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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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浩如遭雷擊,整個人幾乎癱下去,他拼命搖頭:“這罪,這罪……奴婢可擔當不起啊,威國公,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膽兒小?!?/br> 張安世笑著道:“看來,得先用刑,你才肯說?!?/br> 卻在此時,有一隊人正往這頭來。 原來這邊動靜大,吵到了遠處徐皇后的寢殿,問明了緣由,說是張安世抓住了人,朱棣便立即興高采烈地來了。 朱棣一到,亦失哈、劉妃和金妃都去見禮。 朱棣道:“好嘛,竟有這樣多是人愛看熱鬧?!?/br> 劉妃道:“陛下……這……哪有這樣的啊?!?/br> 朱棣只笑了笑,沒吭聲。 劉妃便嚇得再不敢多話了。 金妃道:“陛下,臣妾人等,先行告退?!?/br> 朱棣擺擺手:“既然喜歡看,就看看吧,這沒什么不好,大內里頭,怪冷清的,難得有熱鬧看?!?/br> 劉妃和金妃便佇立在朱棣一側。 朱棣上前,見張安世也想來見禮,卻壓壓手,示意著張安世繼續。 張安世這才將目光又落回到崔英浩的身上,大喝一聲:“崔英浩,你還想抵賴,是嗎?” 崔英浩見還驚動了皇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 他結結巴巴地道:“咱……咱……你憑什么說奴婢……” 張安世道:“很簡單,你隔三岔五地出宮,因為負責行移,有時也需去宮外頭跑腿?!?/br> “出宮的宦官多了去了?!?/br> 張安世道:“看來……你想抵賴到底了??茨闶钦娌恢业膮柡Π?!原本還看你可憐,到時可給你一個痛快,可現在看,卻是大可不必了?!?/br> 這崔英浩一臉六神無主的樣子。 其實這都是板上釘釘的。 人家既然突然找到了他的頭上,而且直接將他的罪行給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不可能是空xue來風。 他匍匐在地上,起初還想抵賴一下。 可后來越來越害怕。 朱(木彝)這時候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道:“我奉勸你不要不識好歹?!?/br> 崔英浩面如死灰:“只說這些,就說咱通了白蓮教,和白蓮教有勾結……這……這……奴婢……” 張安世笑著道:“那我再給你一個提示吧,你三天兩頭出宮,確實可以說是公務,可你出入宮禁,應該還給守門的護衛,塞了銀子對吧?!?/br> 崔英浩臉色一變。 張安世道:“一般的人,出入宮禁,為何要塞銀子?一定是有些東西,不想被人搜出來?!?/br> 崔英浩道:“這……這也是常有的事,有時……要將一些宮外頭的東西帶進來,宮里有不少人這樣干,這雖都是違禁之物,可依舊與白蓮教無涉?!?/br> 張安世道:“那么賭錢呢,你在宮中,出手闊綽,輸了幾百兩銀子,眉頭也不皺一皺,大家都說你出手大方,你這司書,也算不得肥差,這么多的錢,是哪里來的?” 崔英浩的臉色越來越差,下意識的道:“你怎么知道咱……咱……” 張安世怒道:“現在是我在問你?!?/br> 崔英浩面如死灰:“咱……咱貪墨來的?!?/br> 張安世笑著道:“若是貪墨,很好查,你只要交代誰給你送的銀子,兩相一對,就可露出馬腳?!?/br> 崔英浩道:“是……是咱偷了宮里的東西,夾帶出去……售賣……” “更無可能?!睆埌彩赖溃骸坝匈u就有買,你說出任何一個買家,錦衣衛都可以順藤摸瓜的人將人揪出來,何況,你在哪里賣,用什么方法交易……” 崔英浩臉色更差。 張安世道:“你說不出來了是嗎?那好,還是我來說罷?!?/br> 張安世說著,取出了一塊銀子出來。 這崔英浩抬頭,見這銀子,一頭霧水。 張安世道:“這一塊銀子,便是你塞給護衛的,還有……這一些,是從你的寢室里搜出來的?!?/br> 張安世又取一塊:“這樣的銀子,你的寢室里,足足有半箱子……” 崔英浩道:“就是……就是賣……賣……” 張安世道:“銀子和銀子是不一樣的,就比如你這銀子,你看看這成色,表面有些許腐蝕的痕跡,你知道為何嗎?一般情況,在我大明,靠海的地方,銀子往往是如此。這是因為靠海,不少人難免會沾染一些海水,再加上海風的腐蝕,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除此之外,你這成色的銀子,多是山東那邊造銀的手藝,山東那邊,有一個地方,叫做單縣,此縣的煉銀技術十分出色,品相很好,成色也是一等……” 張安世笑著道:“而……白蓮教那邊,搜到的許多銀子,都是他們搜刮了民財之后,再至單縣熔煉,崔英浩……不會,這也是巧合吧?!?/br> 崔英浩哆嗦著,打了個冷顫:“咱……咱……奴婢……奴婢萬死,奴婢該死啊,奴婢上了那些白蓮教的狗賊當,奴婢……” 張安世笑了。 朱棣眼里也放光出來,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可這時道:“不過……崔英浩,其實你根本不是白蓮教的亂黨,真正的亂黨……其實就在這里……” 張安世說著,朝亦失哈道:“公公,再幫我拿個人?!?/br> 亦失哈:“……” 朱棣一愣,這時,他覺得自己腦殼疼。 第279章 不得好死 這崔英浩已是開始供認。 偏偏這個時候,張安世竟還要拿人。 這令朱棣剛剛懸下的心,重新又提了起來。 他眼眸似刀子一般,在眾人面前掠過,卻是不露聲色。 亦失哈當著皇帝的面,哪里敢怠慢,慌忙道:“威國公,要拿誰?” 張安世道:“金妃娘娘……” 張安世一步步走向一直靠著朱棣的金妃。 金妃一臉茫然,似乎因為陌生男子的靠近,顯得緊張,俏臉上掠過緊張之色,道:“威國公……不知這是何意?” 張安世道:“金娘娘……只怕……要委屈你一下了?!?/br> 金妃如受驚的小兔,慌張地看向朱棣,眼眶便微微紅了:“陛下……” 一旁的劉妃見狀,道:“陛下,方才還是打著抓亂黨的名義,拿了一個奴婢?,F在好了,竟連嬪妃也開始拿,陛下……臣妾們盡心侍奉陛下,陛下……您要為我們做主啊?!?/br> 說罷,下意識地去扯一扯朱棣的衣袖。 朱棣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他虎目猛地凝視著金妃,而后目光又落在劉妃的身上。 亦失哈更是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牽涉到劉妃的身上,因此,方才他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要協助張安世,可現在,十幾個宦官看著他,他也一聲不吭。 朱棣沉聲道:“怎么回事?” 張安世咳嗽一聲。 那伊王朱(木彝)聽罷,頓時會意,竟一下子沖上前來,將金妃與其他的區隔開。 張安世欣賞地看一眼朱(木彝),朱(木彝)這個家伙,是懂他的。 張安世這才道:“陛下,臣有一定把握,此人乃是金妃?!?/br> 朱棣皺眉道:“為何?” 張安世道:“其實臣一開始……就猜到了她,只是她的身份敏感,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臣不敢貿然動手,只好想辦法,先清除她的外圍人員,這也是為何,臣先去都知監里找崔英浩??烧l料到,崔英浩恰好在劉妃處,而金妃也在此,臣這邊拿了崔英浩,就等于是打草驚蛇,臣擔心,若是繼續耽擱下去,這金妃趁機銷毀證據,所以……這才斗膽當下指認?!?/br> 朱棣皺眉,他若有所思,瞥了一眼驚惶不安的金妃,這金妃在他眼里,不過是弱女子,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他將她和白蓮教的匪徒聯系起來。 最后,他勉強點頭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睆埌彩篮V定地道。 八成已不算小了。 只是朱棣此時只覺得好奇。 “朕記得,你說此事涉及到的乃是太監?!?/br> “陛下,臣確實一開始疑心的乃是太監?!睆埌彩览^續道:“所以入宮之后,也是從這里入手的?!?/br> “可為何會疑心到她的身上?!敝扉χ钢疱?。 這畢竟涉及到了朱棣的女人,不得不慎,若是搞錯了,一旦從宮中傳出去什么,丟人現眼的也是朱棣。 雖然朱棣是債多不愁,早被某些人變著花樣在外頭流傳著裸奔和吃屎的傳說,可女人對男人而言,無論是否在意,卻也涉及到了體面的問題。 張安世深吸一口氣,他也知道,這一次搞錯和其他時候搞錯不一樣。 這一次若是搞錯了,自己得吃不了兜著走。 而那一邊,金妃卻沒有為自己辯解,卻是眼淚滂沱,抽泣著擦拭著眼淚,我見猶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強忍著沒有向朱棣辯解什么。 張安世這時才道:“臣起初的時候,也覺得這十之八九,勾結白蓮教的乃是太監,可后來,等知道了大內的實際情況,卻覺得方向錯了?!?/br> “方向錯了?”朱棣若有所思地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但凡信奉這些玩意的,往往都必須得有一個私人的空間……” “私人空間?” “需要看經,需要‘修煉’,而臣所了解到,宮中絕大多數的宦官,都沒有這樣的條件,不只如此,宦官們大多都是結伙在一起,一人若是與白蓮教有關聯,不可能其他人沒有察覺,尤其是在朝廷打擊白蓮教之后,也沒有宦官向亦失哈公公奏報這件事?!?/br> 朱棣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