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既對云葳有意,做母親的幫你盯著她些,無錯吧?昨日的消息,難道給的不及時?她再靈透,終究年幼,母親怕她胡為,惹了事端讓你擔憂。 女兒不是怪您,昨日多虧斂芳的消息,不然我一時半刻的,也找不到云葳。但您身邊也要有人護著,以后別再如此了。 文昭耐著性子解釋:而且某人心思敏感,當女兒埋了眼線處處監視她,寒心鬧脾氣了。 說了半天,是讓吾自己跳出去,給你們當和事佬? 齊太后眸光一轉,有些不滿的睨了文昭一眼:鋪墊這許多,你累不累?虧吾還當你是個惦記老母親的,原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文昭有些促狹地別過了視線:您這話不對,女兒自是最在意您,而后才是其他。但母親定也期盼女兒順遂,這一事不解決,終究心底多了塊石頭不是? 你把斂芳帶走,讓她編個說辭就是,吾不去。齊太后來了脾氣,甩甩袖子兀自走去了寢閣。 哪有幫了人還要上趕著頂鍋的道理?文昭利用完消息就卸磨殺驢,還真是不客氣! 文昭再度吃癟,仰首望著回廊外的藍天,徒留一聲悵然。 這兩日約莫該著她倒霉,當皇帝也能滿心憋悶!身邊的人一個兩個,脾氣都大得很! 文昭領走了斂芳,讓人自去尋云葳,把話解釋清楚。 她自己跑去寢殿躲清靜了。 在殿內沐浴更衣,休憩大半日,轉眼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文昭都沒見到回稟進展的斂芳,不免心有狐疑,想要推門去詢問情況。 文昭一雙手方探上房門,剛好撞上了推門而入的秋寧。 秋寧嚇得倒退兩步,戰戰兢兢的給文昭躬身告罪。 毛毛躁躁的,想什么呢?文昭險些被人撞了個趔趄,自然沒什么好脾氣。 陛下恕罪。秋寧怯怯低語,將手中密信交給了文昭:剛得的消息,求您示下。 文昭接了信,一目十行掃過后,頃刻蹙起了眉頭,冷聲道:去云葳那兒。 秋寧謹小慎微的在文昭后面跟著,大氣兒都不敢喘。 彼時斂芳還候在云葳的院中,等了足足大半日了。 午間這人過來,言說是太后宮里的姑姑,有事求見云葳。 桃枝看到她的第一眼,猛然回憶起,昨日在小鎮的茶館,此人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她主仆二人的對面。 房中的云葳自也后知后覺的明白了文昭知曉她在小鎮動向的因由,心底的火氣愈發大了,愣是把人晾了大半日,一點面子也不給的。 文昭方踏入院門,便見了孤零零立在院中的斂芳,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在院子里踱步良久,才壓下火氣,朝著房門走去。 站在門邊,文昭給秋寧遞了個眼神。 秋寧會意,敲了兩下沒反應后,便直接伸手去推,果不其然,云葳故技重施,門在里間落了鎖,根本推不開。 有文昭在側撐場子,秋寧也就無所顧忌,退后兩步,嘡啷一腳,便把門給踹了個稀爛。 二人入內的剎那,云葳的身子正半掛在后窗的窗欞上,眼看就要翻窗出去了。 文昭眉目深鎖,頓覺一陣眩暈,被云葳氣得腦子嗡嗡作響。 秋寧甚有眼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薅住云葳的裙擺,把人給揪了回來,反手便落了窗子。 云葳逃跑不成,氣鼓鼓地歪著腦袋,臉頰的肌rou繃著,顯然又在悄咪咪磨牙。 文昭信步近前,穩穩地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捏著暗衛的密信發問:和益州都督的婚約,是怎么回事? 云葳攥了攥拳頭,沒言語。 大魏西南是安陽王的地盤,安陽王是文昭祖父最年幼的弟弟。而這益州都督,便是安陽王的幺兒,今歲二十,方至弱冠年華。 但論輩分,文昭要稱呼一聲叔父的。 文昭手里的密信,乃是京中傳回的消息,云崧府上正在如火如荼的為云葳籌備親事,安陽王府的三書六禮已然備置齊全,說是儀禮規程皆順遂,不日便可擇選良辰,派人來迎親了。 此事云葳昨日方知,本打算想方設法將這局攪黃,大不了尋了文昭求助。 可哪承想,她在小鎮碰上了尋她的另一撥人馬,這人先說是受寧燁之命,托付家主令牌和一手書,而后卻又勸云葳應了這門親,保寧燁平安歸來。 手書確是寧燁親筆,可這送信人卻知曉云崧瞞得隱秘,連蕭思玖都是方知曉的,對她的親事安排。 這人究竟是寧家人,還是云家滲入寧家的細作,云葳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