟲,剛好可以捉了燒來吃罷了。 不過,專業事交給專業人。張順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便不瞎指揮了。 于是,他便問道:“這蝗災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又當如何處置妥當?” 張慎言正要回應,不料素來沉默的韓霖突然插話道:“或曰蝗即魚卵所化,故而旱涸則魚、蝦子化蝗,遇水著卵滋生魚、蝦?!?/br> 什么意思呢?韓霖告訴張順這蝗蟲是由魚卵所變化出來的。遇到干旱的年份,魚蝦卵便變成了飛蝗;到了濕潤的年份,這些卵便變成了魚蝦。 張順前世生物學雖然學的不好,不懂什么“界門綱目科屬種”,但是好歹也知道魚、蝦、蝗三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類的生物。 魚類、蝦類和昆蟲,你現在告訴我,這三者其實是由一種卵所化,這不扯淡嗎? 不過古人也不懂什么叫做科學文化知識,張順也不指望韓霖進化為達爾文,只要解決蝗蟲的手段好使就成。 于是,張順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道:“繼續說來聽聽!” 那韓霖本來被張順強行帶到洛陽以后,他本以為張順會使出百般手段迫使自己就范,為他效力。 結果,沒想到張順除了筑城之事對他稍有問詢以外,其余時間皆放任自流。這對心懷大志的韓霖來說,實在是一種侮辱。 韓霖自認為自己學貫中西,深通天儒二教,只是懷才不遇罷了。他既有想光大天教的心思,又有當官光大門楣的念想。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歷史上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率大軍進軍山西的時候投降義軍,成為李自成的記室,成為掌理書記。 既然如今已經加入張順麾下,無論脅從也好,自主也罷,終究擔了“降賊”之名,那韓霖就不免也借機想出人頭地。 正好這治蝗之事韓霖在徐光啟那里也聽到過不少辦法,便連忙繼續說道:“蝗災最盛于夏秋之間,與百谷長養成熟之時正相值,故為害最廣?!?/br> 這是分析蝗災發生的時間,在夏秋禾谷成熟之時,所以危害最大。 “幽涿以南,長淮以北,青兗以西,梁宋以東,都郡之地,湖巢社衍,旱溢無常,謂之涸澤,蝗則生之?!?/br> 這是分析蝗災產生的地點,大致在陽山以南,長江淮河以北,山東以西,嵩山以東的位置。再具體一點,便是在“旱溢無常,謂之涸澤”之處。 什么叫涸澤之處呢?有句話叫做“涸澤而漁”,這個涸澤之處便是指干枯的湖泊、水池。 “涸澤者,蝗之原本也,欲除蝗,圖之此在矣!” 這是解決辦法了,蝗蟲滋生的根本,在于干枯的水源之處。要想解決蝗蟲,必須從這里下手。 你要說給張順一支螞蚱腿讓他喝二兩小酒,說不定他還能做到。你也問他螞蚱的習性,那可就麻了爪了。 張順也不能判斷韓霖講述的是否正確,下意識便看了張慎言一言。 張慎言被韓霖奪了風頭,倒也不惱。見張順望來,知他有幾斤幾兩,不由笑道:“韓學士果然高才,老臣欲想補充一些,也無從補充了!” 不是,你怎么不準備問問他,那魚蝦卵怎么就能夠“化蝗”了嗎?張順無語吐槽中,就你們這點生物學知識,實在讓我難以放心的下??! 其實張順倒是多慮了,故人生物學知識或許不準確,但是以觀察為主的常識還是準確無誤的。 原來這蝗蟲喜居于森林、低洼長草之處,而雌蟲產卵之地卻要求干燥并且草木稀疏。 尋常年份,由于雨水的浸泡,這些地點往往潮濕低洼影響蟲卵的成活,更有青蛙等天敵大量吞食蟲卵,以抑制蝗蟲的數量。 雌蟲一次性產卵數量在五十至一百之間,一旦久旱無雨,就會造成有利于大量蟲卵孵化成活的環境。 由于蝗蟲的繁殖和成長規律,一般第一年干旱,便會在第二年滋生大量蝗蟲,引發“蝗災”,故而有古人有“旱極而蝗”的說法。 既然張慎言也贊同韓霖的看法,一事不煩二主,張順便連忙追問道:“以卿之見,當如何采取措施,以消減這場將要發生的蝗災呢?” 韓霖雖然不甚滿意張順連這點事兒都要征求一下張慎言的意見來,不過好歹是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他連忙應道:“欲除根本,先除涸澤!” “低洼潮濕之處,一旦干涸,便有魚蝦卵化而為蝗。以吾之見,要么將此地挖掘為池,要么將此地一舉填平,方可無憂,此上策也!” “然而,天下低洼潮濕之處何其多也,非數代之力,不能建功!故而中策除卵,除蝻??墒谷藢D岭u鴨,一如韃虜牧羊一般。前往低洼潮濕之處及農田田舍之間,今食其卵?!?/br> “若有疏漏,再使農夫孩童挖掘蝗蝻,如若挖掘不盡,致次年蝗災,當杖一百。如有落地蝗蝻,亦當一并撲掘,否則與之同罪!” “下策除蝗,若是蝗災已成,亦不能坐以待斃。撲蝗之法,如行軍然。以十人為一隊,二人持鍬挖長壕丈余長,三四尺深,浮土堆在對面,四人在后,二人在旁,齊用長帚轟入溝中。二人在六人之后,用長柄皮掌,將轟不凈者撲斃?!?/br> “如此,蝗災可御,莊稼無恙,糧食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