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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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還真沒有心情繼續對著這些令他糟心的人。于是朱棣當即道:“退下吧?!?/br> 大學士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地告退,回到了文淵閣,眾人也唉聲嘆氣。 張安世倒還好,這事和自己無關,怎么算賬,也算不到自己的頭上,倒是其他人,已開始預備草擬旨意了。 陛下的語氣如此嚴厲,那么這一份旨意,也必然要帶著肅殺之氣,且要展現出陛下破釜沉舟的決心,畢竟圣旨的每一個用詞,都務求做到精準,如若不然,下頭三司和州縣是無法參透其意的。 因而圣旨的文字,既要求委婉,畢竟皇帝的旨意,總不好明面上喊打喊殺,卻又要讓人參透其中的真諦,知曉厲害,那么……這就務必要待詔的翰林,以及大學士們精準把握了,稍稍有一丁點不慎,哪怕是一字之差,都可能會出現歧義。 一般情況,是待詔的翰林先大抵的草擬一份旨意,而后送大學士過目,大學士幾經刪減之后,再呈送宮中加璽,這才通過通政司頒布天下。 張安世無法理解,為何文淵閣里頭對于旨意的草擬這樣看重,他看旨意,只看字面上的意思,至于參透旨意中的本意,這實在太為難了他。 因此,足足一日,張安世都只是孤零零的自己去文淵閣的書齋里喝茶,不過張安世自己,卻并不是沒有想事,因為他自己倒是瞎琢磨了一件事來,當即,在下值之后,張安世便匆匆打道回府,卻又命隨扈張三道:“去將郵政司的那個……那個胡穆叫來?!?/br> 直呼其名,是很沒禮貌的。 不過如果是張安世,那么就和禮貌沒有關系了。 胡穆偶爾會去王府向張安世奏報一些事宜,所以如今和張安世也已熟絡了。 很多時候,在工作推進方面遇到了難題,張安世總能偶爾發出驚人之語,卻能讓胡穆眼前豁然一亮,頗有山窮水路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因而,胡穆現在對張安世也是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已全身心的投入進了這郵政司的事務之中,人員、財務、獎懲、業務,這諸多的事統統都是從無到有,一點一滴地積累出經驗。 好在事情的推進,還算是順利,這郵政司上下,在大抵的待遇以及獎懲制度擬好之后,大家也都肯一心用命,所以雖偶爾會出一些疏漏,總體而言,已是讓人滿意了。 聽聞張安世傳喚,胡穆哪里敢怠慢,忙是放下手頭的活計,匆匆至王府。 雖然熟絡了,可胡穆見到張安世還是恭謹地行禮道:“殿下?!?/br> 張安世看他一眼:“你是知曉本王素來不愛虛禮客套的,不必多禮了,來,坐下說話?!?/br> 張安世隨即笑了笑道:“給他斟茶?!?/br> 一旁的張三連忙給胡穆斟茶。 張安世的態度表現得輕松,可胡穆卻一丁點也不輕松。 張安世含笑道:“郵政司這邊……業務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了?!焙骂D了頓,又道:“現在天下三千多處驛站,幾乎已整肅完畢,人員也已齊備,再有鐵路司那邊,也已接洽,除此之外,還有各處的水道,各處的關卡,也已梳理出來,照著殿下的吩咐,鄉亭一級,也都設置了郵筒,還有花票,也已開始印制……再有就是每一處驛站,下頭又設若干的報亭,也已開始妥善?!?/br> 想了想,他接著道:“至于各州府……所需的郵政匯所,卻還需一些些時日,不過下官以為,這倒暫時不必著急,所謂人無信不立,這匯票畢竟涉及到了錢財,想要讓人相信匯票的信用,不是三兩日可以解決的,需先從書信開始,等人們相信郵政司的信用,才有人愿意寄送包裹,而等到包裹也能做到萬無一失的時候,這匯票的業務,方才可以展開,所以下官現在的著重的,乃是信件的業務,這是取信于民的根基?!?/br> 張安世道:“事有輕重緩急,你這思路沒有錯,這天下的軍民百姓,尤其是處于偏鄉的,他們本就謹慎保守,處處都小心,想要取信他們,何其難也,先從信件做起,哪怕前期暫不以贏取大利為目的,可只要有了信用,那么……就無往而不利了?!?/br> 胡穆笑了笑道:“還有報亭,報亭深入到鄉里,既可售賣邸報,又可負責驛站的聯絡,也可使人便捷投遞信箋,不過……下官倒是認為,這報亭中所售的邸報,是否過于單一,若是有其他的書冊,或更為有利一些?!?/br> 張安世垂眸沉思了一下,才道:“這倒是實情,邸報讀書人倒是會看,可對于尋常只勉強識一些字的百姓而言,只怕每日看這邸報,卻難以提起興趣,現在外頭,不都流行各種戲曲嗎?有了戲曲,就有人寫話本,這些人……或許可用,不妨借他們之手,可約稿寫一些話本亦或者演義,拿粗紙印刷之后,拿出售賣作為補充如何?” 胡穆一愣,而后眼眸亮了亮,而他腦子里,立即想到了某個人來,隨即道:“這……售賣得出去嗎?” 張安世笑了:“倘若是售賣正兒八經的故事,可能還真難說,不過售賣的是前些時日,我聽文淵閣里諸公所談及的故事,想來卻是不愁賣的?!?/br> 胡穆便道:“不知是什么故事?” 張安世道:“本王也記不甚清,大抵就是某少爺與侍女茍且,又與繼母有了私情,繼母又和馬夫,馬夫又與侍女的女兒之類,你是曉得的,本王對此不感興趣?!?/br> 胡穆:“……” 張安世看著胡穆有些奇怪的神色,道:“怎么不說話了?” 胡穆道:“不妨下官先尋人約個稿試試看,先試印一些,而后送各處報亭……教他們先販賣看看?!?/br> 張安世道:“且記著,不必印刷成書,而是用連載的方法,也用這邸報的格式,先印刷幾個章回,這樣一來,只是區區幾個章回,很是廉價,像邸報一樣,售賣個三五文錢,就足夠了。不像書籍那樣昂貴。另一方面,有了連載,自然有人看了前頭,就心心念念的想看后頭,以后的銷量,也就有了保障?!?/br> 頓了頓,張安世又道:“除此之外,這連載的長篇之外,還可再請人去潤色一些小故事,夾雜其中……這紙質嘛,可以粗劣一些,不過……卻一定要結實?!?/br> 胡穆又是一愣,前頭的話,他好理解,可后頭的話,他就有些費解了,于是道:“這又是何故?” 難不成還有什么特別用途? 張安世笑道:“人家看完了,總要讓這報紙還有價值,譬如……如廁用?!?/br> 胡穆:“……” 好吧,這個答案,他無話可說。 這個時代,用紙張去如廁,也算是奢侈的事了。 不過,當你花錢買了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看完了里頭的故事之后,拿它廢物利用,可能對許多人而言,卻也不虧,畢竟……紙是要花錢的。 胡穆是個實在人,并沒有在這多探討,想了想便道:“定價多少為好?” “越廉價越好?!睆埌彩佬Φ溃骸氨±噤N,只要確保不虧本即可?!?/br> 胡穆略有驚訝地道:“不在這上頭掙銀子?” 張安世笑了笑道:“倘若真可以銷售出去,且賣的好,還愁賺不到大錢?” 胡穆:“……” 胡穆本還想繼續求教,卻又怕張安世嫌自己啰嗦,只是他有些無法理解,這后頭掙大錢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張安世卻是板起臉來道:“有一件事,倒要交代你?!?/br> 胡穆立即打消了方才的念頭,看著張安世嚴肅起來的臉,他也下意識正襟危坐起來,道:“還請殿下見教?!?/br> 張安世道:“下頭的驛站、報亭,還有那些跑腿的驛卒、報亭的人員,給本王留一個心眼,他們業務范圍之內,本縣、本鄉,還有游走的各村之內,這人丁的數目,給本王統計一下,記著,務求要準確?!?/br> 胡穆道:“噢,下官懂了?!?/br> 張安世一愣,道:“懂了,你懂了什么?” “這是下官的疏忽?!焙乱荒槕M愧地道:“竟是忘記了這一茬,眼下咱們郵政司的業務,本就務求做到惠及天下所有的軍民百姓,若是各地的人丁,都不知幾何,那么……難免就會出現偏差?!?/br> “下官聽聞,棲霞商行做買賣,有一樣東西,叫做市場調查,要售賣一樣東西時,便需先讓人摸底,市面上還有多少商行在售賣此物,有多少人對此物有需求,各府縣能售賣此物的鋪面情況,如此一來,才可對此物的定價有所預判,并且對此物未來的銷量有所掌握?!?/br> 胡穆苦笑道:“從棲霞商行那邊,調撥來郵政司的許多骨干,每次談及棲霞商行的這些經驗,都教人發人深省,只是下官,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竟是對此,沒有做到舉一反三,現今卻還需殿下特意來提醒,實在慚愧之至,下官回去之后,立即動員郵政司上下,將此事辦好,有了這些數目,不但要歸攏起來,供郵政司參考?!?/br>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對于各府縣,各鄉村的郵政人員而言,有了地址和人員的名姓之后,這發送信件,也就可以做到萬無一失,且更為快捷,只怕……能有奇效!” 這一次……卻是輪到張安世啞口無言了。 第557章 志在四方 其實聽了胡穆一番閱讀理解,張安世也就放心下來。 他鼓勵胡穆道:“此事,要當頭等大事來辦,所有人最好……最好編號?!?/br> 胡穆訝異地道:“編號?” 張安世耐心地道:“記錄他們的情況,再在內部,用號碼來取代,如此一來,將來投遞信件,也就便利了?!?/br> 頓了頓,張安世接著道:“當然,怎么干,還是以你為主,你自己思量著。緊要的是,要根據實際的情況,而并不能想當然。天下的事,往往壞就壞在想當然上頭,許多的主意,初想的時候,往往無懈可擊,好像完美無瑕,可真正去干的時候,卻發現錯誤百出,最終……反而要壞事?!?/br> 張安世的這番話,倒是胡穆深有體會,他不禁為之頷首,道:“殿下這番話,真是金玉良言,下官在書齋讀書時,也有過許多想當然的事,總以為事情只要如何如何,便可如何如何??蓪嶋H上,真正去干的時候,卻發現許多的念頭,實是荒誕,甚至可笑,不過殿下所言的編號之事,未必不能嘗試,可先尋一處驛站試著來干干?!?/br>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至于殿下所交代的摸清各府縣、各鄉村的人丁戶籍情況,這個……下官著緊著辦,這件事……確實費時費力,不過只要持之以恒,必能有成效?!?/br> 張安世于是鼓勵道:“好好干,將來必為你請功?!?/br> 胡穆不由得受寵若驚。 因為請功二字,從不同人口里說出來,效果是截然不同的,雖然這兩個字,人人都愛說,尤其是上官,簡直拿這個當口頭禪。 可絕大多數人,還真只是將其當做口頭禪,亦或者……拿它當做一顆永遠吃不著的胡蘿卜,而不幸的是,你就是那頭永遠是望胡蘿卜解渴的驢。 只是張安世口里,這二字卻從不打折扣,這是在錦衣衛、直隸上下衙署以及鐵道部、海政部內部的共識,人人都曉得,只要自己肯出力,張安世從不吝嗇表彰這些功勞的,不知多少幸運兒,就因為張安世的極力舉薦,方才平步青云。 即便是胡穆,他從一個典吏,亦是在張安世的格外看重之下,有了主掌郵政司的機會,這樣的越級提拔,本就是極罕見的。 當然,這等事其實很容易遭人詬病,畢竟……對于許多人而言,大家都在排隊,結果胡穆來了一個插隊,不免讓許多人心里不自在。 好就好在,張安世并沒有在原有的基礎上提拔了胡穆,而是做了一個新的大餅,教胡穆來歷練。 這郵政司雖與各省鐵路司一樣的級別,其實理論上,對應了地方上的布政使亦或者是按察使和都指揮使,可畢竟這郵政司初創,未來的前途,并不明朗,說難聽點,好壞在個人,倘若沒有本事持這牛耳,莫說是郵政司,即便是郵政部,又能如何? 正因如此,胡穆才感覺壓力甚大,他心知自己資歷是不足的,若是不能將郵政司辦起來,不只自己前途無望,即便是欣賞提攜自己的宋王殿下,也要隨之臉上無光。 胡穆道:“謝殿下?!?/br> 事情談妥了,張安世自是開始談及了一些閑話。 他笑盈盈地道:“這些時日,可回了家嗎?” 胡穆也算是老實人,直接搖頭。 張安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又問:“沒去見過你的父親?” 胡穆嘆息道:“家父嚴苛,自幼就教誨下官,做事要有始有終。如今蒙殿下不棄,委以如此重任,下官豈敢……有絲毫的懈怠,郵政司關乎國計民生,更不容怠慢,所以……” 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張安世明白了。 于是他道:“還是抽一些時間,去看一看吧。公是公,私是私?!?/br> 胡穆看了張安世一眼,也不反駁,干脆地道:“是?!?/br> 張安世卻又道:“你的父親是正直的人,可也有迂腐的一面,他的話,你要選擇性的去聽,切切不可將你父親的東西,都學了去?!?/br> 這話頗有對子罵父的意味,可從張安世口里說出來,或者在胡穆聽來,居然覺得很合情合理。 他沉吟片刻,道:“謹遵殿下教誨?!?/br> 又閑聊了幾句,一場談話終于結束。 胡穆現在時間也是緊逼,他腳步匆匆,等出了王府,便直接回去郵政司了。 可回到了郵政司的時候,卻有文吏匆匆而來。 “胡大使,胡大使?!边@文吏快步而來,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何事?”胡穆本是心事重重,他心里正想著,張安世交代的事,該如何教這郵政司上下完成。 此時,被這頗有些慌張的文吏打斷了思路,眉頭輕輕皺起,不由有些不悅。 卻聽這文吏道:“外頭來了許多人……說是要入郵政司?!?/br> “他們要入便入,何須找到郵政司來,下頭自有招募的地方?!焙虏幌?,他已見過太多前來求個一官半職的人了,這種請托,讓他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