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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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見到想見到之人,卻見到了往昔那個總被他踩在腳下的三皇弟。 褚瑟靜坐在庭院中,悠然給自己倒茶喝,抬眸瞧見褚蕭的身形,他似早有預料一般,漫不經心一笑,“皇兄真是好興致啊,大婚在即,竟還有心思到此一敘?!?/br> 褚蕭并不理會,目光掠過他,四望了一會,似乎在尋找些什么。 褚瑟心中了然卻假意不知,慢悠悠說道:“這好像是皇兄第二次不請自來。第一次,皇兄帶兵夜闖我西椋宮想娶趙臨鳶性命,卻不知這一次,所為何來?” 褚蕭漠聲:“鳶兒呢?” 褚瑟一本正經:“臣弟自知皇兄身居高位,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皇兄都該喚鳶兒一聲皇弟妹,方合乎規矩?!?/br> 褚蕭恍若未聞,堅持問道:“鳶兒呢!” “哦……”褚瑟看向太子的興致更深了,“原來皇兄此次還是為她而來?!?/br> 他起身,身形在褚蕭身邊來回游走,“可惜啊,皇兄口中的‘鳶兒’,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br> 褚蕭蒼涼一笑。 是啊,是他當初親手將她推給了褚瑟。 褚瑟洞悉了他的心思一般,在他恍惚沉默的時候,偏偏說了一句尋釁口吻濃烈的話:“幸得皇兄當初眼盲心瞎?!?/br> “……你!”褚蕭猛然回過身,對上褚瑟一雙帶著笑意的眼,面上青筋暴跳,心中怒火頓起,“褚瑟,孤奉勸你切莫得意得太早,孤的女人,孤自會親手奪回來!趙臨鳶終會是東宮唯一的太子妃!” 清涼的月光下,褚瑟依舊云淡風輕地望著對方,話語意味深長:“皇兄說得不錯,趙臨鳶終會是東宮唯一的太子妃?!?/br> 褚蕭聽出了他話中之意,瞳孔倏地收縮,釋放出利刃般尖銳的鋒芒,“三皇弟啊,你的狼子野心藏了這么多年,這會兒怎么不藏了?” 褚瑟無所謂道:“對待窮寇,不需要藏?!?/br> “……你!” 褚蕭怒視他片刻,懶得與對方計較,便旋身欲走。 面對褚蕭風云變幻的臉色,褚瑟始終淡淡地笑著,在他將將離去時,又特地說了一句:“皇兄今夜見不到鳶兒,怕是明日同樣見不到鳶兒?!?/br> 褚蕭果然停步,回過身,用似狐疑又似質問的眼神望向他,“你說什么?” 褚瑟斂去方才還與對方敵視的目光,忽然換上了一副同仇敵愾的面色道:“褚離歌與趙云的罪證曾經到過鳶兒之手,皇兄認為,褚離歌會輕易放過她嗎?” 褚蕭背脊驟僵,“你是說,褚離歌會對鳶兒下手?” 褚瑟鄭重點了點頭道:“太子與姬遙郡主大婚,滿堂賓客皆是重臣,更有父皇與貴妃娘娘落座期間,如此陣仗,婚殿之外必有重兵把守,又有誰會注意到區區一個承歡宮的死活?這自然是下手的最好時機?!?/br> 褚蕭咬牙,“他妄想!” 可嘴上這么說,事實上,經褚瑟這般“提醒”,他也意識到這場婚典并不尋常。 褚離歌從來都與他作對,又怎么會在東宮納太子妃一事上絲毫不做亂,反而不吝美言一番,在父皇面前推波助瀾了不少?原來褚離歌根本不在意這場婚事,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時機,一個能除去趙臨鳶的時機! 思及此,褚蕭憤然:“他褚離歌若敢在婚禮當日傷及鳶兒一分一毫,孤定會讓他整個南霄宮跟著陪葬!” 褚瑟冷笑一聲,“南霄t?宮算什么,也配給鳶兒陪葬?” 正說著,他手中握著的白玉茶杯忽舉到褚蕭的眼前,“若鳶兒在你的婚禮上有任何三長兩短,我褚瑟就算窮盡此生,哪怕賭上整個承歡宮的身家性命,也會讓東宮跟著陪葬,更讓這個你與褚離歌爭了半生的相朝江山,永無寧日?!?/br> 褚蕭一怔,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三皇弟,可從來不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褚瑟望著褚蕭的面色,淡淡笑了笑。 他所說的不過是玩笑,但他心知褚蕭所言,卻是真話。 他在心中感嘆,他的皇兄何其愚蠢,口口聲聲說愛趙臨鳶,可趙臨鳶是怎樣的人,他卻從不比旁人多知幾分。 他不知她待杜卿恒如何,便會待趙云如何,事關趙云,她怎么會輕易便交出褚離歌的罪證?她當然不會管褚離歌的死活,但她絕不會讓威脅到趙云的事輕易發生。 這是連褚離歌都能看穿的事,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地與趙云合謀,因他心中知曉,就算趙臨鳶洞悉了他們之計,也不敢動他分毫,因此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換而言之,褚離歌無論如何也不會閑來無事對付趙臨鳶,壞了他與趙云之間的協議。 但偏偏,唯有褚蕭想不到這一層。 恰是如此,他已在不知不覺中,入了褚瑟的圈套中。 * 立春之日,迎來了褚蕭與岳姬遙的大婚。 傍晚時分,兩列衣著紅艷的隊伍架起被裝點得喜慶的花轎,在沿途百姓的紛紛議論中,聲勢浩大地自岳家府邸一路行至皇宮。 岳姬遙坐在紅轎中,頭頂喜帕,珠簾掩貌,待得花轎停穩落地,簾子被人從外掀開,一只手伸到她的腰前。 她欣喜抬眸,將手放到來人的掌心,溫柔嬌軟的聲音被春風送到男子的耳根,“蕭哥哥……” 褚蕭未置一詞,只穩穩握住她的手,在喜樂奏鳴中將她牽出花轎。 二人比肩而立,一路朝著婚殿緩緩行去。 岳姬遙微微偏頭,隔著喜帕,含笑望向她歆慕之人,卻見褚蕭的心思從未落在她的身上,只將謹慎的目光一一穿過前來觀禮的賓客,似在其中尋找什么人。 姬遙的心,一下沉落。 一直到了殿首,褚蕭將場上之人悉數看在眼底,心頭一下揪緊,因為趙臨鳶果然不在其中。 再看向褚離歌與褚瑟時,二人面上神情淡淡,對上新郎官的目光,只莊重一笑,似在掩飾什么,又似什么都沒有。 褚蕭的心始終懸在嗓子眼,拜堂行禮間,面色也頗為反常。 昭明帝端坐于殿首,神情隆重,察覺到褚蕭的異常,將試探的目光先向褚離歌投了過去,不經意間又掃視褚瑟一眼,并未發現這二人可疑之處,最后便將警示的眼神投向了太子,褚蕭這才勉強壓制住怪異的神情,但他心中對褚離歌的防備絲毫不減。 “禮樂起!” 婚典正式開始,一時間,吹拉彈唱之響覆蓋場上賓客之聲。 “一拜天地!” 褚蕭與岳姬遙垂首拜下,褚離歌與褚瑟互視一眼,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二人胸臆間萌生。 “二拜高堂” 昭明帝望著褚蕭,卻見褚蕭的眼不經意間望向褚瑟的方向,那處竟已沒了人影,褚蕭的心,驟然惶惶不安。 “夫妻交拜!” 褚蕭轉身面對岳姬遙,目光悄然在她身后掃了半圈,忽然瞧見眾人之中,褚離歌的身形一閃,下一刻,場上再無他的蹤跡。 他心下一驚,手中握著的紅布條倏地落地。 岳姬遙一下掀開喜帕,面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蕭哥哥……你怎么了?” “太子!” 高座上,昭明帝聲音一沉,向褚蕭投去一雙震懾非常的目光。 “兒臣知罪……” 褚蕭勉強拾起地上的紅布條,勉強以眼神安撫了岳姬遙不安的情緒,這才讓婚典繼續下去。 接下來的流程依次進行,褚蕭的心卻早已不在,待得婚典結束,岳姬遙被喜娘攙入洞房,褚蕭屏退了眾人后,終于尋得了脫身的機會。 “褚蕭!”在他身后,那個從來乖順溫婉的姑娘一下掀起頭上的紅巾,叫住她的夫君,面上是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你我新婚之夜,你這是要去哪里?” 被裝扮得美艷的姑娘緩緩走到褚蕭的身邊,早已看穿他今日的反常后,鳳冠之下只有一雙被清淚浸染的眸。 岳姬遙泣血般地說道:“你可知我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 褚蕭只看她一眼,沒說一句話,便執意要走。 岳姬遙瘋魔一般從身后抱住了他,“褚蕭哥哥,你別走……遙兒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了……如果連你也走了,遙兒一個人該怎么活……” “放手!”褚蕭用力掰開身后人穩穩箍在他腰間的手,將瘦削的姑娘猛然往后一推,“滾開!” 岳姬遙跌坐在地,撞翻案上茶壺的手被碎裂的瓷器割出了血,豆子大的淚珠一顆顆從眼眶中往下掉,所有的疼痛皆不知,只有胸中再難咽下去的苦。 她怔怔然望著男子漠涼的背,聲嘶力竭道:“褚蕭!你到底把我岳姬遙當作什么了?你對趙臨鳶說愛便愛,那我呢?我和你的這些年,又算什么?!” 褚蕭回過身,深深望她一眼,好一會兒,方緩緩說出幾個字:“孤對你,從始至終,都是利用,你滿意了嗎?” 岳姬遙的整個身子、整顆心,在聽到他那句話的一瞬間,僵冷到了冰點。 她看著地上自己的血,看著自己的淚,心空茫茫的。 有什么支撐著她整個生命的東西,正在消失。 第55章 55.夢如昨:你下了好大一盤棋啊。 岳姬遙風光嫁入東宮的這一夜,褚蕭徹底離開了婚房,就好似徹底離開了她的人生。 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人,這便是她盼了十年的新婚夜,最終竟是她獨自一人坐在婚房中,成為褚蕭的太子妃。 岳姬遙與褚蕭是青梅竹馬。 那個時候的姬遙,是最受岳皇后恩寵的小郡主,而褚蕭還不是如今受圣心蒙眷的儲君,他不過是被褚離歌處處打壓的小皇子罷了。 那個時候,朝野上下均擁護褚離歌,而對身為長子的褚蕭,棄如敝履。群臣說他天資愚鈍,遠不及二殿下機敏聰慧,文韜武略更是樣樣不及;妃嬪長輩議他性格孤僻,遠不及二殿下談吐得體,舉止修養更是樣樣不及。 就是在這樣全方位被褚離歌打壓的境況中,沒人會想到,他終究還是被昭明帝立為太子,成為了儲君。 究其因果,卻是因為岳姬遙。 那個被捧在手心里,受千萬般擁護的少女,恰恰不喜歡與她爭寵的褚離歌,反而喜歡這個常常受盡冷眼的小男孩。 一開始,她喜歡褚蕭躲在角落偷看褚離歌耍劍的樣子:再后來,她喜歡他受到自己些許關切就兩眼冒光芒的樣子……最后,她喜歡他所有的樣子。 終于,她決心要幫助她喜歡的人,博得大家的肯定。所以,她帶他走入皇后的視線,帶他出現在昭明帝的面前。她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天資、看到他的聰慧,看到他從來不輸褚離歌。 最終,昭明帝將褚蕭立為儲君,對他千萬庇護、萬般恩寵。 岳姬遙歡喜地盤算著:待她長大,待他得勢,待得一切塵埃落定,她便可以風風光光地嫁入東宮,成為他的太子妃。 她陪著他,從小到大,從冷清到繁盛。一路走來,陪在他身邊的人始終是她。 岳姬遙心中想著,他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愛上其他姑娘了吧? 后來,她等待著,期待著,卻不曾想,竟等來了相朝太子要迎娶昭云國公主的旨意。 岳姬遙心灰意冷,岳皇后亦對此不滿,褚蕭的地位在后宮、在朝堂均一落千丈,不如從前。 彼時的褚蕭心中謀劃著,絕不可將苦心籌謀得來的一切拱手送還褚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