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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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道:“他們既是你的兄弟,自該好好教導他們為人處世的道理。不要年紀這樣大了,還這般糊里糊涂。他們是勛臣之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免不得要沾染一些古怪的脾氣,想來這都是身邊的人對他們過于驕縱的緣故。你是兄長,應當嚴厲教導?!?/br> 張安世唯唯稱是。 朱棣隨即笑著看向張安世道:“京城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吧?” 張安世沒想到朱棣會突然這樣問。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朱棣這話里有話。 于是默契地對朱棣笑了笑道:“已經布置好了?!?/br> 朱棣帶著幾分感慨道:“表面上出事的是江西,可真正的心腹大患,卻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這家伙,倒能理會朕的深意?!?/br> 張安世笑了笑道:“還是陛下圣明,神鬼莫測。臣是很努力地揣度陛下的心思,也才勉強能領悟三四成?!?/br> 朱棣大手一揮:“少說這些屁話?!?/br> 張安世便很識趣地跑去了船尾,懶得伺候了,這老頭子現在脾氣越來越古怪,伺候不起。 兩日之后,艦船直抵九江。 商隊登上了碼頭。 碼頭處,卻是一隊巡檢的人馬,此時鬧得亂哄哄的。 張安世先領著人登岸。 便有人大呼道:“凡有青壯,都需修建鐵路,不得有誤……” 幾個人大搖大擺地到了張安世的面前,為首一人按著刀,橫眉怒目,渾身殺氣騰騰。 張安世直接丟給他一塊銀子:“走開?!?/br> 這人掂了掂份量,繃著的臉,頓時咧嘴一笑,隨即道:“原來竟是商人,商人是外鄉人,戶籍不在本府,這就沒事了,請,請……” 當下,張安世人等紛紛上岸。 朱棣臉色鐵青,口里喃喃念了一句:“朕的錢!” 那幾個巡檢送別了張安世等人,為首的人拿著張安世的銀子掂在手里,一人小跑著追上頭:“頭兒,那些人……一看身家就不菲,直接就拿這么重的禮,我看……將他們抓回來,說不定……” 這話沒說完,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混賬!”這為首之人大喝一聲,怒道:“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我們是官差,不是強盜,你以為你是鄱陽湖的水匪嗎?” 說話的人被罵得一臉尷尬。 這為首之人眼中閃過精光,接著道:“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打賞的,必定是大商賈,這年月,哪一個大商賈背后沒有人?只是人家不愿麻煩上頭的人罷了,隨便拿點小錢給弟兄們喝喝茶,算是花點小錢消災。你還真以為,靠著咱們這些人可以拿捏他?真的惹得急了,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你我這些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br> “啊……原來如此?!?/br> 為首之人瞪他一眼道:“當差這等事,最緊要的是眼睛要亮,若是連一丁點的眼色也沒有,到時真是死了也不曉得?!?/br> 這人說罷,便又指著一人,大呼道:“攔住那人,那人瞧著像鄱陽湖的水匪!” 九江乃通衢之地,既是緊鄰著長江,又連接了鄱陽湖,距離南昌府也是一步之遙,此地自古以來,便以商業繁茂著稱。 可進了九江城,朱棣感覺到的,卻是蕭索。 一片蕭索,街上行人已是寥寥。 等讓人去詢問,卻說此處已遭了賊,或者說,到處都是賊子。據說就在一日之前,已有一處賊子,直接攻破了縣城。 不過……這九江城唯一的變化,就是建成了一處車站。 還真建成了。 朱棣一路來,臉色都很難看。 不過地方上,其實大抵也都是如此,鬧匪在這個時代乃是常態,歷史上,永樂年間,規模較大,人數在萬人以上規模的作亂,就有數十次之多。 聲勢浩大的,甚至可以聚眾十數萬。 而這……已經算是古代較為太平的時期了。 倘若是在王朝中后期,每年數十場叛亂和民變,幾乎是家常便飯,一年下來,不屠戮幾十個縣,都算是太平年景。 這等事,放在前世的張安世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畢竟,他那時對于盛世的理解,絕不是這般的。 可現在的張安世,其實也早已麻痹了。 盛世是啥?盛世是與亂世相對的! 亂世十室九空,赤地千里,動輒死亡個七八成的人口,人易子而食。 而這永樂年間,百姓們一輩子可能才遭一兩次匪患,受幾次天災,這可不就是盛世嗎? 所以,得知有賊出沒,居然絲毫沒有人為之奇怪,只覺得太正常不過了。 可車站竟真的修建了起來,卻還是讓朱棣和張安世振奮。 當下,在一人的引領之下,眾人馬不停蹄地來到了一處車站。 站在這里,看著遠處孤零零的車站。這車站,遠遠看去,還真像這么一回事。 于是朱棣和張安世帶著期待,舉步走近一些。 這細細一看,卻又震驚了。 這里除了車站之外,一無所有。 沒有鐵路,只有一處延伸了不到百丈的路基,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朱棣:“……” 張安世疑惑地道:“是這鐵路還未鋪來嗎?是從南昌府開始鋪的?” 朱棣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卻只道:“在此等一等?!?/br> “陛下……” 朱棣鐵青著臉道:“別說話,等一等!” 果然,等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一隊差役來。 這些差役,顯然也是聽到了什么動靜,得知有一群人,突然來這車站,甚是可疑。 于是便匆匆而來,為首一人揮舞著鐵尺厲聲大喝:“爾等何……” 朱棣上前,掄起胳膊。 這為首的差役頭子還未反應,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鐵尺下意識要格擋。 可是……快,太快了。 便見朱棣蒲扇一般的巴掌,直接摔在他的臉上。 這人眼前一黑,臉上好像猛地遭受了重擊,身子搖搖晃晃,啊呀一聲,人已摔在地上,直接昏死。 后頭的差役們大驚失色,口里大呼:“是賊,是賊……是真的賊,跑,快跑?!?/br> 朱棣沉著臉厲聲道:“誰敢跑一個!” 差役們頓時腳下好像生了釘子一般,一個個拜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饒命……” 朱棣道:“我要見官,爾等領我去?!?/br> 其中一個瘦弱的差役,應該是個文吏,此時忙道:“賊老爺,我家縣老爺乃少有的好官啊,從不害民,兩袖清風,賊老爺……就饒了他吧?!?/br> 朱棣勃然大怒:“來……” “去,去?!蹦俏睦舻故撬炝耍骸靶∪诉@便帶諸賊……不,是帶諸位爺爺去?!?/br> 朱棣看著還算鎮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是腦袋發昏。 眼前所目睹的怪狀,教他覺得匪夷所思。 張安世也一頭霧水,悄悄到朱棣的面前,想說什么,又覺得沒啥可說的,于是便拎著那文吏的后襟道:“你們是哪一個衙門的?” 文吏戰戰兢兢地道:“乃德化縣縣衙?!?/br> 德化縣乃是九江府的府治之地,到了后世,因為福建也有一個德化縣,于是這九江的德化縣遂改為了九江縣。 張安世又問:“你家縣令是誰?” “姓陳,諱名進業?!?/br> 這里距離縣衙不遠,當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現的時候。 張安世朝那縣吏使一個眼色:“我們要去后衙相見?!?/br> 文吏不敢多言,便乖乖地對門前的差役道:“這是來拜謁老爺的?!?/br> 當下,領著朱棣等人,徑直往后衙走。 這沿途幾乎是暢通無阻。 顯然這文吏應該在縣衙里是頗有幾分威望。 等到了后衙的廨舍。 卻見一人,正坐在廳中,抱著書讀。 這文吏便大呼一聲:“老爺,有人……” 廳中之人,正是縣令陳進業。 陳進業見有人貿然沖進來,先是驚訝,而后放下一卷書,大呼一聲:“爾等何人,安敢造次!” 張安世也不猶豫,率先上前,到了這陳進業的面前。 其余之人,迅速地散開,在周遭警戒。 張安世從袖里取了一個腰牌出來,在這陳敬業面前一晃。 陳敬業一見,大驚失色,忙是拱手道:“下官陳敬業,見過……” 他一時不知該怎么稱呼。 朱棣卻已勃然大怒,大喝道:“爾便是陳敬業?” “是……是……”陳敬業已察覺出了朱棣的不凡,忙道:“不知諸位自京城來此,有何公干?” 朱棣沉聲道:“九江府修鐵路,何至于迄今為止,一寸鐵路也未修?那么多的銀子,究竟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