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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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一旦你想開了,就發現自己和他們的利益并非是息息相關,這時候人也就通達了,這種置身事外,眼看人瘋癲的樣子,還別說……真挺有意思的。 胡廣和夏原吉等人,卻頗為沮喪。 他們其實是知道真相的,看著這些人相互鼓勵,讓他們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金忠捏著胡子,搖頭,喃喃念叨著:“哎呀呀,難怪,難怪了?!?/br> 朱棣瞥了金忠一眼:“難怪什么?” 金忠低聲道:“陛下,臣進此閣時,見了這墻壁上張貼的詩詞,還有許多人的行書,他們留下來的墨寶,臣略略一看,卻發現,這行書所寫的字之中,無一不是有大兇之兆,只怕……要有血光之災,臣置身于是張貼滿了詩詞的閣樓之中,只覺得如芒在背,四處都是殺機?!?/br> 金忠畢竟是測字出身,他沒忘本。 朱棣本是冷著臉,這時不禁失笑:“你少糊弄,事后諸葛亮?!?/br> 金忠自討了個沒趣。 倒是胡廣耳朵尖,卻是聽了去,他悄悄地到了金忠的身邊,低聲道:“金公……你算的準嗎?” 金忠一本正經地道:“cao持此業二十載,算無遺策?!?/br> 胡廣道:“不如給我測測?” 金忠笑了笑,道:“你寫一字我看?!?/br> 胡廣卻是可憐巴巴地看向朱棣。 朱棣只覺得這里鬧哄哄的,卻沒想到,隨扈的大臣,又生枝節,卻只低頭呷了口茶,沒有點頭,也沒反對。 這里的筆墨紙硯,到處都是,胡廣想了想,便沉吟片刻,寫了一個大字,交給金忠。 金忠看著這上頭的字,卻是一個大大的“糧”字。 金忠淡淡道:“左邊是米,右邊是良,米,利也,良,即為良知??梢娺@個糧字,一面是利,一面是仁義良知。胡公,你是否現在遇到了什么為難事,心中愁苦?” 胡廣一臉吃驚道:“啊……對對對,還有呢?” 金忠道:“你現在是心口不一,你心里想的事,和你做的事,不能契合。正便是米、良的關鍵所在。哎……人生在世,到了你這個年紀,尚且還要心口不一……” 他說到此,胡廣道:“金公,你真的算得太準了,我想問一問……” “問什么?問姻緣,還是問前程?” 胡廣想了想道:“問人生?!?/br> 金忠一臉高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就道:“其實人啊活在世上,本就不可能一簇而就的,其實你是屈原的命,大志難酬。不過……你也別慌,從你的字來看,你性情溫和,為人忠實,善于逆來順受,所以雖有屈大夫的愁苦,但是卻絕不會似他一樣跳江取義?!?/br> “以我之見,你這輩子,終究還是能順風順水的。眼下的愁苦,不過是小波折罷了,沒關系,回家好好睡一覺,數個月之后,你再回頭,就會發現……世間事,大抵都是如此,也就能愉快了?!?/br> 胡廣好像一下子,被金忠說中了什么,又見朱棣和夏原吉幾人,都支著耳朵側耳傾聽的樣子。 他臉一紅,也不說算得準還是算不準,忙訕訕道:“是,是,是?!?/br> 于是將自己所寫的字奪回來,覺得有幾分羞愧,那邊讀書人們還在鬧騰,胡廣卻沒心思管他們了,卻是悄然到了楊榮的身邊,低聲嘀咕道:“金公測字,果然很準?!?/br> 楊榮只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心里所想的事,連張安世都能算得出,還需測字來算?” 胡廣有些急了,忍不住低聲道:“張安世?就他?我不信!” 就在此時,那李秀才卻是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太公……太公……” 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在了這李秀才的身上。 “不好了,太公……四兩銀子……四兩銀子了,短短幾炷香,就四兩銀子了……”李秀才大呼道。 這閣樓中眾人,一個個臉色慘然,有人更是疾呼:“當初……這糧,我便是四兩買的,完了……” 其他人還好,有人買的價格低。 可現在,卻也是茫然無措。 張太公身軀顫抖著,他張大眼睛,眼里瞳孔收縮著,瑟瑟發抖地道:“快,賣,賣……” “不能賣,不能賣,那里的許多商賈說了,價格低,就因為……許多人偷偷地在賣,這樣價格只會越來越低,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就是大家聯手保價……” 眾人遲疑起來,有人已經急了,大呼道:“對!聯手保價,這一定是有人……有人……” 此時…… 自這閣樓之上,卻有人徐步走下來。 “哈哈哈哈……詩詞如何了……怎么鬧哄哄的?!?/br> 眾人紛紛去看。 卻見一個身段修長的男子,身穿蟒袍,從頂樓徐步而下。 原來……張安世竟就在他們的樓上。 張安世穿著一身蟒袍,他年輕,身姿高挑,再加上面容俊秀,顯得風姿卓越。 身邊數十個護衛小心翼翼地拱衛著,又有一隊護衛,出現在這樓中的各處角落。 張安世大笑之后,竟是看到了朱棣,他有些震驚。 顯然沒想到,朱棣會親自來這群儒閣。 這讀書人的熱鬧,他也湊? 朱棣卻朝他微微搖搖頭。 他倆的默契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張安世自是會意,于是目光一轉,神色自然,又大笑道:“諸位,諸位……這詩詞……可都寫好了嗎?我張安世最是愛才,求賢若渴,早盼著,想要一覽諸公大才了?!?/br> 一聽是張安世,這數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平日里,大家都沒少罵張安世,多惡毒的話都有。 可當著張安世的面,這些人卻不敢有人吐出什么惡言。 只是……那一雙雙的眼睛,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嫉恨。 “這……竟是威國公贊助的詩會?”有人反應過來,一聲驚呼。 張安世道:“不能這樣說嘛,什么叫我贊助的,這分明是我的愛徒,一甲進士顧興祖贊助的?!?/br> “嗯?大家怎么都不作詩了?來,來,來,大家不必客氣,我也只是路過此地,大家不必在意我?!?/br> 可所有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應聲。 只有那一雙雙的眼睛,帶著無窮的恨意。 張太公甚至恨不得想要拔腿就走。 許多人也不想在此逗留,都有想走的意思。 這時,張安世卻是氣定神閑,好似閑庭信步一樣,突然,背著手,轉身朝身后的朱金吩咐道:“朱金啊……現在糧價幾何了?” 這一下子……所有人就真的是挪不動步了。 每一個人,都好像腳上長了釘子一般,紋絲不動。 朱金笑嘻嘻地道:“現在?不好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差不多要掉到三兩銀子了?!?/br> 三兩…… 雖然不知真假,可很多人意識到……這可能……是真的。 許多人已是心憂如焚,說實話……這一次……搭進去太多了。 起初許多人購糧,還只是一點點地買,可后來,看到價格漲得太多,便開始后悔當初買少了。 于是,這膽子就越來越大,這采購的規模,開始越來越大。 他們大可以安慰自己,購這些糧,本就是打擊太平府,是大義,可實際上……都不過是欲壑難填罷了。 朱金說罷,張安世便皺眉道:“今日各縣的糧,能運多少入庫?” “公爺,應該能有一百萬石吧。后頭的近兩百萬石,怕要半月之內,才能陸續運入庫來?!?/br> 一百萬石……后頭還有兩百萬石。 這個數目,已經是所有人想象的極限了。 眾人聽了張安世和朱金的對話,有人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騙人的……只是他們耍弄的把戲罷了,他們騙不到我的,前后三百萬石糧……他們從哪兒弄來? 張安世聽罷,卻是笑了:“這是公糧,不能動的。其中半數,都要上繳朝廷,各縣的糧……咱們府衙收購的情況怎么樣?” 朱金又道:“各縣都讓糧站在收,九縣都豐收,為了有一個穩定的糧價,各處糧站都以八百文的價錢購糧,無論糧價漲跌如何,都是如此?,F在市價高的離譜,愿意賣糧給糧站的百姓也不多,也就只收了七十多萬石吧?!?/br> 谷賤傷農,米貴傷民,為了解決這個情況,糧站就有了大用處,張安世制定了一個官府統一購糧的法令。 也就是說,無論糧價多少,糧站都以一個價格來收購,假若糧食的價格已經跌到了八百文以下,這糧站也依舊付出一石八百文,而外頭的糧價高漲,也依舊是這個行情。 當然,若是農戶想將糧食賣給商賈,也沒有問題,只要你愿意賣,糧站不管。 可實際上,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農戶,愿意將糧賣給糧站。一方面是糧站童叟無欺,價格是恒定的。 另一方面,你想賣給別人,運輸是個大問題,而且小農在面對商賈的時候,本就處于弱勢,哪怕是大宗的糧價暴漲,商賈的收購價格,卻也絕不可能是市價。 一聽單單收到的余糧,就有七十萬石……這里的人都懵了。 當然,是沒有人相信張安世的,在他們看來,張安世是在故布疑陣。 卻聽此時,張安世輕巧地道:“七十萬石……這便好的很,現在大宗糧價價格這么高,那就趕緊統統都賣了吧,我報一個價,二兩銀子一石,有多少人收,我們就賣多少?!?/br> 朱金像是很訝異地突然驚呼道:“七十萬石都賣出去?” “都賣?” “若是價格到了二兩銀子之下呢?” 張安世道:“一兩銀子也賣,莫說一兩銀子,就算是八百文,照舊賣!現在太平府糧食多不勝數,只要有人肯買,高于八百文,有多少賣多少!” 朱金道:“明白了,公爺……小的這便讓人去掛單?!?/br> 張安世說著,笑吟吟地走到了靠朱棣不遠的地方,落座,看著眾讀書人。 這些人則是一個個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樣子。 張安世則是一臉隨和地笑盈盈道:“來啊,繼續做詩,我們都是高雅之人,此情此景,怎可無詩?” 許多人的臉色已是驟然蒼白。 因為他們看到,果然有一人,得到了朱金的吩咐之后,飛快地跑著去了。 就在此時,卻有一個小廝猛地沖了進來,大呼道:“老爺,老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