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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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張安世教他去,他也是有所疑慮的,畢竟雖算不上功成名就,可在直隸這兒,他也算是如魚得水,待遇豐厚,在棲霞商行里頭的地位也不低。 可張安世將他親自請來王府,喚他一聲先生,而后畢恭畢敬地請他幫這個忙,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宋王殿下禮數周到到了這樣的地步,若是不去考慮,那就真的不太禮貌了。 雖然宋王殿下沒有許諾什么前程,可盛晨卻也心知肚明,這位宋王殿下,其他方面可能有所爭議,可對自己人,卻一向是照顧有加的。 只是……終究是出海,單憑這個,還不足以讓人直接舍得離家萬里。 真正讓盛晨動心的是……張安世他指明的幾處扶桑巨礦,若是當真照宋王殿下的指示,那么單單這幾處,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天下第一的富礦了,這樣的富礦,一旦勘探采掘出來,是足以名垂青史的。 盛晨也是俗人,他一輩子和冶金以及開礦打交道,不知打理過多少的礦山。 可畢竟,這中原之地,曾經歷經了不知多少繁華和滄海桑田,卻也知曉,天下有數的金礦和銀礦,其實早已前人們給發現和采掘了,即便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富礦,也必是采掘難度大,成本高的地方,做買賣嘛,講究的是成本和收益,沒有大利可圖,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動力。 如今,他想去試一試,或許……他真能在這千秋史筆上,留下一個名字。 當下,盛晨也不免露出幾分真摯之色道:“殿下放心,這對學生而言,乃是天下第一要緊的事,自然不敢忘了殿下的叮囑?!?/br> 張安世繼續叮囑道:“這幾處巨礦,都在那兩個小子的封地上,所以……你安心帶著人,勘探、開礦和冶煉即是,到了那兒,你雖非王府的長史,卻也絕不在這兩個王府的長史之下,但凡涉及到冶煉、礦產、運輸轉運等等的事宜,莫說是王府的長史,就算是那兩個小子,也不能干涉你!”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至于前期所需的資金,還有咱們新商行的名目,以及所需的人力,這些都不會擔心,我已命人,給新洲發了急報,那邊已預備了幾船的物資還有機械工具,隨時供應。除此之外,還有碼頭的建設,咱們這個新商行,也要費心?!?/br> 盛晨道:“殿下放心,學生絕不辜負殿下?!?/br> 張安世點點頭,嘆息道:“好生用命吧,家里的事,本王會來照料?!?/br> 盛晨一一應下,又感謝了一番。 …… 另一邊,遠遠看到宋王的大駕來了,隨即便走。 乘輿里頭,東宮的李昭訓可謂是五味雜陳。 她乃朝鮮國上貢的美女,隨即便隨手被朱棣賞去了東宮。 原本只是一個宮娥罷了,誰曉得,卻幸運的成為了妃嬪。 當然,說是妃嬪卻是過了,論起來,她連妃嬪也算不上,她所幸運的,是給太子生下了幾個孩子。 在這東宮之中,她自然知曉自己是不可能和太子妃張氏相比的。 可理性歸理性,有時見張氏那般的派頭,還有張氏身邊的那兄弟呼風喚雨,再見朱瞻基這得了萬般寵愛,還是不免心里嫉恨。 無數次,她心里想象著自己乃是正妃張氏,朱瞻埈乃是嫡長孫,沉浸其中,真不知該有多美好。 可一旦回到了現實,她便又好像一下子,被拉扯到了地獄。 人的嫉妒心,有時總是沒有來由,越是這一份嫉妒掩藏在心里,不敢吐露,無法發泄,時日一久,便積攢得越多。 此時,見那張安世的大駕遠去,竟也沒有過來招呼,心里既松了口氣,卻又莫名之間,有幾分低落。 她不愿面對張安世,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更高貴,論起來,她這小小昭訓,可能還需向張安世強顏歡笑。 可張安世畢竟是后輩,竟不來見禮,又令她不免有些惱恨。 想到自己要隨兒子遠去扶桑,自己在東宮經營的一切,也就煙消云散,不禁有些惆悵。 于是,他將朱瞻埈兩個孩子拉到了身邊來,隔著乘輦的珠簾,她抓著朱瞻埈的手,帶著幾分凄切道:“兒啊兒,你一定要為我爭一口氣啊,即便你不如你的長兄,卻也不能比你的其他兄弟差,你平日里好學上進,行事也很穩重,這一點,我極欣慰。因此,再怎樣,也不能連那兩個浪蕩子都及不上?!?/br> 朱瞻埈雖隔著珠簾,無法看清自己的母親現在的神色。 卻從這稍微有些冰涼的手,能察覺到自己母親的心境。 他定定神,寬慰道:“母親放心,不出三年,兒子便要教天下人所知,讓母親余生寬心……” 李氏收回了手,她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似乎朱瞻埈的回答,令她滿意了。 朱瞻埈道:“此番娘娘……倒是好意,特意請了父親,給我安排了一個長史,東宮此番賜予鄭王府的財物,又是最多,母親……” 李氏在乘輿之內,卻顯得格外的平靜,只輕描淡寫地道:“這只是最尋常的邀買人心的手腕罷了,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連這個也看不出?她這是想做賢妃,想教天下人都曉得她的好,是討你皇爺還有你父親的歡心。這些雕蟲小技,吾兒反而更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切莫被這些小恩小惠給收買了去?!?/br> 朱瞻埈聽罷,若有所思,口里道:“母親說的是,細細想來,倒像我們是可憐人,受了施舍一般,反是娘娘她……教人交口稱贊,兒子會牢記母親的話的……” 乘輿中的李氏聽著,顯得滿意了,她下意識地捻起了手中的玉石佛珠子,似在祈禱什么,卻又好像想起什么,輕聲道:“命車駕出發吧,早一些離了這里好,這二十年來,為娘的為了你們,在這里,不知遭了多少的委屈……” 朱瞻埈道:“是,兒子這便去知會……” …… 四個皇孫就藩,就京城而言,也是一樁不小的事。 畢竟,從前就藩海外的,要么是太祖高皇帝的諸子,要么就是當今皇帝陛下所出的趙王和漢王。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在出海之前,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哪怕是小一輩的漢王和趙王,當初在靖難之役之中,也都是出彩的人物,最差的趙王,也曾鎮守北平,手握十萬精兵。 可對天下人而言,到了鄭王等這一代的皇孫,卻不同了,他們一直養于深宮之中,幾乎沒有經歷過其他的事務,年歲又輕,用老話叫做“養于深宮婦人之手”,這般的人,能否在海外立足,卻也讓人牽腸掛肚。 尤其是那倭國,不少的海商,已從倭國的新政中嘗到了甜頭,雖是因為叛亂而發生了中斷。 可如今,叛亂已經平息,朝廷冊封了藩王,卻也不知能否穩住局面,若是能穩住,眾多海商才可從此牟利。 而一旦穩不住,就等于失掉了一塊巨大的肥rou,難免教人覺得可惜。 現如今,朝廷、藩王與海商,其實早已在不經意之間,通過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紐帶,聯系在了一起,朝廷依靠宗法駕馭藩王,藩王需借助海商來加強中原的聯絡,交換物產,才可在海外立足。而海商卻又需仰仗朝廷的政策,才能放開手腳。 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使三方都蒙受巨大的損失。 因此,當日的商報,幾乎連續數篇,都是關乎于四皇孫就藩扶桑的文章,可見商賈們對于這四位皇孫就藩的關切,是到了何等的地步。 第600章 大發現 相比于天下人的關切,張安世反而不急。 他所制定的計劃,還算是周密。 應該不會出什么太大的差錯。 倒是入文淵閣的時候,提及了此事,胡廣等人,那是交口稱贊。 當然,他們稱贊的角度卻不一樣。 “宋王殿下,太子妃娘娘實是賢德,聽聞太子殿下奏請陛下加賜了鄭王,命能吏周嬋為長史,還多賜了許多的錢糧,增加了五百護衛,這些……應該不會是以訛傳訛吧?!?/br> 張安世微笑道:“有倒是有這么一回事?!?/br> 胡廣聽罷,紅光滿面,卻是捋須含笑道:“這鄭王殿下,并非太子妃娘娘所出,卻能將其視為自己的骨rou,便連娘娘親生的骨rou,尚且沒有這樣的寬待,這樣的做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胡廣說的眉飛色舞。 雖然即便是解縉等人,也曉得這只是太子妃張氏的手腕。 可話說回來,歷朝歷代的賢后們,誰知她們內心想的是什么呢? 譬如長孫皇后,又如本朝的馬皇后,難道她們真就沒有一點私念嗎。 恰恰是因為人有私念,有自己的偏愛,卻依舊能克制這種私心,不只將一碗水端平,甚至還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教別人受委屈的氣度,反而教人覺得可敬。 以至于連解縉也不由道:“太子妃娘娘這般的氣度,實非尋常女流可比,可敬可佩?!?/br> 張安世道:“其實也沒到諸公這樣追捧的地步?!?/br> 好吧,他不過是一聲謙虛。 可幾乎所有人都搖頭微笑,不語。 胡廣心里藏不住事,卻道:“殿下啊,你平日只顧著為朝廷效命,確實辦了不少的實事,卻殊不知,此等做法,卻實是教天下人都甘之如飴?!?/br> 張安世虛心求教道:“這是為何?” 胡廣便坐下,端著茶,笑吟吟地道:“你們瞧,宋王殿下也有不聰明的時候。殿下你想想看,這歷朝歷代,但凡是天下有變,要么就是宗親有了一些小小的爭端,要么就是百姓們活不下去了。亦或者是……天下出了董卓?!?/br> “如今我大明,自是沒有董卓的?!?/br> 張安世本想問,你咋知道沒有董卓? 可細細一想,董卓cao持權柄,欺辱皇帝,擁兵自重。真要論起來,這大明最接近董卓權柄的人,可能就是他張安世了吧!臥槽,這事可不能提。 胡廣可不知道張安世的心思,興致勃勃地接著道:“除此之外,就是民變,可如今海晏河清,哪里還有什么民變?”“這最后,就是宮變了,這些話,本是不該說的,不過呢,這是咱們大學士們自己關起門來說的一些話,倒也不擔心什么……” 頓了頓,胡廣又道:“可宮中之變,說一千道一萬,不在于總有人不公允嗎?因為有長幼之分,有嫡庶之別,有人得的多,有人覺得自己吃了虧,因而心懷不忿!于是人心四散,最終總不免鬧出一些是非來?!?/br> “可太子妃娘娘今日這番氣度,倒是教人甘之如飴,對鄭王都如此,那么其他妃嬪的皇子,自然也不擔心,心里也能夠踏實了?!?/br> 說著,他帶著幾分感慨道:“很多時候,這天底下的事,壞就壞在猜忌上頭,明明是一樁好事,可人心不同,卻各懷著心思。最終,可能就淪為最壞的結果了?!?/br> “本朝有幸,能先后有馬娘娘、徐娘娘這樣的賢后,現如今,太子妃娘娘亦是如此。老夫知曉宋王殿下最看重的乃是財貨??墒撬瓮醯钕聟s不知,實則這有口皆碑,也是一筆財富。一個尋常人,要辦一件事,需搭進去多少財貨,也未必能成的事。而那等有口皆碑之人,可能只需輕易許下一諾就可辦成了?!?/br> “就如太子妃娘娘,以后若是發生了其他的事,大家起了爭執,可若是只要太子妃娘娘站出來,那么大家也就不鬧騰了!何也?因為大家相信太子妃娘娘不會教自己吃虧。難道這不比些許的財貨要強嗎?” 張安世抽了抽嘴角道:“胡公,我怎聽你說了這么多,卻好像話里有話?” 胡廣笑了,道:“其他的本事,老夫不如你,可是殿下,你已入值文淵閣,執宰天下,又深得陛下信重,卻有一樁事,老夫不免有些詬病。那便是……有時候,人不能只看眼前之利……你懂老夫的意思吧?!?/br> 張安一愣,隨即心情有點不甚美麗了,直接道:“胡公的意思是,本王錙銖必較?” 有些話,意會就好,可不能捅破。 此時,胡廣臉上無可避免地掠過一絲尷尬,道:“咳咳……有些事嘛,大家隨便聊一聊,有則改之,無則嘉勉嘛?!?/br> 張安世可不打算就此不了了之,道:“胡公說清楚?!?/br> 胡廣顯得有些無奈地道:“那老夫可說啦?” 他頓了頓,便道:“當初處理扶桑四藩鎮的事,其實殿下就應該效仿太子妃娘娘,而不是只顧著自家人……” 張安世立即道:“藩鎮?胡公的意思是,當初我分給鄭王的藩鎮不好?” 胡廣捏著胡須,道:“也沒有說不好,你別急?!?/br> 張安世道:“……” 做了好事還被人埋怨,他怎么就不急了。 胡廣則道:“可若是好,鄭王為何回絕?要求置換藩鎮呢?你瞧,十幾歲的孩子都騙不了?!?/br> 張安世不由道:“胡說八道?!?/br> “都說了殿下別急……” 他張安世可不是那種沒嘴的人,被人這么大的無解,就默默認了,于是道:“我分明給了他最好的藩鎮,天地良心,我這樣的為人著想,卻不料,竟被人如此的猜忌,真是天可憐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