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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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趙臨鳶果然在意褚瑟,一句話就讓她變了臉色,褚蕭面上的笑意漸漸轉變成譏諷,他靠近趙臨鳶,讓自己灼熱的呼吸幾乎貼上她的脖頸,低聲說道:“父皇有旨,女官扶歡賢良淑德,跟隨三皇子褚瑟多年,勞苦功高,特封為承歡宮側妃。不知鳶兒你可知曉此事?” 趙臨鳶當即露出了錯愕的神情:褚瑟要納側妃?!可她分明已經向昭明帝請旨,若此番得以凱旋,便允她與褚瑟二人完婚,如今她歸朝不過短短時間,昭明帝豈會如此不守信諾? 這時,她的身側傳來褚蕭的冷笑,似譏諷,似得逞,更似在欣賞她的震驚和無措。 趙臨鳶便明白了:難怪褚蕭近日頻繁面圣,昭明帝這個突然的決定,想來便是這位太子殿下的手筆了。 事實上,昭陽帝言出必行,在趙臨鳶凱旋那日,賜婚的圣旨便下到了承歡宮。那一日,褚瑟攜著趙臨鳶去往大明殿叩謝君恩,但昭陽帝對這樁婚事卻不是那么熱情,只擺出了一副走過場的態度,畢竟這位昭云國公主本來要嫁的人,該是太子褚蕭。 后來這樁婚事在小輩們你來我往的對峙中徹底變樣,并非昭陽帝心中所愿,但礙于有言在先,他又不可不做,可成全褚瑟而損了褚蕭的面子,對此他也不見得歡喜。 后來也是為了顧及太子的顏面,在褚蕭那日前往御書房道出自己欲湊成褚瑟與扶歡這樁好事的時候,昭陽帝看出褚蕭心中別有謀劃,便允了他的這個請求。他對這個兒子,向來比其他人偏袒。 此刻,褚蕭將這個消息特意說給趙臨鳶聽后,便悠悠然繼續品茶,等著她的反應。 可惜,和他所期待的不同,趙臨鳶竟很快恢復了面色,直視著他,再無片刻前的錯愕、震驚和失落,甚至t?換了一副犀利的眸色將他凝視著,似要將他的心底給看穿。 “太子殿下,我很是琢磨不明白,你究竟是何品性。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三殿下雖然戰功赫赫卻從未邀功,反而受到皇族疏遠、遭到朝臣排擠,他對你的威脅,遠不及深受陛下恩寵的翊王殿下褚離歌來得大,更罔論威脅到你的東宮之位??赡隳?,你剛剛在殆夷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一件,此刻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你說的話,陛下自然是會多聽幾分的??赡悴唤柽@樣的機會重創翊王,或是救被迫入了冷宮的皇后娘娘于水火,反而一再面見陛下,想方設法地要為三殿下納側妃,你是當真如此針對他,還是存心要找我的不歡快?” 聽了這話,褚蕭神色微變,心頭像有一根針戳破了他微妙的算計。 趙臨鳶仔細觀察對方面上每一處輕微細致的表情,目色隨著對方眸中的閃躲而變化,在褚蕭不同尋常的反應下,趙臨鳶心中有個不可置信的猜測,堪堪浮現上腦中。 他可是東宮太子,當初他利用了與岳姬遙的感情來博取皇后娘娘的偏愛,又利用皇后娘娘的引薦贏得了陛下的賞識,一步一步處心積慮,一路走來步步為營,如今又豈會是一個輕易被男女之事給沖昏頭腦的沖動之人? 趙臨鳶相信他對自己有男女之間的情思,但絕不相信他在這個時候積極為褚瑟安排側妃,只是為了出他胸中的一口惡氣。 他必然有更重要的目的,而這個目的究竟是什么?她想著,那位側妃,也許便是答案。 在趙臨鳶想得越來越深的時候,忽然聽見褚蕭涼聲一笑,似在否認她的猜想,“什么皇后?什么翊王?什么東宮?那些人那些事于我而言,又有何重要的?終究敵不過一個你。趙臨鳶,我褚蕭只要一個你!” “是嗎?”趙臨鳶靠近褚蕭,說話的氣息爬上褚蕭的脖頸,在他耳畔低聲,語氣似疑問,似試探,又似威脅道:“你若當真如此在乎我,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把控了杜卿恒,讓他一次又一次為你辦事,不如你把他的把柄交給我?” 褚蕭一頓。 趙臨鳶的身子離開了他,目光卻始終審視著他,“如何?太子殿下?!?/br> 褚蕭一字一句:“你做夢!” 他心中在想,既然杜卿恒是你如此在意之人,我怎么會將自己手中用以拿捏他的把柄交給你,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牽絆,或許是我唯一的籌碼,我絕無可能交到你的手中! 趙臨鳶嘴角上揚,緩緩笑開:“這便是了,太子心中自有別的算計,既然如此,便不必在我面前以男女之情來掩飾你真正的目的,我可不似姬遙郡主那般天真,會被太子虛情假意的話語給哄騙過去?!?/br> 褚蕭心中酸楚,就算隔著算計,她終究還是不愿承認,他對她當真有情。 說了這話,趙臨鳶便旋身離去,任由案上清冽的茶飲徹底冰涼,任由褚蕭一人獨自落寞。 * 出了東宮,趙臨鳶便迎上了在此等候了她許久的杜卿恒。 “公主!” 見到趙臨鳶好好地走出來,杜卿恒心中的巨石終于沉了下來,面上綻開笑意,“我聽說你被肖佐帶來了東宮,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褚蕭可有為難你?” 趙臨鳶隨口道:“他不會為難我的?!?/br> 說完,她反應過來這話中藏著的不尋常關系,自己也有些不自在。 杜卿恒自然也聽出來了,難免面色復雜,“你也知道他不會為難你,那你知不知道他對你——” “我知道?!?/br> 趙臨鳶沒讓他說下去,“但我和他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他不為難我,我也盡量不為難他,如此便算個不錯的結局?!?/br> 杜卿恒想了想道:“公主,和親大事,我本不該多說什么,當初你選擇了褚蕭,可一些陰錯陽差的誤會卻讓你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錯不在他、也不在你,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他是個好人,更是一個有能力護住你的人,你為什么非要與他僵持至此呢?” “過去了……”趙臨鳶輕聲重復著這句話,又看著杜卿恒,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他就在她的面前,他背著她背負了這么多的事,她又怎么可能過得去呢。 第32章 32.是風動:他可從沒哄過姑娘啊。 “公主,你怎么了?” 杜卿恒見趙臨鳶先是沉默,而后眸中泛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走近了趙臨鳶一步,抬手想為她擦淚,卻被她后退一步錯開,“我沒事,風吹的?!?/br> 趙臨鳶知道杜卿恒看到她這樣子會擔心,便不再糾纏他和褚蕭之間的事了,還沖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卿恒哥哥,我真的沒事。我知道你希望我和太子在一起是為了我好,可是嫁一個人,不僅要看清他的身份和能力,更要看清自己的心,不是嗎?如今我不愿嫁給他,并不是因為過去對他的誤會,而是因為,我有自己真正想要嫁的人。這樣說,你會不會好受一點,會不會愿意祝福我?” 杜卿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真喜歡三殿下???” 趙臨鳶垂下眼眸,“是,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br> “可是他——” “可是他人卑言輕,手中無勢,還同時受著東宮與南霄宮的雙重壓制,而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處境實在糟糕極了,也危險極了?!壁w臨鳶抬眼直視杜卿恒,“你想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是真心喜歡他,也愿意和他一起面對這所有的事?!?/br> 杜卿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后又笑道:“你從來便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既然你已經將自己的心思看得這么明白,我便沒什么可再說的了。公主,前路再如何,我都會護著你?!?/br> 我也會護著你。 趙臨鳶看著杜卿恒,在心里對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在她出神的時候,杜卿恒接著說:“雖然我是個男子,對婚事cao辦的細節也沒有經驗,但你的事,我總會比旁人更上心一些,所以大婚之事,我會幫你多留一個心眼的,你只管等著風風光光地出嫁便好?!?/br> 趙臨鳶聽到婚事,又想到了褚蕭在東宮里對她說的話,便忽然問向杜卿恒:“你可知三殿下要納側妃?” “……”杜卿恒的面色徹底僵住,有難以言喻的不適感,由心間爬到了面上。 趙臨鳶一怔,面上當即露出了些抱歉的意思,她這話說得太急,一時竟忘了那側妃便是扶歡了,杜卿恒滿心滿眼皆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若知道,那便有得難受了。 因為褚瑟要納側妃一事,趙臨鳶和杜卿恒心中皆有不快,離開了東宮,兩個人魂不守舍地走在官道上。 趙臨鳶不知道要去哪里,杜卿恒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他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在皇宮里閑逛了很久。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逛到了司天監。 誰能想到,趙臨鳶偏在這里遇見了褚瑟。 幾日之前,承歡宮確實收到了蕭王要將扶歡納為側妃的旨意,褚瑟對此不置可否,反正這些年,他也是這么過來的,任何對他不利的旨意,他從來都只能逆來順受。 可他并非刻意瞞著趙臨鳶,有好幾次他去了攬星閣找她卻總是錯過,后來便索性不找了。因為他猜到此事是太子的謀劃,褚蕭會親自告訴她的,既如此,他反倒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更何況,一道賜婚旨意只是開端,可不是最終的定向。而他與趙臨鳶的婚事才是真正的板上釘釘之事,誰也不可破。所以與其cao心他和扶歡那份他必定會毀了的婚事,不如cao心他和趙臨鳶那份必定會成的婚事。 籌婚之事,昭明帝并不上心,畢竟趙臨鳶的夫婿不是褚蕭。他表面看起來是認真對待,實際上全權交由司天監與禮部籌備,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也落得個一身輕松。褚瑟當然看出他的父皇心有不情愿,但他老人家不重視,自己怎么能不重視? 這便是這一日他親自到司天監盯梢的緣由,卻不曾想,竟能在這里見到正閑逛到此的趙臨鳶。 “三殿下?!?/br> 杜卿恒抱拳行禮,卻看見褚瑟的目光落在公主的身上,恰與她四目相對。 趙臨鳶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女子,不會對君王納妾一事耍任何的小性子,只要是對家國有利,那么娶妻納妾便是再尋常不過之事。 她該贊成,她該理解,但此刻的她,偏偏在心中硬扯了千百個此舉不妥的緣由,來掩飾自己單純的不快。 她心中憤懣地在想著,褚瑟娶扶歡于家國有何利,于皇族又有何益?除了平添她與杜卿恒的不悅之外,這門婚事究竟有什么用處?這分明就是褚蕭的陰謀算計,為什么他不拒絕?為何他還是接受了陛下的旨意?! 想著想著,她竟不受控地得出了一個荒唐的結論:難道t?他也想娶她?! 是了,扶歡陪伴他這么久,他對她有情很正常,想要娶她也很正常,哼。 于是趙臨鳶對褚瑟陰陽怪氣道:“三殿下可真是好興致,盯梢都盯到這里來了,是擔心司天監對殿下的婚事不上心會惹出什么紕漏,讓那位準側妃心中不悅嗎?” “……”褚瑟的嘴角抽了抽,抽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擠出個什么話來作答。他可沒哄過姑娘啊,這實在不是他能應付的場面。 卻在這時 ,有位司天監的小臣端起衣袂碎步奔來,向褚瑟匆匆行了個禮后問道:“蕭王殿下,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吩咐下去,不知殿下對您與扶歡側妃的婚事,除了‘慢’這一個要求外,可還有別的指示?” 慢?! 趙臨鳶一愣,他這是有了計劃,所以在拖延時間么?猜到了這個可能,她再難藏住心中的笑意了。 看到趙臨鳶笑了,褚瑟那抽搐的嘴角終于定了下來,他走近她,抬手戳了戳她的鼻尖道:“那公主呢?不知公主親自來到司天監盯梢,是對你與本王的婚禮,有什么指示?” 趙臨鳶轉了個身避開他的動作,將雙手扣于身前,端莊道:“無他???,即可?!?/br> 杜卿恒立在一旁,先是看看趙臨鳶藏不住笑的樣子,知道他的鳶鳶很開心,他便知足了。 再看看褚瑟成竹在胸的樣子,知道扶歡的婚事或許還有變動,他便更放心了。 * 接下來的幾日,司天監依照昭明帝的旨意,依舊在籌備褚瑟的婚事。但依照褚瑟本人之意,他與趙臨鳶的婚事須越快越好,而與扶歡的婚事須越慢越好。 對此,褚瑟心中自然有別的謀劃,可趙臨鳶不問,他便未與她說起,但二人之間并沒有因為扶歡這件事有任何的間隙與隔閡,這一點,倒讓褚蕭失望了。 這些日子,趙臨鳶在心中憧憬著與心上人的婚禮,可這般美好的憧憬還沒持續幾日,便有一事打破了她對褚瑟所有美好的認定。 因為他不惜命。 這一點,足以讓趙臨鳶氣惱至極。 這一日,承歡宮的宮人匆匆趕來告知:“公主,聽聞蕭王殿下一人獨闖南霄宮,一口咬定公主在銅陵關遇襲一事是翊王殿下所為,聲稱翊王與江湖人士勾結,習江湖武術,欲圖謀害皇室宗親!” 趙臨鳶心中一凜,她確實懷疑甚至確定此事是褚離歌所為,可她沒想到褚瑟如此沖動,竟堂而皇之地闖入南霄宮與褚離歌對峙,這做法簡直愚蠢。 等等,不對。 褚瑟怎么會是愚蠢之人?對此,趙臨鳶對他的行為多了一份猜忌。 她看向宮人,“翊王對蕭王的指控是什么說法?” 宮人答道:“自然是否認,翊王殿下認為咱們三殿下的這個指控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為自證清白,翊王殿下接受了三殿下武藝比試的要求,以證自身未習江湖招式。他們交手了數十個來回,翊王這才得以打消了三殿下對他的懷疑,此事方才罷休?!?/br> “武藝比試?結果呢?”趙臨鳶有不好的預感。 “結果……”宮人舌頭打結,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還沒待宮人將話稟完,趙臨鳶便從他風云變化的面色中猜得七八,下一刻,她便頂著難看的面色推門而出,將不知所措的宮人掠在身后。 趙臨鳶用手指頭想便知道,結果就是褚離歌無恙,褚瑟卻受了傷。 * 再過了些時辰,褚瑟果然拖著自己負傷的身子,由宮人攙扶回到了承歡宮。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褚離歌打敗他時那洋洋得意的嘴臉:“三皇弟啊,本王知道你這些年不學無術,在西椋宮里混沌度日,全無皇族該有的擔當,過去本王只當是宮中之人胡言亂語,卻不敢想,如今親眼所見,你的武藝當真是不堪至極,可真丟盡了咱們皇族的顏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