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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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世道:“你要阿舅將心剖開來給你看嗎?” 朱瞻基很是直接地道:“那你剖我看看?!?/br> 張安世欲哭無淚道:“你沒有良心?!?/br> …… 那一夜,京城里可能許多百姓并沒有多少知覺。 可朝中百官,卻大多隱約知道了一些什么。 紀綱黨羽被一網打盡。 可是許多人卻高興不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確實值得可喜可賀,可是大喜之中,又有隱憂。 因為這意味著,一個更得圣恩,更為強大的紀綱,即將冉冉升起。 自此之后,這錦衣衛幾乎cao持于外戚張家之手,更難對付。 而真正讓人憂慮的,卻是如現在市井之間的讀書人們所議論的那樣。 是那官校學堂里,張掛起來的皇家官校學堂。 張安世把皇帝拉下水,其實就是給學員們貼金,是想借此來推廣他的新式教育。 可對于讀書人而言,這已經不是辣眼睛的問題了。 尋常辣眼睛的事,忍也就忍了,可姓張的那王八蛋,他這是要刨圣人的根哪。 任何人都清楚,儒學都發揚光大,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得到了歷代統治者的認可,從漢朝獨尊儒術開始,雖然偶有一些皇帝對此并不感冒,可絕大多數時候,皇帝無論是哪一家,大多還是將儒家擺放在獨尊地位的。 可如今……這天子門生的事,顯然卻是觸犯了一個根本的問題。 那便是,某種程度,官校學堂,雖然讀書人對此嗤之以鼻,可某種意義而言,卻似乎得到了皇帝的背書。 這就無法容忍了。 這是刨圣人的祖墳啊。 就在這議論紛紛之際。 解縉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只是此時的他,已比從前的沉穩的多。 對他而言,這是好事,讀書人已經極少遇到危機感了,正因為沒有危機感,所以才彼此攻訐,有了一個真正的敵人,才能讓讀書人們真正團結一致起來。 他在公房里,擬著票。 到了日上三竿時,陛下才來召見。 解縉便如往常一樣,約上了胡廣和楊榮,往崇文殿去。 “陛下今日為何起得這樣遲?”胡廣嘀咕。 楊榮笑了笑,他知道答案,卻沒有回答。 解縉道:“聽聞昨夜出宮了?!?/br> 胡廣嘆了口氣,想說點什么,可一見到楊榮朝他微微搖頭,卻還是住口。 解縉便詢問前頭引路的宦官道:“公公,陛下為何召我等在崇文殿見駕?” 這宦官回答道:“陛下還召了各部部堂,以及眾翰林見駕,好像是說對韃靼罷兵的事,對了,還有諸位國公以及錦衣衛指揮同知張安世?!?/br> 解縉點點頭。 待到了崇文殿,張安世果然來了。 解縉上前,笑著和張安世打了招呼:“安南侯新婚,卻還要為國家大事擔憂?!?/br> 張安世咧嘴一笑:“慚愧?!?/br> 站在殿中,魏國公徐輝祖一直盯著張安世,這讓張安世覺得老丈人的目光有些不同,這讓他壓力很大。 好在此時,朱棣來了,他一臉疲憊。 眾臣行禮,朱棣道:“朕今日偶有不適,有些疲倦,所以閑話少說,征韃靼之事,暫時放緩,已調撥去了北平的兵馬,令其就地駐扎,其余對人馬,仍留京城,翰林院要擬詔,說明緣由,文淵閣、兵部、五軍都督府,要一齊擬出一個罷兵的章程出來,各部人馬,如何安置,糧草如何調撥,還有邊鎮那邊,又當如何應付?!?/br>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卻都道:“臣等遵旨?!?/br> 朱棣道:“紀綱罪無可赦,當處極刑,不過他畢竟乃是錦衣衛,該用錦衣衛家法處置,就不必鬧的天下皆知了。他的余黨,也要盡速剿滅。張安世,這個交給南鎮撫司來辦?!?/br> 張安世道:“臣遵旨?!?/br> 朱棣道:“張卿家勞苦功高,諸卿當效仿?!?/br> 此言一出,更多人臉色開始不自在起來。 解縉的臉色十分糟糕,好就好在朱棣直接殺死了他一個兒子,若是從前,只怕他早就要跳出來,大發議論了,可現在,卻始終不發一言。 此時,卻有人站出來道:“陛下……” 站出來的,卻是右都御史吳興。 吳興行了個禮,便道:“臣敢問陛下,臣等也是要效仿安南侯,去抓賊嗎?” 朱棣臉一沉:“卿家這是何意?” “臣只是覺得,大臣有大臣的職責,錦衣衛也有錦衣衛的職責,陛下不應厚此薄彼?!?/br> 他是都察院的佐官,都察院御史可以聞風奏事。 朱棣皺眉道:“你認為朕厚此薄彼?” “正是?!眳桥d正色道:“臣以為,錦衣衛的職責,乃是捉賊,而百官的職責,乃是為陛下牧守州縣,協助陛下治理天下。敢問陛下,是治天下容易,還是捉賊容易?” 朱棣沉吟了片刻,才道:“都不容易?!?/br> 吳興道:“可是臣現在聽坊間流言四起?!?/br> 朱棣便問:“有何流言?” “外間都說,陛下倚重錦衣衛太過了。治理天下,需要尋求治國安邦之道,什么是這治國安邦之道呢,當然是圣人之道。這圣人之道,博大精深,無數讀書人上下求索,也不過學來皮毛而已,可已是終身受用了??墒恰级纺懴雴?,那南鎮撫司下轄的官校學堂,所學的又是什么本領呢?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雜學,學來對天下又有何用處?可陛下輕信張安世,卻視這樣的學問,為正道,這難道對陛下的宏圖大志而言,是背道而馳道嗎?” 吳興顯得大義凜然,繼續道:“可陛下卻視官校學堂,那些幾乎連識文斷字都費力的人,這些人不知孔孟,對四書五經一竅不通,陛下卻將他們當作自己的門生,現在,全天下都在議論紛紛,都說,雞鳴狗盜之徒,要登上大雅之堂了?!?/br> 說著,吳興的眼眶都紅了,他拜下,激動地道:“臣這些話,并非是針對安南侯,只是覺得,歷朝歷代,都是圣學為先,雜學不入流。臣聽到許多讀書人義憤填膺,還覺得可能只是讀書人們是否對官校學堂有所誤會,可教人搜羅了他們的教材來,實在不堪入目。陛下啊……這些東西,既不能興國,又不能安邦,純粹是誤人子弟,若陛下將此等糟粕之學,來當天下人的典范,那么……國家衰敗,社稷垂危,也就不遠了?!?/br>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不禁看向吳興。 解縉心里不禁為之喝彩。 朱棣聽罷,眉頭皺的更深了。 其實他很想入這吳興的娘。 不過這家伙,說的言辭懇切,而且還有理有據。對了,官校學堂里教授的東西都是啥來著? 其實朱棣自己也不懂,就曉得這是官校學堂,張安世辦的。 見陛下不言。 此時也有人自告奮勇地站出來道:“陛下,若要尋求治國安邦之道,何必舍近求遠,歷朝歷代,多少的圣君,不都是靠儒術治理天下嗎?陛下……官校學堂的事,值得商榷,還請陛下,慎重考慮?!?/br> 隨即,更多人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朱棣掃視了眾人一眼,只好對張安世道:“張卿家,你來說說看?!?/br> 張安世其實早就知道,現在讀書人已經怨聲載道。 這畢竟是千年固有的觀念,阻力重重,這些反對的人,未必都是壞人,可每一個人,必然是義憤填膺。 張安世道:“陛下……臣說不過他們?!?/br> 朱棣:“……” 你都說不過,難道教朕去說?朕都不知道官校學堂所教授的是什么名堂,你教朕說什么? 見此情景,解縉此時徐徐站出來:“陛下,臣也以為,那官校學員,如今自稱天子門生,實在會教天下的讀書人,大失所望,陛下為了江山社稷,應當慎重?!?/br> 就在此時,突然在極遠處,突然傳出了一陣轟鳴。 轟隆…… 雖只是隱隱約約的聲音。 君臣們卻顯得詫異。 不過但凡是如此劇烈的爆炸,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也是一臉懵逼。 朱棣側目看一眼亦失哈。 亦失哈會意,匆忙出殿。 直到一炷香之后…… 亦失哈匆匆而來:“陛下,陛下……” 朱棣道:“說?!?/br> 亦失哈道:“那一處莊子……內千戶所……還有調撥去的兵馬,正在強攻……” 朱棣皺眉道:“紀綱的那個莊子?” 亦失哈點頭道:“內千戶所的人,帶著人去,方才知道,原來那莊子,竟是在半山上,而且……用的都是極厚實的高墻,猶如天塹一般。那紀綱……利用自己的職權,在那兒征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花費了無數的金銀,竟將那兒,修的猶如烏龜殼一般?!?/br> “不只如此,那玩意兒……在半山上,火炮也不濟事,這莊子里……竟也有大量的火炮和火藥,顯然是紀綱利用職務之便,偷偷私藏的,有不少,都是新火藥。莊子里的人,多是紀綱的黨徒,個個都是窮兇極惡,他們自知莊子被攻破,必死,因此負隅頑抗?!?/br> “內千戶所抓住了一個了解莊子底細的人。根據他的口述,大抵知道了莊子的底細,里頭的墻壁,厚半丈,墻壁上可以走人馬,用的統統都是石料,并非是簡單的夯土,而且里頭有火藥數萬斤,還藏了糧食無數,平日的時候……有數百人在那兒盤踞,昨夜四處抓紀綱余孽,不少逃竄的紀綱余孽,都往那兒去,如今已聚眾了一千七百多人,他們借助地勢,還有莊子的牢固,個個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內千戶所求助了模范營,模范營認為強攻的話,損失太大,陳禮當機立斷,請勇士營去幫忙……” 亦失哈要哭了,勇士營是太監們帶領的?。骸敖駜呵逶?,內千戶所傳來條子,奴婢當時覺得,協助他們破賊,是應該的,所以命了提督勇士營的太監親自帶兵去攻……結果……結果……一千多勇士營的人馬,折損過半,什么招數都用上了?!?/br> 內千戶所缺大德了啊,他們覺得損失大,就騙勇士營去,這下完了,這可是宮中精銳,死了五百多人。 更可怕的是,那莊子里的賊子,沒有折損一人。 朱棣聽罷,大驚,道:“火速讓人取輿圖,朕要那莊子的輿圖?!?/br> 成國公、淇國公、魏國公幾個,也都抖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