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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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直到了開春,朱高燧都一直稱病不出,這非但沒有讓朱棣產生同情,反而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上一次那“神仙”的賬,還沒有算呢! 這家伙不但不請罪,反而每日抱病。 朱棣所想到的就是趙王朱高燧,定是想詐稱有病脫罪。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強令他回到自己藩地去。 這個時候,還想留在京城,其目的不言自明,分明是還有癡心妄想。 亦失哈又道:“御醫確實去看過了,說是……說是趙王疼痛難忍……確實……” 朱棣沉著臉道:“不必再說了,這小子最擅裝模作樣,朕倒要看看,他要裝到什么時候?!?/br> 朱棣想到幾個兒子,便忍不住大怒,二兒子如此,三兒子也是如此,長子德行倒是好的,就是不像他。 倒是皇孫朱瞻基,越發的像他了,這也是朱棣唯一的安慰。 亦失哈便不敢再多言,連忙點頭。 張安世只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并不想摻和趙王的事,所以悻悻然地道:“陛下,若沒有其他事,臣告退?!?/br> 朱棣方才的好心情,顯然給鬧得一點不剩,此時也沒有心思再跟張安世深談,便淡淡地只嗯了一聲。 張安世隨即便逃之夭夭,等出了宮,長出了一口氣,而后先回內城的張家。 這宅子越看越不順眼,占地又小,圍墻又矮,讓張安世住著沒有安全感。 張安世每日都盼著棲霞的安南侯府,趕緊修建起來。 只是今日,這宅子外頭,卻停了許多東宮的車駕。 有東宮的禁衛見了張安世回府,便連忙迎上來道:“見過侯爺?!?/br> 張安世愕然地道:“咋啦,我姐夫來了?” 禁衛道:“太子殿下去了趙王府,探視趙王殿下的病情。是皇孫殿下,他想念侯爺,所以……” 張安世聽罷,頓時高興得喜形于色。 看,這外甥有良心了,不得了啊。 于是他加急了腳步往府邸里面走,邊道:“曉得啦?!?/br> 快步入宅,一路至后院,這兒都是隨來的宦官和宮娥,一路過去,見者都向張安世行禮。 張安世一口氣走到了后宅的廂房,這里的宦官就更多了。 他們匆匆地要迎上來,或進廂房里通報,張安世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做聲。 等站在了廂房的外頭時,便聽到這里頭的小廳里傳出聲音道:“舅母,我現在才知道,舅母最好,阿舅不一樣,阿舅總有壞心?!?/br> 張安世臉上洋溢的笑容逐漸消失,臉拉了下來。 接著便聽徐靜怡道:“殿下,其實你阿舅每日都掛念你,時常將你掛在嘴邊?!?/br> “那也肯定說我這不好,那也不好,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怕將來我要大義滅親。我年幼的時候,他總是逗弄我……我……我的……” 在這里頓了頓,朱瞻基繼續道:“他怕將來我和他算賬,阿舅還很小氣,每日都說一家人要講親情,可事實上,他只進不出,一毛不拔……” 徐靜怡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為張安世辯護了。 便又聽朱瞻基壓低著聲音:“舅母,你一定要小心阿舅啊,我聽相面的人說,這鼻直嘴厚,且面帶桃花,細皮嫩rou之人,必是天生yin逸。舅母,你瞧阿舅的面相,可不就是風流yin蕩之相嗎?你要看緊他,如若不然,將來他必像隋煬帝和商紂王一樣,成日沉迷聲色,每日與拈花惹草,通宵達旦……我很擔心我阿舅,他吃不消的?!?/br> 徐靜怡聽罷,似是瞠目結舌一般,竟是說不出話來。 張安世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要昏死過去。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再也忍不住,嗷嗷叫地沖了進去。 他揮舞著拳頭,臉上氣的發紅,直接破口大罵:“朱瞻基,我和你沒完?!?/br> 朱瞻基嚇了一跳,立即從椅上跳了下來,耷拉著腦袋道:“阿舅,我是擔心你……” 徐靜怡俏臉早已殷紅,忙是起身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說著玩呢?!?/br> 張安世冷哼道:“這叫不懂事?我看他懂得很,這個無恥之徒,沒有良心的東西,天哪,我要去向阿姐告狀?!?/br> 張安世轉過身便氣咻咻地要跑出去。 朱瞻基一溜煙地也隨之往房外跑,邊走邊大呼道:“我便說阿舅教我說這些的,不然我是個孩子,怎么會曉得這些事?” 張安世大罵:“我知道了,必是你身邊的宦官教的,這些畜生,竟敢誤導皇孫?!?/br> 這話頓時嚇得外頭的宦官們一個個臉色慘然,一個個驚恐地拜下道:“冤枉??!” 張安世和朱瞻基都沒理他們,二人疾步奔著張家大門的方向去,唇槍舌劍。 “阿舅你成日就知道罵人娘,你現在反來怪我?!?/br> “我入人娘管你鳥事,你為何不敢去管教你皇爺爺?” 朱瞻基理直氣壯地道:“皇爺爺比較兇?!?/br> “好啦,別說了!哼!你等著瞧吧,看我阿姐怎么收拾你?!?/br> 朱瞻基道:“我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br> 張安世道:“我造了什么孽?!?/br> 朱瞻基道:“阿舅,算了,我們講和吧?!?/br> “你四處編排我……你還想講和?” “可你也說皇爺爺吃糞和裸奔,你連皇爺爺都編排?!?/br> 朱瞻基說得很大聲。 嚇得宦官和宮娥們只恨自己為啥會生出一對耳朵,一個個聽得心驚rou跳。 張安世身子突然一頓,道:“你不要冤枉我!我說的是,外頭有人說你皇爺爺,這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轉述。朱瞻基啊朱瞻基,你好歹毒的心腸啊,阿舅我放心你,才和你說一些閑話,你竟是四處和人去說?!?/br> 朱瞻基憋紅了臉:“阿舅,算了,我下次不敢了?!?/br> 張安世這才道:“算你識相,再有下次,你瞧我怎么收拾你?!?/br> 二人各自找了臺階,便又折身回廂房去。 跨入門檻的時候,張安世已牽著朱瞻基的手。 朱瞻基帶著童真的笑容道:“我最喜歡阿舅了?!?/br> 張安世依舊還黑著臉,只點點頭。 各自落座。 徐靜怡便笑了笑道:“夫君,方才皇孫說,趙王生病了,太子殿下攜阿姐一起去探望,照理,我們也該去探望的?!?/br> 朱瞻基道:“我可不是這樣說,我說的是,三叔一定是在裝病?!?/br> 張安世點了點頭道:“瞻基說的對,我瞧這趙王的面相,天生yin賤,必不是好人,也只有姐夫心善,總上他的當?!?/br> 朱瞻基道:“對,三叔可壞了,他總是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要將我吃了一樣?!?/br> 張安世道:“好啦,他壞是他們的事,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的長輩,你不要總說他壞話?!?/br> 朱瞻基道:“比起三叔,阿舅實在太心疼我了?!?/br> 張安世這才感覺受用一些,摸摸他的腦袋,聲音也顯得溫和許多:“我家瞻基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很乖的,就是身邊總有壞人誤導他?!?/br> 留著朱瞻基,吃過了午飯,那宦官便催促朱瞻基回東宮,朱瞻基這才怏怏不樂地告辭。 朱瞻基這邊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拜訪了。 “侯爺?!?/br> 來的是許太醫,許太醫道:“下官清早便來拜訪,可見外頭有東宮的車駕,所以一直踟躕不敢登門,在外頭等東宮的車駕走了,這才來拜望?!?/br> 張安世坐在前廳,呷了口茶,才道:“你此來何事?” 張安世并不覺得許太醫特意登門是為著說閑話的,倒也問的很直接。 只見許太醫臉上傷痕累累,許多傷讓他破了相,以至于他連堆笑的時候,都好像苦大仇深的樣子。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一臉衰相。 “自從跟著侯爺您學了灌腸之術之后,下官受益匪淺,原來灌腸,有如此這般的好處。上一次,侯爺還無意提及,這治病要先對人體有所了解,不是一個好仵作,便做不得一個好大夫,下官起心動念,這些日子,都跟著仵作去解剖尸首,倒是偶有一些心得?!?/br> 說罷,他很認真地取出了一個簿子,這簿子里密密麻麻的記錄著許多東西,除此之外,他還在簿子上繪制了心肝脾胃的各種圖形。 “侯爺所言,真是至理啊,下官察覺了許多東西,只是……雖有觀察,有些東西,依舊還是茫然沒有頭緒,下官本不該叨擾侯爺,只是……許多疑問,實在不得入其門。前些日子,雖也看了不少侯爺在圖書館的幾部醫書,不過……依舊還是一知半解,難以解惑,所以才厚顏無恥,登門求教?!?/br> 許太醫說得情真意切。 太慘了。 現在太醫院里,早已不是當初那樣清閑了,想要摸魚,難上加難。 因為從前無論治什么病,或者出了什么事故,畢竟還可以用一個病入膏肓、不關我事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 可現在宮里的貴人們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提出一個疑問:為何張安世能治,你不能治? 一般的病人,提出疑問,沒啥。 可貴人們若是生出這樣的疑問的時候,那可能就得讓許太醫幾天下不來床了。 這許太醫作為御醫,這幾個月,做病人躺在病榻上唧唧哼哼的時候,比他做大夫的時候還要多,這過的是啥日子??! 如今,實在混不下去了,他便只好決心老老實實地學習醫術了。 張安世見他求知若渴的樣子,倒也寬容地道:“哪些疑問,你來說說看?!?/br> 許太醫受寵若驚,立即上前,取了簿子,翻出了一頁。 這一頁里,繪制了七八個肺:“侯爺且看,這里七個肺,可下官卻發現,第三個肺有些不正常,這肺竟是生瘡見膿了,附近還有疤痕,顯然,這不可能是外傷導致,只是下官有疑問,這肺部沒有外傷,竟也會生瘡嗎?” 張安世道:“嗯,說明這肺里有一個病灶?!?/br> 許太醫道:“肺有問題,服下清熱解毒之物,是否可以痊愈?” 張安世道:“人都有自愈的功能,就好像我們割破了手,過幾日就能痊愈一樣,不過你上頭若畫的沒錯的話,這么大的病灶,只怕靠這個有些難度?!?/br> 許太醫便道:“這樣說來……可如何是好?” 張安世道:“辦法有很多,一種是對癥下藥,不過這樣的內病,想對癥下藥,可不容易。若是病灶過大,而且久治難愈,甚至涉及到性命危險,只怕也只能想辦法切掉了?!?/br> “切掉?”許太醫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