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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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督府,送來了錢糧賬冊?!?/br> 夏原吉別有深意的看了曾光一眼:“如何呢?” 曾光一言難盡的樣子,良久,才道:“數目頗為驚人?!?/br> “講一講?!?/br> “初步的賬簿,商稅七十九萬兩上下,糧食也不少,高達四百二十萬石?!?/br> 商稅已經很驚人了,七十九萬兩,已經可以和去歲的太平府比一比。不過左都督府是許多府相加,而且新政剛剛起步,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驚人的數目。 商稅的征收,遠遠超出了戶部這邊的意料之外。 而糧稅,則增長也十分明顯,增長了足足三倍。 左都督府治下,本就是天下最富庶的區域,魚米之鄉,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地一分,能征收糧食的土地,一下子暴增,再加上蜀王殿下重視水利,在大大增產的前提之下,有這樣的成績,甚至已經可以和右都督府比劃了。 只是夏原吉得知了這個數目,卻是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曾光正在觀察自己的反應。 夏原吉道:“嗯,不錯,今歲國庫……總算要有盈余了。曾侍郎怎么看待此事?!?/br> 曾光微微一笑:“新政的成效,確實驚人?!?/br> “噢?”夏原吉知道曾光還有后話。 曾光道:“不過……聽聞……蜀王殿下的新政推行甚急,倒也鬧出了不少亂子?!?/br> 夏原吉道:“嗯?!?/br> “夏部堂……”曾光本還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住嘴。 “曾侍郎有話但說無妨?!?/br> “沒什么?!痹鈸u搖頭,微微一笑。 夏原吉深深的凝視了曾光一眼:“有什么需要避諱之事嗎?” “夏公,外間有許多的傳聞?!痹庀肓讼?,還是道。 “嗯,關于老夫的?” “是?!?/br> 夏原吉道:“沒有什么好話吧?!?/br> 曾光想了想,還是點頭:“是?!?/br> “你認為他們說的是正確的嗎?” “夏部堂乃是君子,只是……” “只是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夏原吉自嘲般笑著反問。 曾光沒吭聲。 夏原吉道:“我等乃是臣子,臣子做好自己應盡之事,至于君子還是小人,時間久了,自然也就見分曉。一時的輿論算不得什么。老夫也懶得去辯解,亦或者,說什么世人誤我之類的話?!?/br> 曾光嘆了口氣,卻突然道:“夏公當真認為,直隸的這一套……對天下有好處嗎?” 夏原吉一時答不上來,他想了想:“你如何看待呢?” “這些錢糧確實是實打實的,增產、增收,世上沒有比錢糧增加更明白的事了。只是……這般對天下的根基如此苦苦相逼,是要出大事的啊?!?/br> 夏原吉道:“你所謂的天下的根基,是何?” “歷朝歷代,維護天下根基者,不無是讀書人?!?/br> 夏原吉嘆息道:“你所慮的,并非沒有道理。只是情勢到了這個地步,如之奈何?!?/br> 曾光也不禁苦笑道:“是啊,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夏原吉道:“無論如何,左都督府……此次錢糧大增,與去歲相比,錢糧陡增數倍,可喜可賀,戶部這邊,還是需昭告出來,蜀王治政之功,藏不住的?!?/br> 曾光道:“我看……還是等宮中下旨旌表吧?!?/br> 夏原吉道:“這樣再明顯不過的事,戶部也要裝聾作啞?!?/br> “夏公……難道不知,自己已處在風口浪尖嗎?若是再發這樣的昭告,天下人如何看待夏公?” 夏原吉聽到此,臉抽了抽,他內心是痛苦的。 天下人如何看待自己?數十年積攢的好名聲,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可怕的是,現在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任何一點理所應當的行為,都會被人視為逢迎皇帝,勾結蜀王、張安世。 “可老夫乃是戶部尚書?!毕脑蝗徊淮笈?,他站起來:“老夫在其位,總要謀其政,若是這樣的事都不敢,尚需考慮別人如何看待此事,枉顧左都督府錢糧大增的事實,那么……老夫豈不是尸位素餐,成了真正的小人嗎?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就這樣辦?!?/br> 曾光沒想到夏原吉會大發雷霆。 曾幾何時,這夏原吉還是許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君子之名,如雷貫耳。 對曾光而言,眼前這位上官,某種程度,也是他效仿的對象。 可如今,在曾光眼里,夏原吉身上的光環逐漸消失殆盡了,這種感受,讓曾光心中,五味雜陳,不禁為之扼腕,心中大為可惜。 他沉吟片刻:“是,下官這便去辦?!?/br> 曾光應下,隨即出了值房。 只是他轉頭,便去了戶科給事中的值房。 這給事中雖在戶部辦公,可實際上,卻并不隸屬于戶部,而戶科給事中,雖名為正七品,實際上權力卻是很大。 對上,朝廷的旨意,他若是覺得不合理,甚至可以封駁。 在戶部,若是部堂有缺失,他甚至可以具言上奏,直接檢舉。 這戶科的都給事中劉振南,此時正與幾個從七品的給事中交代什么,見了曾光來,便起身道:“曾侍郎……” 曾光笑了笑,卻看了那幾個給事中一眼。 這都給事中劉振南朝給事中們使了個眼色。 曾光才道:“左都督府的錢糧冊子,劉都事看了嗎?” 劉振南道:“倒是看過了?!?/br> 劉振南很年輕,從官職角度來說,他比之曾光差之甚遠,可給事中的前途也很遠大,而且職責就是監察戶部,某種程度,是可以和曾光平起平坐的。 曾光道:“夏部堂希望能夠下文書,昭告各府縣,對左都督府予以褒獎?!?/br> 劉振南只挑挑眉,沉默不語。 曾光道:“若是這樣的公文傳出,天下人會怎樣看待夏公啊,現在夏公本就在風口浪尖上……” 劉振南別有深意的看了曾光一眼:“你希望我怎樣做?” “封駁這公文,直接將它束之高閣?!痹鈹嗳坏?。 劉振南搖頭道:“左都督府的政績,是實打實的,若是封駁,用什么理由呢?而且給事中專門為此而封駁這樣的公文,于情于理,也有些小題大做?!?/br> 曾光道:“事急從權?!?/br> 劉振南卻道:“依我看,這未必不好?!?/br> “嗯?” 劉振南繼續道:“不如……索性就好好褒獎?!?/br> “你這是何意?” “驅虎吞狼?!眲⒄衲闲α诵?,朝曾光拱手為禮:“曾公啊,左右都督府的政績,是掩不住的,與其如此,不如拉一邊,打一邊,現在好好夸贊左都督府,又有什么不好呢?” 曾光背著手,若有所思:“你不妨說的更明白一些?!?/br> 劉振南壓低了聲音:“蜀王乃宗親,宗親無往不利,誰可匹敵,可成是宗親,敗也是宗親,這宗親若是過強,難免陛下要生疑?!?/br> 曾光苦笑:“單憑這些,就可離間兄弟嗎?劉都事,你終究……” “且先別急?!眲⒄衲系溃骸斑€有左右都督府,所謂同類相侵,左右都督府都行新政,若戶部大大褒獎左都督府,蜀王與威國公……你是知道的,威國公這個人心眼小,睚眥必報。而蜀王現在看來,也是性情剛烈之人……” 曾光低頭,依舊無語,良久才道:“蜀王與威國公,應該不是不識大體之人?!?/br> “可左右都督府的屬官們呢?”曾光道:“政績和朝廷的看重,關系到的,乃是他們的前程,若是借力打力,驅虎吞狼,總不免會有人生怨,而一旦生怨,生了嫌隙,這嫌隙遲早會越來越大,最終到無可彌補的地步。此等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時日久了,必要成仇?!?/br> 曾光抬頭,凝視著劉振南。 劉振南笑了笑:“那些官吏,辦事還算盡心,不少人不過是文吏出身,如今為了求取高位,一個個拼命的鉆營,為求政績,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德行呢?” 曾光道:“老夫明白了……”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朝劉振南點點頭,疾步而去。 …… “皇爺,皇爺……” 朱瞻基在朱棣的文樓里,看看這個,摸一摸那個。 尤其是懸掛在墻壁上的一柄刀,他格外感興趣:“皇爺,這刀很陳舊了,為何張掛在此?” 朱棣抱著奏疏,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只動了動眼皮子:“這是太祖高皇帝生前所用的刀?!?/br> “那他殺過人嗎?” 朱棣聽罷,放下了奏疏,抬頭看著自己的孫兒,道:“殺不殺人其實并不緊要?!?/br> “為何呀?” “因為殺人未必用刀,刀只是利器,是殺人的一種工具罷了,朕將此刀留在此,不過是為了睹物思人,并非是追思太祖高皇帝的驍勇?!?/br> “那除了刀,還可以用什么殺人?” “這……”朱棣道:“天下萬物,都可用來傷人和殺人,所以緊要的不是這些外物,而是……” “是什么?”朱瞻基認真的瞧著朱棣。 朱棣笑著道:“而是殺心,人起了殺心,才會殺人,至于用什么殺,是刀槍劍戟,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東西,反而是次要的了?!?/br> “那皇爺可有動過殺心的時候嗎?” “當然有?!?/br> “皇爺對誰有殺心?” 朱棣道:“寡廉少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