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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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道:“那小子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坊……” 朱(木彝)去而復返,道:“皇兄,皇嫂,你們不要背后再說我了?!?/br> 朱棣:“……” 朱(木彝)道:“我耳朵比較尖?!?/br> 朱棣揮揮手,無奈的樣子:“滾吧,滾吧,不說了,不說了?!?/br> 朱(木彝)去見了張安世。 張安世拍了拍他的肩,親和地道:“在學堂里如何?” 朱(木彝)道:“總教習,我各科都是名列前茅?!?/br> 張安世一臉欣慰地道:“很好!來,你跟著我,順便講一講宮里的情況?!?/br> 亦失哈在旁道:“威國公……難道咱方才沒有說清楚嗎?” 亦失哈顯得很失望,他和張安世說了這么多宮里的事,可謂是事無巨細,結果張安世卻還要重新去問伊王,這顯得對他不太信任。 莫非……張安世這家伙還懷疑了咱? 張安世卻是笑著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宮里的情況,在不同的人眼光之下,是不一樣的。你是太監,他是在宮中長大的藩王,角度不一樣?!?/br> 張安世說著,在這御園里尋了一個石凳落座。 伊王朱(木彝)道:“你想聽哪一方面的事?” “你知道哪一方面的事?” 伊王朱(木彝)想了想道:“皇兄睡覺的事,你也要聽?” 亦失哈臉色一變,連忙道:“殿下,可不能說,不能亂說?!?/br> 張安世怒道:“公公,我們這是在辦正經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打斷插嘴?” 亦失哈沉默了。 朱(木彝)于是開始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亦失哈對于宮里的了解,多是一些關于宮里的規矩,各監的職責,還有一些宮里行事古怪的太監的觀察。 可朱(木彝)不一樣,這家伙所知道的,多是各種八卦,以至于連宮中的對食情況,也是了如指掌。 張安世聽得大呼過癮,這時他不得不欽佩朱(木彝)了,禁不住道:“人家關起門來的事,你咋知道的?不會是編的吧?” 朱(木彝)神氣地道:“當初我父皇還在的時候,對大臣說昨天夜里他做過了什么,將那大臣嚇得半死,原來在夜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第二日,皇上便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知道這些事,有什么蹊蹺?我連誰的臀上長了一粒痣都知道?!?/br> 亦失哈聽罷,震驚不已,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屁股,駭然地看著朱(木彝)。 張安世倒是大喜道:“不錯,不錯,伊王殿下,將來要有大出息?!?/br> 亦失哈在旁苦笑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是宮里真有歹人……” 張安世道:“別急,快了?!?/br> 說著……張安世站了起來,道:“去司禮監吧?!?/br> 司禮監里頭,數十個校尉正在忙碌。 陳道文清理著花名冊,將所有可疑的都圈點出來。 最后,一份名錄送到了張安世的手上。 張安世見那名錄上,第一個便列了亦失哈三字。 亦失哈還在那歪著頭,想看看里頭寫著什么。 張安世便忙別過身去,不讓他看。 張安世道:“亦失哈公公,你出去一下,我要與陳百戶,還是伊王一起討論一下?!?/br> 亦失哈搖搖頭,便道:“那有什么吩咐,自管叫咱,不必客氣?!?/br> 張安世很直接地道:“公公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壓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氣?!?/br> 亦失哈:“……” 亦失哈出了司禮監,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 卻在此時,突然張安世走了出來,一拍亦失哈的肩,笑著道:“有眉目了?!?/br> “就有眉目了?”亦失哈道:“是何人?” 張安世道:“請公公幫個忙,給我召集一些宦官來,在大內抓人,錦衣衛的校尉來動手不好,我們只在旁看,還是你們這邊動手?!?/br> 亦失哈便忙道:“好,咱這就去找人來?!?/br> 一會兒工夫,十幾個年輕強壯的宦官便已待命。 張安世大手一揮:“隨我來,噢,伊王殿下,你比較認路,你在前頭帶路?!?/br> 朱(木彝)此時大為振奮,連忙在前頭引路。 這大內占地極大,一般人進去,幾乎是暈頭轉向,可朱(木彝)卻是熟門熟路,一行人穿行其中,最終在一處院落里停下。 亦失哈知道這是哪里,這是都知監,都知監的職責乃是掌握宮廷各監行移、關知、勘合,同時也擔任皇帝前導警蹕。 亦失哈立即開始想這都知監里的一些熟人,心里嘀咕,莫不是……還有人信奉那白蓮教? 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凝重起來。 張安世回頭,看一眼亦失哈:“讓人去問一下,這崔英浩是否在此處?” 崔英浩…… 亦失哈對這人有印象,此人乃都知監的司書,也算是監里重要的人物了,平日里很老實,不太和人說話。 沒想到是此人??! 于是亦失哈連忙給一旁的宦官使了個眼色。 片刻之后,宦官去而復返:“回大公公的話,崔公公他……去了劉妃處……” 張安世:“……” 亦失哈道:“其實真要找這人,讓咱知會一下,教他到司禮監來就行,這宮里大,宦官們的職責又不定,比如這都知監的崔英浩,他乃司書,負責的是宮里行移,還有關知的傳遞,人不定在哪里呢?!?/br> 張安世道:“沒事,我只是怕他事先有察覺,跑了而已,走吧,去找他?!?/br> 亦失哈點點頭,眾人至一處寢殿。 只是到了寢殿之外,張安世等人便不能進去了,亦失哈體諒張安世,于是下令道:“去將崔英浩那奴婢,給咱抓出來?!?/br> “喏?!?/br> 宦官就是如此,但凡有人撐腰,便覺得自己腰桿子挺得直,當下一群人如被閹了的虎狼,沖了進去,片刻之后,七手八腳地扯著一個宦官出來。 這宦官大呼著:“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你們好大的膽,好大的膽……” 他不斷地呼救,等見到了亦失哈,便急道:“大公公,大公公,您救救我,救救我啊?!?/br> 亦失哈只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他,卻是輕飄飄地道:“但凡有本事的人,誰會入宮做奴婢??!所以咱一直說,這宮里頭別看有的人人五人六,可其實啊……都是窩囊廢。咱是窩囊廢,你們也是,如若不然,早在宮外頭風生水起了,再如何,也能保住自己的卵子?!?/br> “之所以咱們能人五人六,能體體面面,不是因為咱們有什么出息,而是因為……陛下只取了我們一樣東西,那就是忠心。有了這忠心,哪怕咱們再怎么沒本事,再如何爛泥扶不上墻,宮里也會給一口飯吃,管教他餓不著,凍不死?!?/br> 說到此處,亦失哈頓了頓,接著聲音高亢了許多,道:“可有的人……吃飽了飯,人五人六了,便真以為自己有了本事,以為自己了不得了,以至于連這一份忠心都忘了,這樣的人,咱也懶得去議論他的品行,卻只知道,他離死也不遠了?!?/br> 崔英浩聽罷,便匍匐在亦失哈的腳下,不斷地磕頭:“奴婢若是犯了什么錯,大公公您教訓奴婢便是了,奴婢給您叩頭,誰不曉得,這宮里頭,只有大公公您最心善,自體恤咱們這些奴婢……” 亦失哈冷笑一聲,道:“呵……可惜,你不是犯在咱的手上,求咱也沒用,威國公,他就交給你了?!?/br> 崔英浩這才注意到了張安世,于是又忙磕頭道:“萬死,萬死啊……奴婢沒做錯什么啊,奴婢……” 他說著,不斷地給張安世磕頭。 張安世冷冷地道:“不要做戲了,省著一點眼淚,到時候自然有哭的地方,老老實實回答吧?!?/br> 這邊鬧得很大。 以至于……就在那寢殿里的兩個妃子,也走了出來,她們二人,前呼后擁。 一個是劉妃,一個是金妃。 這劉妃顯得有些不悅,主要還是有人從她寢殿里捉的人。卻是走近一些,到了幾丈外,便踱步,卻也不說什么,只將俏臉擺得冷若寒霜一般。 亦失哈則陪上笑臉,迎了上去,朝劉妃行禮道:“奴婢見過兩位娘娘?!?/br> 金妃溫和地朝亦失哈頷首點頭,顯然對亦失哈頗有敬畏。 可劉妃的脾氣卻不甚好,她道:“怎么回事?” 亦失哈道:“抓了一個逆黨?!?/br> 劉妃不滿地道:“崔英浩出息了,竟成了逆黨。既是拿了逆黨,為何還有……” 她遠遠地瞥了一眼張安世這些人。 亦失哈道:“這是陛下的意思,那白蓮教……實在可恨,竟是在宮里有人,陛下為了宮里頭的安危,特許他們入宮來查辦,這不也是為了娘娘們安心嗎?” 劉妃道:“查來查去,真正的賊子沒查著,倒是盡找老實人欺負。崔英浩這樣勤快的人,平日里也忠厚,這一轉眼,就成亂黨了,不會是有人,盯上了他的都知監司書的位置吧?!?/br> 亦失哈笑嘻嘻地道:“娘娘,看您說的,這上上下下,誰敢在亂黨的事上頭開玩笑啊?!?/br> 劉妃顯得憤恨難平,頗有幾分要保崔英浩的意思。 一旁的金妃卻是嫣然一笑道:“jiejie……算了,這是他們奴婢的事,由著他們去吧?!?/br> 劉妃道:“當然由著他們去,宮里的事,哪里輪得到咱們這些沒見識的婦人做主?現在好了,男子都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入大內,在我們面前晃蕩了,哪朝哪一代,也沒有聽說過?!?/br> 亦失哈道:“元成宗在的時候,宮廷里頭……便許大臣入內飲酒,有時甚至通宵達旦……” 劉妃:“……” 金妃卻是笑了:“好了,jiejie……咱們還是回殿中去吧?!?/br> 另一邊,張安世一直等這崔英浩嚎的嗓子啞了,慢慢止住了哭,卻沒有將他帶走,而是看著他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嗎?” 崔英浩擺出一副驚恐不已的表情道:“奴……奴婢沒什么可說的?!?/br> 張安世道:“沒有什么可說的?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難道非要下了詔獄,才肯將話都說清楚?” 崔英浩哭告道:“奴婢到底犯了什么事?” 張安世道:“勾結白蓮教,謀害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