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61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于是朱棣越發慈愛,臉上帶笑道:“好啦,你也辛苦,快坐下說話?!?/br> 亦失哈早已取來了錦墩,朱瞻基大喇喇地坐下。 朱棣便又道:“那這河道修的如何了?” “倒也還好,忙中肯定會出錯,不過都是小錯,亡羊補牢,也還來得及?!敝煺盎又溃骸爸灰h里的錢糧充足,就不是個事?!?/br> 朱棣眉一挑,道:“修河的人力從何而來?” 朱瞻基道:“當地會征募一些,不過有不少,是其他府縣來的……前些日子,人力確實不足,無論如何,也招募不到人,畢竟修河辛苦一些,給的錢糧,也未必比其他地方多。不過現在……卻已有大大的改善了,各府縣落戶的百姓不少,他們更肯吃苦,對現在的薪俸,也甚是滿意?!?/br> 說到這里,朱瞻基的臉上卻是顯出幾分懊惱,接著道:“只是……唯獨這各地來的百姓,口音各有不同,有時孫兒聽不懂他們說什么,他們也未必能聽懂孫兒的話?!?/br> 江南這地方,幾乎過去了一個鄉,口音就有所不同,過去了一個縣,口音可能就迥異了,若是隔了一兩個府,若是不好生掌握他們口音的規律,大抵就和聽天書差不多了。 看著朱瞻基懊惱不已的樣子,朱棣只是勾唇笑了笑。 朱棣顯然,心思卻不在此,他道:“朕聽聞,所有落戶的新丁,張卿都給很多銀子,這些是真的嗎?” 朱瞻基誠實地道:“這是當然,咱們太平府張貼出去的告示,怎么會騙人?” 朱棣忍不住道:“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朱棣咬牙切齒的模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安世也就罷了,朱瞻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更令朱棣痛心了。 這可是將來的江山之主??!若是連他都不知道節制,那孫兒的孫兒,等克繼大統的時候,就怕要吃虧了。 于是朱棣越想越是心疼。 朱瞻基卻是道:“雖給銀子,可也沒花多少啊,這個……孫兒乃是試主簿,這當涂縣這兩月,確實招徠了六千四百戶人家,所費的銀子,也不過區區數萬兩而已。自然當涂只一個小縣,可能棲霞那邊更多一些?!?/br> 朱棣嘆道:“孫兒啊,不以利小而為之,這句話你可有所聞?” 朱瞻基搖頭道:“孫兒只聽聞過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br> 朱棣道:“區區一個當涂縣如此,整個太平府十數縣呢?如此算下來,這就是近百萬兩紋銀……不知所蹤了。百萬兩紋銀,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數目?” 積少成多,懂不! 朱瞻基顯然不太懂朱棣的心情,撓撓頭道:“好像也不是很多?!?/br> 朱棣聽罷,直接勃然大怒。 別人說這話,朱棣至多也就板了臉。 可自己的孫兒,大明的儲君說這樣的話,卻讓他痛心不已。 連百萬兩銀子都看不上,將來他做了天子,那還了得? 于是即使面對最心愛的孫兒,朱棣也忍不住火氣了,氣呼呼地瞪著他道:“荒謬!什么叫不是很多,這天下有多少個百萬兩紋銀,你竟將這么多的銀子,如此不放在眼里!” 朱瞻基是很少見他家皇爺爺對他發火的,頓時嚇了一跳,便忙道:“是,是,孫臣萬死?!?/br> 畢竟是最在意的孫兒,看到孫兒這樣,朱棣臉色立即緩和,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當即道:“罷了,以后要謹記教訓,這事……朕要親自和你阿舅說一說,要教你改掉這般的惡習……” 朱瞻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道:“可是……皇爺,孫兒還是覺得……百萬兩銀子,不算什么?!?/br> 朱棣頓時豎眉,剛要震怒。 只見朱瞻基接著道:“畢竟……咱們這太平府,單單這海關一項,就有千萬兩紋銀以上呢……拿出區區百萬兩,吸納百姓,招攬人丁落戶,卻大大緩解了用工的問題,既是開了更多的運河,修了更多的路橋和鐵路……怎樣算,都不虧?!?/br> 朱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這糊涂蟲,你一定是見你阿舅大手大腳,也跟著學去……且慢,什么海關,什么千萬?” 對面朱棣依舊積累著怒氣的臉,朱瞻基期期艾艾地道:“其實……孫兒也只是去府尹衙門里開會時,聽蕪湖縣令說的……這蕪湖縣令,是聽府尹衙里的李照磨說的。實際上……這海關,到底是什么數目,太平府上下,其實也所知不多。不過府衙和縣衙里都在傳,只怕最少有千萬兩……” 朱棣挑眉道:“海關?是不是那個……海外艦船入港的商稅?” “是?!敝煺盎溃骸半`屬郡王府,為首的叫于謙,這于謙從前是阿舅的一個書佐,不過孫兒平日里和他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他不愛和人說話?!?/br> 朱棣的臉色變幻不定起來。 這臉上浮現出來的,一會兒是驚喜,一會兒又是震驚。 似乎害怕自己失態,便將臉別到了另一邊,免得朱瞻基察覺。 畢竟,朱棣在自家孫兒的面前還是要臉的,他希望朱瞻基傳承他尚武、節儉的家風,而不是見財則喜。 第441章 稅賦大漲 朱棣此時已抖擻了精神。 當初,他支持張安世大規模地開海,本質上是因為自己的兄弟和兒子們在藩外。借助這開海,既可支持他們在西洋的行動,又可加強對其的控制。 因而,朱棣在駕馭兄弟和兒子們的念頭更多一些。 當然,掙銀子他也是有準備的,張安世出手,肯定能掙銀子,問題的關鍵在于,能掙多少罷了。 他的印象中,若是又能增加百萬兩紋銀的歲入,那就再好不過了。 直到現在,朱棣才察覺到,事情開始有些不太簡單了。 此時,他看著自己的孫兒。 朝朱瞻基招招手道:“既如此,為何海關的情狀,你那阿舅為何不來奏報?” 朱瞻基道:“皇爺,于謙那個人,又臭又硬,平日里就只管海關的事。孫兒聽說,他誰也不愿結交。便是對阿舅,換做其他人……從前在長史府里干過,如今外放出去獨當一面,怎會不肯隔三岔五以奏報的名義去見阿舅一趟,拉近一些關系?” “可孫兒卻聽說,他連郡王府也極少去,所有的奏報,說是要等海關制出總賬,再行呈上,想來……阿舅也不知其中內情吧?!?/br> 朱棣不禁有了幾分興趣,道:“世間竟還有這樣的人?” 其實不通情達理的人,朱棣見的多了。不少讀書人就是這樣,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可是這種清高,以朱棣的見識,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不過是借清高來取名,或者是顯出自己的風骨罷了。 更不過是為了迎合別人,擺出君子的模樣,是演的! 可于謙這種,一面埋頭干事,一面卻對其他人充耳不聞的人,卻是少見。 只見朱瞻基接著道:“這個于謙,從前不過是舉人,可阿舅卻將他征辟到了王府,先是讓他做書佐,此后又突然授予他海關之權。當初許多人都認為,此人缺乏歷練,只怕要誤事??蓻]想到,這海關當真給他籌建了起來……” 朱棣眉一挑:“張卿用人,倒也有一套方法,你要多學著一些?!?/br> 朱瞻基道:“是,孫臣知道了,其實孫臣也在學習如何用人?!?/br> 朱棣此時的興趣就更濃了幾分:“噢?” 朱瞻基道:“就如修運河,下頭數百上千人,什么樣的人是懂修河的,什么人擅長駕馭壯丁,什么人剛正不阿,可以任用為后勤。這種種的人,只要選了對的人在恰如其分的位置上,孫兒就能事半功倍了?!?/br> “可若是用錯了人,那么必定要焦頭爛額,今日這里出事,明日那兒又鬧出事來,最終這麻煩卻都要落在孫兒的頭上,教孫兒煩不勝煩?!?/br> 朱瞻基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平日里,孫兒干事,也慢慢學會了細心地觀察。既看人長處,也看人短處,先不露聲色,若是遇到覺得可用的人,便故意任用他先管一段小事,若是依舊能辦好,再予以大任?!?/br> 朱棣聽罷,欣慰地歡喜道:“吾家龍孫要成精怪了?!?/br> 得了夸獎,朱瞻基便也跟著樂了。 朱棣心情一下子開闊起來,與朱瞻基同用了膳,等朱瞻基要告辭了,他才露出遺憾之色,絮絮叨叨地吩咐幾句,教他注意身體,才肯放他離去。 “陛下,皇孫殿下,可是龍精虎猛的很?!币嗍Ч谂晕⑿χ?。 朱棣敲了敲御案,卻是道:“海關那邊有什么動靜,都要奏報?!?/br>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br> 朱棣又道:“還有這個于謙,要關注一下?!?/br> “是?!?/br> 朱棣站起來,背著手,邊道:“千萬兩紋銀呢,大明這么多關卡,幾個能掙這么多銀子?” 亦失哈笑了笑道:“這是蕪湖郡王殿下的功勞呢!” 朱棣頷首,又不禁郁悶地道:“朕當初,為啥就沒有想到呢?” 他搖搖頭,卻再不作聲。 但凡是朱棣關心的事,亦失哈總能迅速抓住重心,同時將大量的消息匯聚而來。 很快,這于謙祖宗十八代,便都給查了個底朝天。 “陛下,前些日子,城陽侯那邊,似乎與海關,生出了嫌隙,除此之外……還有……” 朱棣只靜靜地聽著。 良久之后:“海關的賬目呢?” “這……”亦失哈面帶慚愧之色,口里道:“這可說不好,東廠的人,打不進海關,這海關的人,都是那于謙挑選出來的,一個個都……” 不待亦失哈的話說下去,朱棣就道:“酒囊飯袋?!?/br> 亦失哈頓時無言以對。 朱棣道:“這個于謙,倒是厲害,將這海關,締造得猶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這家伙……哪里像讀書人,倒是像錦衣衛出身?!?/br> 亦失哈尷尬一笑。 不過朱棣的笑話并不好笑。 此時,亦失哈則道:“陛下,這賬目應該是在夏稅征收完畢之后,一并出來?!?/br> 每年征收的夏稅,乃是重中之重。 朱棣也只點點頭,隨即道:“夏稅、關稅……還有天下十八省的稅賦,是該好好地看一看了?!?/br> 亦失哈道:“不過……奴婢得知,現在十八省……今歲的歲入……應該也不少?!?/br> “嗯?”朱棣看了亦失哈一眼。 “戶部那邊,下了條子,也在督促天下各府縣征收錢糧……夏部堂更是苦口婆心,訓導各府縣,教他們不得計一歲一年的得失,切莫因小失大?!?/br> 朱棣道:“這又是什么名堂?” 于是亦失哈道:“現在各省人心浮動,許多人都在傳太平府新政,不過是因為……繳納的稅賦多,所以陛下才支持分地的?!?/br> 亦失哈頓了頓,繼續道:“還說,照這樣下去,遲早這天下的地,都要教蕪湖郡王殿下給分了。而夏部堂……正好借蕪湖郡王殿下之yin威,告誡天下諸府縣,不要干這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隱田多少也要繳納一點稅賦,還有平日隱匿的銀稅,也能征就征一些,要教陛下您看看,就算是不分地,照樣也可……” 朱棣聽到這里,不由的失笑:“有趣,這倒有趣的很哪?!?/br> 以往士紳,隱瞞土地,這些土地并不必征稅,此后張安世新政,地一分,沒了士紳和讀書人這一層中間商,稅賦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