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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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 想到這里,趙臨鳶扣在身下被褥里的手忽然抬起,從懷中掏出了一份信箋,沾著血的紙張映入她的眼眸,她淡淡一笑,這便是褚蕭的目的了吧。 他請旨出征,因為他早知殆夷國并非有意開戰,而是欲借戰事除去褚瑟。他奔赴前線,還曾潛入趙云的營帳,陰錯陽差救了她,后來還借她之手讓趙云出兵馳援……一切的一切,皆因他早知褚離歌與趙云有所勾結,而趙云心系趙臨鳶,定會誤中他的計。 他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拿到褚離歌與趙云勾結的罪證! 可誰能想到,在他重傷之時,這份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罪證,卻陰差陽錯落到了趙臨鳶的手中。 此刻,趙臨鳶緊緊捏住信箋一角,將紙張緩緩收緊。 褚蕭要對付褚離歌,她不管;可此事關乎到趙云,她怎么會不管?既然此物落到了她的手中,便沒有輕易還回去的道理。 趙臨鳶無所謂一笑,隨即藏好手中物件,她知道褚蕭會脫險、會沒事,于是便不怎么關心他了。 她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三殿下…… 他還好嗎? 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在此番由殆夷國引起的動亂中,立場相似的人終究會走到一起,但不可思議的是,恰恰是在她心中念及褚瑟的時候,忽然有一瞬間,她聽到有輕微的叩門聲傳來。 趙臨鳶警覺之心頓起,悄無聲息地下床,將輕薄的身子貼在門后,欲將來人擒下。 她安靜地等,果然等來一個黑影,那黑影將門推開,不斷向她靠近。 她將本來用來包扎傷口的紗布一揮而出,落在對方的脖頸上,隨即往回一抽,來人便踉蹌跌入了她的胸口。 可就在趙臨鳶看清了對方面龐的一瞬,她迅速收住了手。 “三殿下?!” 褚瑟輕輕點了點頭,喘著沉重的氣息,卻仍然對著她笑。 他對她說:“別怕,是我?!?/br> 趙臨鳶卻笑不出來,因為她感受到來人一身的血腥,她看見他身上的衣袍盡是被刀劍砍破的痕跡,她知道此刻他連抵抗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臨鳶穩穩地扶住他,她是那么焦灼,還要努力去冷靜。 她的聲音因刻意的壓制而顫抖,“你怎么會受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瑟對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對她說:“別說話,跟我走?!?/br> 男子熾熱的手緊緊握住趙臨鳶,甚至給她帶去血腥和粘膩,可趙臨鳶絲毫沒有將他掙脫開,只心甘情愿地任由自己被他帶走。 她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有那么一天,想要走向一個人,想要堅定地站在他身后。 兩個人來到一處空曠的草地,完全避開了村落那處褚蕭的眼線之后,才停了下來。 綠草帶來甜香的氣息,將趙臨鳶的目光包裹得深情無限,她溫柔撫過褚瑟身上的傷,輕聲問他:“你有沒有事?” 褚瑟搖了搖頭。 其實,她也知道他沒事。 雖然他受了傷,雖然他的氣息微弱,但他既然能夠來到這里,來到自己的身邊,她便相信他已然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 那么,他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呢?難道他和褚蕭一樣,也是為了褚離歌來的嗎? 趙臨鳶不禁想起了那枚環佩,那枚鬼面人看到了的時候,會在頃刻間遲疑的環佩,那枚救了她性命的環佩…… 趙臨鳶總是這樣,喜歡獨自在心中猜測許多的事,可這一次,其實不需要她去猜測,因為褚瑟會將一切都告訴她。 就在她這么漫無邊際去遙想、去猜測的時候,竟聽到了一道恰逢時宜插入她思緒中的聲音,是背靠著大樹的褚瑟主動開口,給了她所猜測的一切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場戰事,從一開始便是褚離歌勾結了趙云t?,欲借殆夷國之手向相朝挑起的紛爭,不為其他,只為取我性命。褚離歌自以為此計劃天衣無縫,可他怎么不想一想,若殆夷國背后沒有昭云國相助,他們怎么敢對相朝發兵,如此百害而無一利之事,他們怎么會去做?這么簡單的道理,褚離歌竟以為我看不穿,在他的心中,我究竟是有多愚蠢、有多好對付…… “褚蕭當然也看穿了褚離歌的計劃,所以從一開始,他便在父皇面前積極進言,欲讓我掛帥出征,褚離歌有殺我之心,他并不介意順水推舟一把。卻沒想到,因著西椋宮的那場大火,最后的出征之人并不是我。 “褚蕭的計劃落了空,達不成借褚離歌之手除去我的目的,他便改了策略,反去對付褚離歌,這便是他請旨出征的目的。他親自奔赴前線,就是為了暗中搜集褚離歌與趙云勾結的罪證。 “其實這些,本來就是相朝的朝堂事,本來也只是褚蕭、褚離歌與我褚瑟三人之事,卻沒想到,讓鳶兒你誤卷入其中,害你險些丟了性命……” 趙臨鳶輕輕搖頭,“朝堂之爭也好,權術之爭也罷,人在其中本就身不由己,沒有誰害了誰之說。是鳶兒甘愿卷入其中,三殿下,你并不虧欠鳶兒任何事?!?/br> 褚瑟笑一笑,便沒有什么需要再去說的了。 夜里的風很涼,刮在綻開的皮rou上帶來一陣尖銳的疼,褚瑟不禁閉了閉眼,默聲忍痛。 天很黑,趙臨鳶看不清他身上的傷痕,但可以聞到被風送來的血腥味。 “很疼嗎?”趙臨鳶握了握褚瑟的手。 “不疼?!瘪疑従彵犻_眼,笑著說:“我沒事,別擔心?!?/br> 趙臨鳶才不相信他,“把衣服扒開?!?/br> 褚瑟一愣,“???” “啊什么啊?!壁w臨鳶重復了一句:“把衣服扒開?!?/br> 第24章 24.山有月:太子可真是好算計啊。 趙臨鳶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沾了些隨身帶著的草藥,一邊解釋道:“戰場上生死難料,帶著這些,關鍵時候就算不一定能保命,可說不定能止疼呢?!?/br> 她說完便笑了,可再抬眼時,竟瞧見褚瑟的衣襟完整如初。 她再說一次:“把衣服扒了,我幫你敷藥?!?/br> “鳶兒,我……” 看見褚瑟猶豫,趙臨鳶不禁皺了皺眉,“三殿下,你答應過我,若是受了傷,便不可以在我面前假裝不疼的?!?/br> “可、可我當真不疼了?!?/br> “你不扒是吧,那我扒咯?” “……” 看見趙臨鳶當真有親自動手的意思,褚瑟立刻后退了兩步,可最終還是擰不過人家,只好自行解開了衣裳,露出了左胸上那血rou模糊的肌膚。 “你……”趙臨鳶看著那傷,幾乎想要哭出聲來,但她還是忍了下去,“算了,你自找的,敷藥吧?!?/br> 褚瑟說不清那一刻刮在趙臨鳶面上的是怎樣的表情,但似乎她比他還痛,她這樣的反應,竟讓褚瑟心中生出了暖意。 趙臨鳶將沾著草藥的帕子輕輕敷在了褚瑟的傷口上,因為靠得太近,褚瑟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胸膛,涼涼的,讓他心顫。 “公主……” “我說過了,叫我鳶兒?!?/br> “好,鳶兒?!?/br> “嗯?!?/br> “你當真會嫁給我嗎?” “把衣服穿好?!?/br> 趙臨鳶為褚瑟敷好了藥,便示意他穿上衣服,可瞧見他怔怔然望著自己,她有些錯愕,又問:“哦,你剛才說什么?” “……” 褚瑟自行穿好了衣,便再也問不出將才那個問題了,最后只說了一句:“沒什么?!?/br> 其實趙臨鳶聽到了。 所以,在褚瑟就要嘆笑自己沒膽量的時候,她忽然答他道:“我會的?!?/br> “啊,什么?”這一次,褚瑟是當真沒聽清她的話。 趙臨鳶卻只是笑著擺了擺手,“沒什么?!?/br> 貼在褚瑟傷處肌膚的藥草散發出暖暖的藥香,遮住了冰冷的血腥味,褚瑟聞著這樣的味道,心里覺得很暖。 可畢竟隔了那層衣裳,趙臨鳶聞不到那樣的氣味,也不知道褚瑟此時的感受,只是瞧見他望著自己,面上掛著讓人看不懂的甜笑。 她便也笑了。 他們笑著對望,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后趙臨鳶沉默不下去了,便開口問道:“三殿下,你這一身的傷,是因為和褚離歌的軍隊交了惡嗎?” “是?!?/br> 趙臨鳶托起了腮,看著他道:“那你不遠千里奔赴前線,是為了對付褚離歌,還是為了救我???” “……”這話題轉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但褚瑟還是深深望著趙臨鳶,給了她堅定的回答:“我,為了你?!?/br> 聽了這話,趙臨鳶心中很是歡喜。 褚瑟看著她,心中感慨:似乎些許的情意,便可輕易攬了她的心,她竟是如此重情的人嗎?皇族中,當真會有如此重情之人嗎。 那么,若是有人背叛了她,她是會像自己一樣對此并不在意呢,還是會為此而受傷難過呢? 褚瑟之所以會想到這一層,是因為還有一件事,他一直沒敢告訴趙臨鳶。而到了此刻,看到趙臨鳶這般模樣,他更是猶豫要不要開口了。 畢竟,他不想讓她傷心失望。 可他的遲疑哪里經得住趙臨鳶一雙善于察覺人心的眼? 趙臨鳶的目光審視著他,笑著問:“三殿下,還有什么事需要你皺緊了眉頭去琢磨要如何欺瞞本公主呢?” 褚瑟嘆了口氣道:“鳶兒,我不會欺瞞你,但若旁人欺瞞了你,你又當如何?” 聽到這話,趙臨鳶忽然收住了笑意,因為她想到了那日替褚蕭指揮相朝兵馬的人。 她想到那一夜,褚瑟分明向她說了很多事,卻始終未曾提起的那個人。 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懷疑,終于在褚瑟的這一句問話中,確定了下來。 趙臨鳶緩緩抬頭,一雙淡淡的目光望向那懸在天邊清寒的月……多圓滿的一輪明月啊,就像那一年,她遇見她的那個少年哥哥時一般圓滿。 可再圓滿的人與事,終究也會和月兒一般,有殘缺的時候。 她不禁在心中落淚:原來那個守在她身邊很多年的人,早已不是單純站在她身后了。 她好想親口問問他:卿恒哥哥,你怎么會是褚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