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寫得不錯,日后孤府上的書記事務,都交給你,你先跟著府中文學和記室參軍兩位先生進學,積攢些經驗。 云葳頗為驚詫,惴惴的心神轉瞬落入腹中,眼底劃過一絲鮮明的喜悅:謝殿下,臣女記下了。 你自己有了官職,便是獨立對孤負責,該自稱臣。文昭耐心的解釋,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云葳繞過桌子,亦步亦趨的跟上了文昭,文昭拎著方才擺弄的玉佩,觀瞧著上面明黃的流蘇,笑問: 你會打絡子嗎?這絡子舊了,孤想換換。 臣不會。云葳的視線在玉佩的圖樣上停留了一瞬,便飛速的挪開了。 她見過此物的白描圖樣,心中隱生波瀾。 此物不是尋常玉佩,大內禁軍四衛的急調,可都要依憑它。 玉佩是一對兒,另一枚該是一直在蕭家。作為獨立于虎符的存在,此物在歷代帝王間傳續。 師傅先前說,這玉佩才是禁中安穩的定弦之音。 文昭手握此物,只要拉攏來蕭家支持,若要弒君,怕也是輕而易舉的。 先帝把皇位傳給了文昱,怎會又把這足以要文昱小命的物件傳給了文昭呢? 文昭就這么明晃晃的在云葳面前擺弄此物,是有意為之,還是認為她絕不會認得如此機密的令牌而無所顧忌? 文昭嗤笑一聲,收起了玉佩:你不會的東西有些多了,那日后就把你會的多展示一二,讓孤開開眼吧。 臣盡力。云葳有些恐懼,文昭大抵是個深藏不露,頗有城府的人,絕非表面這般隨性。 今日寧夫人來過,文昭抵著椅子背緩緩輕語:她很擔憂你做孤的屬官,你自己可也覺得,是孤勉強你? 臣不敢。云葳斂眸低語,殿下垂青,是臣的幸運,臣感念殿下栽培。 林老可是教了你很多lt;a href= target=_blankgt;官場中的話術? 文昭發覺云葳在正事上,一直都是長了腦子的,跟府里那些油嘴滑舌的屬官,有三分相像,更是與應對尋常閑事時的木訥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云葳攥了攥自己的手掌心:沒沒有。 文昭如今徹底篤定,云葳在涉及林青宜的事情上,定然有所欺瞞。 而若要此人敞開心扉,君臣關系是不能的,上下級關系會讓云葳膽怯,她得換個路數與人拉近關系才好。 第19章 心意 蘭月下旬,帝京雍王府。 雍王舒珣面若冬月清霜,薄唇緊抿,狹長的鳳眸里涔著三分怒火,端坐主位凝視著垂首跪在殿內的長女,不無失望的輕聲斥責: 現下京中朝局晦暗,吾的忠告都被你拋去九霄云外了不成?還敢應了定安侯代人去襄州尋寧燁? 長女舒靜深與小侯爺寧爍早有婚約,此番是寧爍找上了她,言說自己出京不便,希求她幫忙,去趟襄州,給寧燁遞送口信。 舒靜深答應的爽快,帶著王府小廝就要偷偷出城,孰料半路便被老母親派人抓了回來,落得今時慘狀。 女兒沒有,母親息怒。舒靜深抿了抿嘴:寧府如今被長公主和云相兩方惦記,女兒放心不下。況且您不也心向長公 住口!舒珣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音: 此語再莫提及。舒家的身份處境,還要吾說多少次?回房反省,這幾日不準再出府。 舒瀾意與蕭妧在門外聽墻角,舒珣的話音入耳,舒瀾意拉著蕭妧掉頭就跑: 快走,別讓娘親和jiejie撞見,會難堪的。 蕭妧一路跑一路說:舒姨行事太過審慎了吧。寧府若真投效長公主,不是正中下懷嗎? 我娘臨深履薄慣了,正常。不然為何jiejie和寧大哥的婚約推了多年,一直不成呢? 舒瀾意拍了拍胸脯順氣:你想法子用你家的人脈,給殿下送個口風唄。 不敢。蕭妧把腦袋晃成了撥浪鼓:我娘能把我軍法從事,一刀咔嚓了,你信不? 膽小鬼,舒瀾意剜了她一眼:你不干我干,以后別跟我搶功。 是夜,舒瀾意偷摸尋去長姐的臥房,在窗外輕喚:姐,開窗戶,放我進去 舒靜深聽得聲音,忙不迭地的讓人翻窗進了房間,沒人看見你過來吧?母親把門都給我鎖了。 沒有。舒瀾意俏皮的眨了眨眼,jiejie把東西給我,我給你送去襄州。 你怎么送?舒靜深并不信幼妹有這本事,如今京中處處耳目,襄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親先前答應了,明日我和妧兒去姑蘇,半路溜號不難。舒瀾意一臉得意。 沒東西,舒靜深附耳低語: 是口信。寧大哥說他留京假意答應云相和平陵侯的拉攏,讓燁jiejie暗中投效長公主,侯府令牌在她手里。此話送不出去就不送,不可假手于人,否則寧府萬劫不復。 知道,溜了溜了。舒瀾意點頭如小雞啄米,閃身去窗邊:姐你照顧好自己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