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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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璉頃刻間就變臉了,拄著拐杖道:“原來如此,既如此,那么俺們倒是拜錯了廟,只是你這漢子,好不曉事,老夫好歹也是老人家,我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竟這般應對,來,來,來,咱們走,不與這漢子計較,承恩伯說啦,要和氣生財?!?/br> 說罷,眾人竟真的一哄而散,那一頭羊還不肯走,被人拖拽著,就好像要上刑場一般,咩咩個不停。 朱棣聽罷,反而微微一愣,對方翻白眼的時候,朱棣就曉得,這可能真不是張安世布置的了,如若對方當真知曉他的身份,哪里敢這樣和他說話? 那他們……竟是當真自發來的? 朱棣低著頭,不禁陷入沉思。 倒是亦失哈在一旁,極小聲地道:“陛下,陛下……” 朱棣恍惚之間,回過神來:“怎的?” “陛下該用早膳了?!?/br> “知道了?!?/br> 那小二特地給朱棣尋了一個極靜謐的位置,朱棣落座,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 “陛下打算何時擺駕?”亦失哈聲音很輕。 朱棣淡淡地道:“不急,這些日子的事,總要有個結果才成?!?/br> 說罷,朱棣抬頭看一眼坐對面的姚廣孝。 姚廣孝嘆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朱棣挑了挑眉道:“和尚早上念什么經?!?/br> 姚廣孝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為人念超度經?!?/br> …… 文淵閣里。 一個舍人正匆匆地進入了大學士們的公房。 這文淵閣如今已成大明中樞所在,只是文淵閣狹小,里頭又有幾個大學士,還有十數個舍人辦公。甚至平日里,各部的尚書、侍郎以及翰林的學士也會來。 因此三個大學士,眼下只能縮在一處公房。 “解公、胡公、楊公?!边@匆匆而來的舍人行禮道。 解縉抬頭起來:“陛下還未傳召嗎?” “打聽了,陛下……昨夜未在宮中?!鄙崛水吂М吘吹鼗卮?。 解縉大驚,眉頭深深皺起,這絕對是超出了尋常的事。 雖然當今皇上豪邁,偶爾出宮,大家也自當沒看見。 可是連夜不回宮的事卻很罕見。 于是解縉道:“可知在何處?” “詢問過了,圣駕眼下在棲霞渡口。錦衣衛的人已聞訊,緹騎們已經出發……” 解縉聽罷,眼里忽明忽暗,他看向楊榮和胡廣:“二公,陛下往棲霞渡口去做什么?” 胡廣苦笑:“陛下圣明,自有深意?!?/br> 楊榮沉吟片刻,便道:“應當是因為張安世?!?/br> 解縉的臉色就更有些不好看了。 他一開始就不喜歡張安世,或者說,讀書人出身的他,歷來對外戚和勛臣是反感的,這都是一群粗人,歷朝歷代,但凡皇帝信任勛臣、外戚或者是宦官,都是士人們的黑暗時期。 這對解縉來說,是歷史教訓。 何況在解縉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秘而不宣的心事。 太子殿下那邊,其實解縉已經拿捏了,作為鐵桿的太子黨,解縉幾乎是眾所周知的太子左膀右臂。 他的這個謀算,至少可以確保在兩朝之內位極人臣,等將來太子殿下登基,他便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張安世這樣的外戚格外的令人生厭,太子對這個妻弟越寬容,解縉的心里便越不自在。 解縉道:“此番……確實過于蹊蹺,只是……陛下今日扔不回宮,這國家大事如何處置?” 楊榮和胡廣感覺到解縉話里有話,便道:“解公以為如何呢?” 解縉毫不猶豫就道:“我等去迎駕吧?!?/br> 他嘆了口氣:“陛下在外,難免朝野驚疑,何況圣駕在外,少不得又有人趁機滋擾百姓?!?/br> 楊榮和胡廣略一沉思,也覺得有理,于是彼此點頭,隨即預備動身。 既然有了決議,這一行人便坐著轎子,一路往棲霞渡口去。 解縉堅持走陸路而不選擇水路,其實也是有他的心思的。 水路雖快,卻沒有給陛下提前預知的時間,顯得倉促,而慢吞吞地走陸路,雙方就都有了一個準備,而且沿途若是有什么消息,也可隨時進行傳遞。 等眼看著棲霞渡口遙遙在望時,卻見烏壓壓的一行人,停在了棲霞渡口不遠。 一見到解縉一行人來,便有人上前,口呼:“下官上元縣縣令周康,見過諸公?!?/br> 聽聞是上元縣的縣令,解縉也并不怎么在意,彼此的身份懸殊太大,哪怕是京縣縣令在解縉面前,也顯得不起眼。 不過此時,解縉對這里的情況還不清楚,終究還是下了轎,卻見一個帶著翅帽,相貌堂堂之人在眾佐官和士紳的擁簇之下,此時又朝他再拜行禮。 解縉背著手,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爾等在此作甚?” 周康恭敬地道:“下官聽聞圣駕至棲霞,所以率佐官與本地士紳百姓在此迎駕,也預備了一些供奉之物……” 解縉嘆息道:“這豈不又滋擾了百姓,歷來天子出巡,沿途無不供奉……” 他搖搖頭,卻沒有繼續往深里說下去。 不過顯然,周康這些人倒是能理解解公的意思的,作為讀書人,在儒家的價值觀念里,讀書人認為皇帝貿然出入宮禁,是十分不妥的事。 歷史上那些昏君、暴君,最喜出巡,圣明的君主應該在深宮之中,每日cao勞國家大事,選拔賢能的大臣,代皇帝巡視四方。 當然這些話,解縉這樣的士林首領,文淵閣大學士可以說,他周康卻沒有資格,因而周康此時便默不作聲。 解縉則又道:“既是要去迎駕,為何又在此處?” 周康便道:“前頭不遠,就是棲霞的范圍,如今下官所治的上元縣,已和棲霞無關了?!?/br> 解縉立即就明白了周康的意思,地方官是嚴禁跨界的,別人地頭里發生的事,你卻帶著本縣的佐官、士紳去,這顯得很不妥當。 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在縣界這里等著,待皇帝擺駕回宮的時候,再在此迎候,在皇帝面前露個臉,刷一波好印象。 解縉則道:“照理,這棲霞渡口,本也是上元縣的縣境,陛下近在咫尺,爾等豈可踟躕不前?” 周康聽罷,行禮如儀地道:“是下官糊涂?!?/br> 解縉又道:“陛下的行在確定了嗎?” 周康道:“已命人去刺探了,行在就在那市集的一處客棧?!?/br> 解縉聽罷,頷首道:“如此甚好,爾等隨我等同去奉駕吧?!?/br> 說罷,他回頭看轎夫:“圣駕就在眼前,我等步行去,免得失禮?!?/br> 眾人聽命,胡廣和楊榮也下轎步行。 于是解縉打頭,胡廣和楊榮在左右并肩而行,周康則在后頭亦步亦趨,其他人自是離的更遠,解縉一面踱步,一面想起什么:“這兩日可有什么異常?” “昨日有匪徒,殺了縣內一個良善的士紳,死狀極慘,十分殘暴?!?/br> 解縉皺眉:“上元縣在天子腳下,竟有這樣的事?” 于是周康忙道:“是下官的疏失,還請解公……” 解縉卻是在此打斷了他的話,而是道:“聽聞這張安世在渡口這里,恣意胡為?” 周康顯得很是無奈的樣子,道:“哎……下官是一言難盡?!?/br> 一切盡在不言中,解縉的心里似乎了然了。 這些日子,彈劾張安世的奏疏不少,解縉并沒有將這些奏疏刻意的壓下來,而是故意放在其他奏疏上方。 一行人進入市集的時候,倒是惹得這里的僧俗百姓無措,上元縣的差役當先去清了道。 隨即,這空無一人又滿是泥濘的道路上,解縉等人走到了客棧的外頭,便都拜下,解縉率先口呼:“臣解縉,特來護駕,恭問圣安?!?/br> 后頭眾人紛紛唱喏。 這么大的響動,朱棣卻依舊還在客棧里頭施施然地喝著茶。 他翹著腳,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 小二早就嚇得腿軟,然后爬回后廚了。 姚廣孝則似入定一般,紋絲不動。 張安世在旁本是小心地和朱棣說著話,只是聽到這動靜,張安世便住了口。 亦失哈則小心翼翼地看著朱棣的臉色。 朱棣卻不露聲色,仿佛對此置若罔聞,繼續對張安世道:“你繼續說,來年各省的院試,印的第二版,如何鋪貨?” 張安世便連忙道:“這個簡單,臣這些日子,對各省的書商進行清理,打算在各省尋覓代理,各省的代理,想要從咱們這兒求書,就必須得我們的規定言聽計從,而且要讓他們預備豐厚的保證金?!?/br> “保證金?”朱棣詫異地看著張安世,顯然又是不曾想到過的。 “這是當然,他們若是沒有大筆的銀子抵押到此,若是他們做出不符合規定的事,如何對他們進行處罰呢?鋪貨要提早,可能真正賣貨的時間,必須得確保在院試之前的十天半個月,這樣的話……就確保了有人謄抄和轉賣這八股筆談,大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當然第一時間,希望能夠得到八股筆談,立即開始加入復習,時間緊迫,耽誤一日就少了一日?!?/br> 朱棣頷首:“是這個道理?!?/br> 張安世又道:“可出貨,就要運輸,這個時間得把握好。有些偏遠的地方,怕是要提早兩三個月,就要押運書冊了,可一旦提早……就怕有人私拆,為了防止私拆,就必須得有代理,代理拿大筆銀子抵押,所有的書冊都要用包裹封存,還要打上火漆,確保無人撕開,必須得確保天下各州府,同日發售!” “若是發現哪一省的代理膽敢私拆,或者防備松懈,教人提前得了書去,一旦察覺,立即就沒收他的所有抵押金。不只如此,還得約定其他的懲罰方式??傊?,就是要教他傾家蕩產,讓他得不償失,這些人將來才可成為信任的伙伴?!?/br> 朱棣道:“他們肯做此約定,受這些苛刻的條件嗎?” 張安世笑著道:“陛下有所不知啊,這書賣價極貴,而且十分暢銷,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哪一家書商能得到這代理權,不敢說得了金山銀山,可至少躺著衣食無憂卻是可以保證的,這么好做的買賣,誰不愿意干?” 朱棣聽著,便點頭道:“也有道理?!?/br> 張安世便又道:“有了代理,就等于可以cao控到了天下各州府的渠道?!?/br> “渠道?”朱棣不解,這對他來說,顯然又是一個新鮮詞兒。 “這就好像朝廷要治理天下,需要在天下各處行省和州府設官府一樣。這售書,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得了代理的書商,必然能靠這代理權在本地做大規模,他們在行省中各州縣的書鋪,也一定生意火熱,這等于就是打通了渠道的分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