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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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失哈接了奏疏,轉呈朱棣。 朱棣只掃了一眼,隨即眼眸一睜,眸光須臾間冷如寒霜,而后拍案而起,情不自禁地喝道:“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第440章 龍顏大悅 朱棣之所以震怒。 來源于寧波府定??h士人作亂。 一群人跑去了縣衙,鬧的雞飛狗跳,甚至打死了一個縣尉。 這對朱棣而言,顯然是不可忍受的。 朱棣隨即道:“下旨廠衛,立即命緹騎趕赴定??h,捉拿所有牽涉此事的人員,一個不留,統統格殺勿論?!?/br> 眾臣聽罷,盡都默然。 朱棣道:“下旨各處學官,命他們約束讀書人,再有膽敢滋事者,當地學官也難辭其咎?!?/br> 金幼孜沉吟片刻道:“陛下,此事鬧的太大了,讀書人作亂……曠古未有也……” 朱棣瞥了金幼孜一眼,漫不經心地道:“這也叫鬧的太大?憑幾個讀書人,也敢稱之為作亂?他們是什么東西!朕畏民變,畏軍中嘩變,畏武臣謀亂,唯獨不畏的,便是秀才造反?” “……” 朱棣道:“這些人為何作亂?” 金忠道:“說是……因為有不法的讀書人,勾結了太平府經商,引發了民憤。又覺得當地的縣衙,包庇了這些經商的讀書人。除此之外……便是因為逃戶的問題,說是在寧波府那兒,不少百姓聞風而動,不思生產,爭相下海,出海之后,或是隨商船、貨船下西洋,或是隨船返航去太平府,說是民生凋零,整個寧波府上下,已是哀嚎遍野了?!?/br> 朱棣淡淡地道:“哀嚎遍野?百姓跑了,怎么就哀嚎遍野?百姓跑了,又何來的民生凋零?” “這……” 朱棣冷冷地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br> 金忠道:“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太平府那邊,為了吸納人口,到處給落戶的百姓送銀子,聽聞現在一日,便好送出數萬兩紋銀……” 朱棣聽到這個,眉頭皺得更深:“此事,朕有耳聞,但是每日送這么多?” “正因如此,所以天下各府縣的百姓,才聞風而動,這也是各府縣對于太平府,極為不滿的緣故?!苯鹬业?。 朱棣低眉,不語。 夏原吉道:“陛下,太平府已分封了出去,只算是藩鎮了,而朝廷所治,除應天府之外,便是這十八省及其各都司?,F在太平府如此,等于是吸引天下逃戶,至蕪湖郡國,這于我大明社稷而言,未必是好事啊?!?/br> 夏原吉這番話,倒是有充足的理由。 若是太平府也隸屬于朝廷,倒也還好說,可現在人家已封了藩,至少也拿到了太平府的小產權,現在又如此赤裸裸地吸納百姓,這于朝廷,打擊可謂沉重。 朱棣道:“那么你有何高見?” 夏原吉道:“臣以為,理應令蕪湖郡王殿下,杜絕外府縣人丁落戶,還有地方上一些士紳以及讀書人,暗中從商,只怕這也有違君子之道,也應予以一些懲戒?!?/br> 頓了頓,夏原吉接著道:“陛下,臣并非對新政有所微詞,只是陛下封藩,本意是將新政暫時局限于太平府內,再斟酌著,是否慢慢推行,可太平府這樣的做法,太過急躁,臣以為……還是徐徐圖之,從長計議為宜。如若不然,天下振動,軍民不安,這豈不是因小失大?” 朱棣沒有做聲。 夏原吉不知道朱棣這算是什么反應,他略顯尷尬地道:“秀才作亂,確實鬧不出什么大動靜,臣所擔心的是,十八省之士人,都與這定??h士人一般,不能與朝廷同心同德……” 朱棣張口道:“此事,再議吧?!?/br> 散了朝,朱棣側目看一眼亦失哈:“東廠要好好的督辦,不只如此……這夏卿所言之士人離心離德,這也要著緊著查一查?!?/br> 亦失哈忙道:“是,奴婢遵旨?!?/br> 朱棣又道:“太平府這樣招攬百姓,每日便是數萬兩紋銀之巨,入他娘的,這是銀子,不是糞土。這個,也要查一查,讓他張安世自己來報賬,現在的年輕人……不懂得節省和節制!” 亦失哈道:“奴婢記下了?!?/br> 朱棣嘆了口氣,道:“朕真的是cao碎了心啊?!?/br> 亦失哈干笑道:“陛下日理萬機……” “放你娘的狗屁!”朱棣大罵道:“少來閑扯這一套?!?/br> 亦失哈嚇得臉色驟變,忙是拜下,叩首道:“萬死?!?/br> 朱棣低頭,喃喃道:“離心離德,離心離德……他娘的,朕比之太祖高皇帝,已算是寬宏了,竟還離心離德……莫不是殺少了……” 朱棣年紀老邁了,此時漸漸喜歡上了自語。 亦失哈更不敢接茬。 又過一些日子,亦失哈來報:“陛下,定??h的那些讀書人,已統統拿下了,按著陛下的吩咐,明正典刑之后……” 朱棣一揮手:“知道了?!?/br> 他對此事,沒有太多的興致,甚至可以說,這在朱棣看來……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敢殺官鬧事,朱棣的刀自然比他們的刀更利。 卻聽亦失哈接著道:“不過,奴婢聽聞了一些事?!?/br> 朱棣知道亦失哈話里有話,便瞥了亦失哈一眼:“何事?” 亦失哈道:“誅殺的十三個讀書人,雖是已死……可許多府縣聽聞之后,卻紛紛在本鄉為其建祠憑吊,為之悼祭者,倒也不少……” 這等事,也算是士人的老規矩了。 從東漢的黨錮之禍開始,但凡有因為抗爭而死的讀書人,天下各州縣,為表彰他們的事跡,往往建祠悼念,此等在皇帝眼里的千秋罪人,卻往往能獲得巨大的聲望。 朱棣聽罷,只冷哼一聲:“這是做給朕看呢,還是做給他們自己看呢?” 亦失哈不敢吭聲。 只是朱棣卻只冷笑一聲后,像是有些失望地道:“就這些?” “還有一些事?!币嗍ЧΦ溃骸霸S多地方流言,說……說……” 亦失哈不是不敢說,而是知道后面的話極可能會讓朱棣不高興。 朱棣平靜地道:“從實說?!?/br> 亦失哈這才道:“說蕪湖郡王……已是王莽,政令只出蕪湖郡王的王邸……” 朱棣依舊面無表情。 亦失哈看了看朱棣的神色,才又道:“奴婢也知道,這不過是險惡之徒的流言蜚語……” 朱棣道:“王莽未篡之時,卻是天下歸心,多少士人,視他為賢人,張卿家一舉一動,都被人視為賊子,這樣的人,竟要比之王莽,他們是瞧不起王莽,還是高看了張卿?” 亦失哈顯得尷尬:“只怕……是故意想要挑撥君臣,所以奴婢才以為,這些人用心險惡……” 朱棣只頷首。 正說著,外頭有宦官來,道:“稟陛下,皇孫殿下求見?!?/br> 朱棣聽罷,臉色一下子好起來。 孫兒來看他,自是高興的。 他年紀大了,這深宮之中,只有亦失哈陪伴他。 他的兒子,見了他,便如老鼠見了貓似的。 反是這孫兒……他最是牽掛,只可惜,這孫兒現在在太平府,事多。 朱棣唇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甚至連聲音也輕了幾分,道:“叫進來?!?/br> 亦失哈此時便知,陛下這個時候的心情很好,當下也喜笑顏開:“奴婢替陛下去迎皇孫?!?/br> 不多時,朱瞻基便器宇軒昂地走了進來。 他身子已很強壯了,比起前些時日,膚色黝黑了許多。 此時在朱棣眼里,這孫兒是越來越像年輕時的他了。 于是他心頭更感到欣慰。 “孫臣見過……” 朱瞻基還沒行禮完,朱棣便大笑著上前道:“好啦,好啦,免禮,免禮……你怎的是短裝打扮?” 卻見朱瞻基,穿著的乃是一身黑色短裝。 古人貴賤的區分,很多時候從衣著便可瞧出來,尋常的百姓需要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若是長袖長裙,便沒法做活了。 只有貴人或者讀書人,才穿長袖的衣衫,袖越長,越顯尊貴。 朱瞻基今兒便是一副短裝,此時道:“皇爺,孫臣……剛剛從河堤上下來呢?!?/br> “河堤?”朱棣興致勃勃地道:“你去河堤做什么?” 朱瞻基道:“孫臣立了一些功勞,從三等文吏,繼而至二等、一等文吏,歲末的時候,升了司吏,現如今,已是太平府當涂縣試主簿了?!?/br> 朱棣聽著,甚是好笑:“區區主簿,他張安世還要給你在前頭加一個試字?” 所謂的試主簿,其實就相當于代一樣。 代行主簿之職而已,當然,干的好才可以轉正。 朱瞻基卻不以為意,道:“皇爺有所不知,孫臣的升遷,已算是快的了,若是再快,還不知有沒有人說閑話呢!只是這當涂縣,確實出了主簿的空缺,而孫臣又恰好去歲立了一些功勞,可憑這些,卻還是不足的,資歷不足,只好如此?!?/br> 朱棣道:“主簿一職,又與這河堤有什么關系?” 這主簿一職,原本是各級主官屬下掌管文書的佐吏。 可到了明朝之后,卻成了地方上的事務官。 屬于啥都管一點,有時為上頭的縣令和縣丞們分擔一些事務工作。 朱瞻基道:“開挖運河,現在擁堵在江面的貨船太多,如是不能清理一些河道的淤泥,拓寬河面,將來只怕擁堵的更厲害。這事現在是孫兒負責。孫兒得上河堤巡視,還要負責勞力的給養,以及征募人丁等事,這等事,最是繁瑣,可阿舅說……當初元朝的時候,就是因為修河道,引發了數十萬的勞力起事,因而天下大亂?!?/br> “可見這修河道的事,是最難的。這數千上萬的勞力,如何安置,如何了解他們的情況,如何確保他們能吃飽穿暖,又同時確保工程不出錯,這可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孫兒又年輕,若是不能時刻親臨河堤,服不了眾?!?/br> 朱棣聽罷,既是心疼,卻又不由覺得欣慰。 張安世那個家伙,這是拿他的孫兒當牲口使喚呢! 可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歷練。 朱棣是吃過苦的人,自也明白這種教育的意義。 令朱棣所欣慰的是,朱瞻基這喜滋滋的模樣,似乎沒有半分的怨言,似乎還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