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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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中,記得張安世讓人給他服藥,服藥之后,他睡了一覺,雖是有嘔吐,也有頭痛,可是明顯guntang的身軀,慢慢地冷卻了下去。 “瘧疾也能治?”朱高煦氣若游絲地詢問。 他努力地張著眼,眨了眨,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笑吟吟地道:“現在看來……應該能!” 此言一出,超越了人類認知的一幕出現了。 方才還是幾乎已病入膏肓的朱高煦,卻好像一下子靈氣灌頂,竟是啪嘰一下,身子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而后一下子下了病榻,雙手猛地扯住張安世的衣襟,他口里呼道:“能治,真能治?” 瘧疾啊…… 這玩意,朱高煦是認識得再深刻沒有了。 安南那邊,多少漢民死在這病上頭。漢王衛,真正的隱患不在于軍事,也不在于當地不肯服從的土人,甚至……不是財政,而是這該死的瘧疾。 每一次出現瘧疾的癥狀,便是成百上千人死去,尋常的村落倒還罷了,可怕的乃是軍中。 軍中因為人員密集,所以一旦出現感染,頓時便失去一大半戰力,尸積如山。 安南為了鼓動百姓遷徙,不知用了多少的措施,來了安南便獎勵百畝肥沃的土地。 可大明的百姓,即便給人租種土地,也絕不愿背井離鄉。 百姓們又不是傻瓜,這可不是人離鄉賤的問題,要知道,在安南這等地方,漢民的地位還是頗高的,機會也多,只是這種駭人的疾病,才是人望而生畏的理由。 去安南只是討生活,沒必要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大家又不傻。 可一旦瘧疾可以救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能治…… 就意味著,原本大量死亡的人口,可以大大的降低,只要鼓勵生育,安南現有的漢民,也可維持足夠的人丁。 這也意味著,安南招募漢民,也大大提高了吸引力,給你良田耕種,且給你諸多的機會,且還沒有疾病的風險,久而久之,大家自然會被吸引。 朱高煦在靖難的時候,只負責沖鋒陷陣,其他的事一概不管,如今只有分封于安南,方才知道沖鋒陷陣,乃是天下最容易的事。 想要存續自己的藩國,就得需要人口,人口才能產出錢糧,才能組織更多的軍隊,才能擁有一切。 朱高煦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病體了,他繼續揪著張安世的衣襟,略帶幾分激動地道:“你再答一遍……” 張安世奇怪地看著朱高煦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朱高煦突然歇斯底里的樣子,雖是大病初愈,可氣力卻是不小。 朱高煦肅然著臉道:“我要你親自再說一遍,這瘧疾……可以救治!” 張安世雖說不明白朱高煦為何突然會如此激動,但還是耐心地道:“可以救治,可以救治……你瞧,你自己不就治好了嗎?” 朱高煦聽罷,眼眶便濕潤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安世,而后,終于松開了張安世的衣襟。 可張安世還未喘上一口氣。 朱高煦卻又一把猛地將張安世抱住,他滾熱的身軀,貼合著張安世,不肯分離。 朱高煦嚎叫道:“大哥,你是我大哥,你是我親大哥??!從此以后,本王沒有其他的大哥,我只認你,大哥……你要幫幫我啊……我這安南可都靠你了?!?/br> 說罷,眼淚噴涌出來,瞬間打濕了張安世的肩頭。 感受到肩頭濕漉漉一片,張安世掙扎著道:“你先松開?!?/br> 朱高煦卻生怕張安世飛了似的,依舊抱得緊緊的,繼續干嚎:“不,我斷不放開,你要答應我……你不答應,我便去死?!?/br> 張安世:“……” 正說著,房門被咚的一下撞開了。 卻見一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卻是朱高燧。 朱高燧就在隔壁的病房,也是大病初愈,他問明了大夫的情況,隨即便聽到了隔壁的動靜,一下子……朱高燧急了。 真比較起來,其實爪哇的情況,比呂宋更為兇險,安南還可以算是較為開化的地方,這爪哇更是四處都是林莽,環境更為惡劣。 朱高燧一看自己的二哥強人所難,急促地呼吸了片刻,而后便沖上來,一把抱住了張安世的大腿:“爹娘生了我的身,張大哥非但救了我的命,還恩同再造一般,要救我爪哇于水深火熱,便是爹娘也沒這樣親?!?/br> 朱高煦嫌棄地看著朱高燧道:“三弟,你先走開,我有些話,要和張大哥說?!?/br> 朱高燧依舊緊緊地抱著張安世的腿,急忙道:“二哥,你別再為難張大哥了,你瞧瞧你,有沒有規矩,你打小就這樣,什么東西都愛和人搶,可張大哥是咱們的親人,又不是什么東西,哪里似你這般,想要霸占就霸占!” 張安世要窒息,口里大呼:“你們先別急,先別急……” 朱高煦這才不甘愿地放手,不過經了這么一折騰,他已是氣喘吁吁,一下子地跌坐在了病榻上,卻不忘道:“大哥……瘧疾的藥……” 張安世道:“藥是小事,既然有藥,豈有待價而沽的道理?這方面沒有問題,我這邊,會想辦法調制出更多的藥來?!?/br> 朱高煦眼帶神采地看著他道:“真的嗎?” 朱高燧開始擦拭眼淚,嚎哭道:“爪哇的百姓太慘了,這六年來,病死者不計其數,我真該死,我身為藩王,卻的無能為力……” 張安世一眼就看出他在演戲,雖然演得比較真,張安世卻還是看出了他的把戲,道:“趙王殿下,你放心,有我在,無論如何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教這爪哇再無瘧疾的危害?!?/br> 朱高燧便又痛哭流涕地道:“若是這樣,那我便當牛做馬也甘愿了?!?/br> 他哭完了,冷不丁地道:“不要很多錢的吧?!?/br> 朱高煦斜眼看了朱高燧一眼。 相對來說,朱高煦的底氣是很足的,安南本來就比較富庶,人口也多,所以財政比之朱高燧,不知好多少倍。 至于爪哇那地方,六年前,在大明眼里還真是不毛之地,完全是數萬戶人源源不斷地送去,披荊斬棘,給開拓出來的。 張安世道:“這個……放心,這是救命藥,既是用來救命,那么我會想盡辦法,源源不斷地產出。到時,在呂宋和爪哇,也開這么一家醫學院,在瘧疾方面,一定要以最低廉的價格來救治?!?/br> 朱高燧放下了心,破涕為笑地道:“難怪解公平日里都夸大哥高義?!?/br> 張安世:“……” 根據張安世多年與人打交道的經驗,這趙王朱高燧和解縉這兩個人的話,真的是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張安世道:“眼下你們要好好地恢復,養好身體,有什么事,等過幾日再談?!?/br> 朱高煦道:“我身體已大好了,若是不信,我現在便可……便可……” 張安世一副無語之色。 他知道二人猴急,但沒想到猴急到這個地步。 可張安世能夠冷靜,這一對兄弟卻是不同,這可是關系到了國運的問題,現在身家性命都在域外,此藥所能帶來的好處卻是rou眼可見的,甚至抵得上十萬精兵。 張安世無奈地苦笑,道:“那也得等明日再談,放心,我這個人什么都可以談,什么可以商量?!?/br> 安撫住二人,朱高煦和朱高燧才稍稍地心平氣和一些。 只是他們這兒的喧鬧,卻是將在遠處的休憩室里的朱棣,給驚醒了。 此時已至二更,星辰密布,環繞著一輪明月。 夜間本是靜謐無聲,朱棣半宿未睡,實在困乏,竟是坐在椅上打了個盹兒。 直耳邊那喧鬧的聲音傳來,朱棣猛地身子打了個激靈。 而后,他虎目猛張。 室內燈火冉冉,唯有亦失哈陪在此,趴在角落里打鼾。 有了這風吹草動,亦失哈也醒了過來,一見陛下張目,便慌忙站起道:“陛下……” “是出了什么事嗎?”朱棣凝重地道。 這樣嘈雜的響動,似乎也只有一種可能,那便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這醫學院上上下下開始慌張起來。 亦失哈臉色微變,便立即道:“奴婢……奴婢這就去詢問?!?/br> “不必啦,朕自己有腿?!敝扉Τ林樀?,心里卻已咯噔了一下。 可這個時候,他哪里還顧得上許多。只是……此時他的心情,已是烏云密布,他既是焦急,又不由得生出了膽怯之心。 他害怕,害怕真正有什么噩耗傳來,到了那時……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于是他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竟是下意識地在微微顫抖。 這種心怯之感,是以往的朱棣從未體驗過的。 壯年時,他確實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可那時的他堅毅果敢,而如今,他已老邁了,頭發斑斑生出了白點,眼角的魚尾也更深。 到了這個年紀,反而多了幾分絮叨,多了一些對兒孫們的關切。 他努力地深呼吸,讓自己的心緒盡量平靜一些,努力地邁出了一步。 亦失哈則慌忙地想要攙扶。 朱棣卻是突然大怒,猛地一甩袖子,喝道:“走開?!?/br> 這已是他最后的倔強了。 緊接著,他加快了腳步,一口氣走到了長廊,沿著昏暗的長廊,一直走到盡頭,便是那燈火通明的病房。 他隱隱聽到好像什么人在哭。 哭聲似乎越來越高昂,哭得撕心裂肺,動人心腸。 朱棣身軀一顫,只覺得身子有些站不穩,他腿軟得厲害。 “誰……誰在嚎哭……” 此時,這外頭伺候的宦官,似乎都一溜煙往那邊趕去了。 朱棣咬咬牙,而后終于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冷笑道:“朕沒了兒子,總還有孫兒?!?/br> 說罷,繼續疾步向前,腰身挺得直直的,像是在掩飾著什么。 等他到了病房外頭,這病房外的宦官、大夫們一見陛下來了,一個個默默地退開了。 朱棣在病房外駐足,卻在此時聽到了里頭朱高燧的聲音道:“你要信我,我打小就排行得最小,爹娘都不甚喜愛我,父皇和母后嫌我,我也懶得去計較,可張大哥不一樣,張大哥一直很關照我,我這輩子,只在張大哥的身上,才感受到父母之情,兄弟之愛,若是還有來世,我斷不生在帝王家,我寧與張大哥一胞而出,咱們做生生世世的兄弟?!?/br> 朱棣挑了挑眉,顯然聽出了這是朱高燧的聲音。 “我更慘,你是知道的,父皇當初靖難時糊弄于我給他拼命,當時還說什么我已精疲力竭了,我兒應當奮勇再戰。又撫摸著我的背說:努力罷!世子常常生病。你瞧瞧,這是做爹的說的話嗎?好嘛,我九死一生,他做了天子,轉過臉便反目無情。我并非是和太子有什么嫌隙,這一切都是這個做父皇的挑撥的結果……” 這是朱高煦滔滔不絕的聲音,似乎是在努力地解釋和澄清著什么。 反正,當初的誤會,肯定是和他漢王朱高煦無關的,都怪他那個爹,故意引發了太子和漢王朱高煦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