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小可憐皇子之后(重生)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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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此次進犯,消息在鄞城傳開,百姓們臉上毫無懼色,心里顯然對鎮北侯充滿信任。 一面準備著除夕的年貨,有些百姓甚至送到了侯府,姜夫人親自一一道謝,但是并沒有收下。 姜善寧這幾日在侯府里陪著姜夫人,在她看來,姜夫人看起來鎮定自若,cao持府內事務有條不紊,但是心里其實一直掛念在外征戰的夫婿和兒子。 她想陪在阿娘身邊,這樣阿娘心里也會好受一些。 姜善寧讓菘藍遞了口信給蕭逐,說了最近府里有事走不開,等到除夕那天她去接他。 蕭逐站在門口,像往日一樣等候姜善寧,然而來的只有菘藍一人。 北狄進犯一事他已知曉,也理解姜善寧為何沒來,不過心里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蕭逐轉身回了屋子,屋里的擺設滿滿當當,與他初來鄞城時判若兩屋。今日沒了姜善寧在屋里嘰嘰喳喳,他忽然覺得有些冷清。 罷了,距離除夕只有四日了,以前那么多天孤獨都熬過來了,區區四天而已。 蕭逐走到書案前,拉開抽屜,里面躺著一截他從老槐樹上砍下來的槐木,上面已經刻出了一把簪子的雛形。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拇指抵開刀鞘,持刀在槐木上仔細雕刻。 那日見她的發髻上戴著幾支梅花簪,他便想雕刻一只送給她。 姜善寧對他一直很好,他無以能報,只能盡他所能的雕刻出一只簪子送給她。 * 除夕當天,趙管家一早欣喜來報:“夫人,姑娘!侯爺和世子凱旋了!” 姜夫人淡淡一笑,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從容吩咐下人:“去備膳吧,晚膳備得豐盛些?!?/br> 侯爺凱旋,闔府上下洋溢著喜色,下人面上也十分欣喜:“得嘞,小的這就去廚房吩咐?!?/br> 姜善寧眼睛彎成了月牙,在府里呆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來今日答應了蕭逐要接他來侯府,見府里這會兒沒了自己的事,帶上菘藍準備去找蕭逐。 然而還沒出府,遠遠傳來一聲嬌喝:“寧寧!” 人未到聲先至,姜善寧迎面遇上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穿著煙粉色的斗篷,嬌媚的臉上溢著笑意,一雙美目楚楚動人。 身后烏泱泱跟著小廝和婢女,手里皆提著大包小包的賀禮。 來人正是她的手帕交,顧靈萱。 “好你個寧寧,我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我是吧?”顧靈萱橫了她一眼,不由分說挽住她的胳膊朝府里走,“今日除夕,你出府是不是要來找我了?” 姜善寧訕訕,重生以來只顧著每日去找蕭逐,倒把顧靈萱給忘了。她再一想到先前幾次去找蕭逐都是借著顧靈萱的由頭,可不得好好將她感謝一下。 “我阿爹叫我來侯府拜年,正好今日他跟著侯爺一起回來了,晚膳就在侯府用啦?!?/br> 顧靈萱的父親曾是宮中赫赫有名的太醫,辭官來到鄞城后盤下了一座宅院,在鄞城中行醫。 姜從知曉后,一直想將他帶去軍中作為軍醫,但是顧老爺子婉拒了。后來也不知道怎的,便同意隨軍出征了。 “萱萱,”姜善寧任由她挽著自己,一同朝府里走,柔聲道:“先前的事情,多謝你了?!?/br> 顧靈萱親昵的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姿勢有些別扭,不過她全然不在意,狡黠一笑:“口頭上的感謝可不算,說說你要怎么謝我吧,畢竟我可是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br> “你呀!”姜善寧無奈,思索了一番:“年后請你去醉香樓吃菜如何?” 醉香樓是鄞城最大的酒樓,在整個朔州也是小有名氣。顧靈萱一聽能夠宰她一頓,笑嘻嘻的答應下來,旋即就要拉著姜善寧去找姜夫人問好。 姜善寧心里頭一直惦記著要去接蕭逐的事,正要開口推拒時,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隱約能聽到姜從的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沉穩:“快去將夫人請來?!?/br> 兩人離府門口不遠,聽到躁亂,對視一眼相繼朝那邊跑去。 姜善寧看到阿爹背上背著姜云錚,急匆匆的撥開家丁踏上長廊,顧郎中則一臉沉重的跟在他們身后。 “阿爹!大哥!” 這一下引起侯府內不小的動靜,姜善寧連忙跟了過去,不久姜夫人也連忙趕來。 原來是姜云錚初上戰場,經驗到底不足。鎮北侯的軍隊收兵回營時遭到北狄人突襲,姜云錚為了保護同袍,以身擋了一刀。 姜云錚意識混沌地趴在榻上,后背被劃開一道口子,汩汩往外淌著血。顧郎中面色凝著,從醫箱里取出藥粉繼續為他止血。 見到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姜夫人在姜從懷里哭的梨花帶雨,姜從輕輕拍著她的肩背,緊緊摟著她。 顧靈萱看了一眼身旁人,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裳,關切問:“寧寧,你還好嗎?” “我沒事?!苯茖幟碱^微擰,心里想著事情。 前世的時候只有阿爹出征,三日便凱旋歸來,這輩子姜云錚被迫跟去,卻受了傷,算是重生來的一個變數。 雖說偏離了前世的軌跡,不過這樣也好,兄長能夠早日經歷磨煉,否則那樣頑劣的性子如何繼承侯府。 忙活了一下午,姜云錚的傷口總算是被止住了血。 顧郎中道:“世子身體底子好,這刀傷并不致命,屬下已經包扎好,世子明日便可醒。頭三天切記要勤換藥?!?/br> “好,多謝顧郎中?!苯獜睦涞乐x。 姜善寧得空朝外看了一眼,天色灰暗不明,廊下掛著的大紅燈籠隨風搖曳。 她把要去找蕭逐一事忘得死死的。 * 夜色漸深,今夜是除夕夜,萬家燈火相繼亮起。 蕭逐坐在書案前,點了一盞燭燈,垂眸仔細盯著手里的木簪。 在已有的雛形上,經過一日的精心雕琢,木簪上面雕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他指腹摩挲在那朵綻放的梅花上,想起來每日來找自己的少女。 梅花經寒冬而不凋零,反而嬌艷盛開,一如他心中對姜善寧的印象。 良久,蕭逐抬頭看了眼外面,眼眸變得幽深,掌心攥緊木簪,目光直直盯著院門,久久未動。 天色已晚,她怎么還沒有來。 是因為什么事絆住了嗎,若是如此,為何沒有讓她的丫鬟來通傳一聲。 又等了一會兒,院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蕭逐神情變得柔和,將梅花木簪小心收進抽屜里,起身走到房門口。 然而在看到孫馮和王凈兩人時,蕭逐神色陡然一冷。 這兩人領了州牧的命令監視蕭逐,任務沒有完成,怎么可能會回到州牧府。 兩人東躲西藏,這幾日沒有看到姜善寧來此,以為蕭逐已經被她膩煩,于是便在除夕這日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 “喲,七皇子怎么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里,姜姑娘沒請你去侯府???” “今個可是除夕夜,人家侯府自然闔府團圓,哪里會請他這一個外人進府?!?/br> “就是啊,瞧他那期待的樣子,難道還以為是姜姑娘來了嗎?也不瞧瞧他自己晦氣的樣子,我若是姜姑娘,連看他一眼都嫌臟?!?/br> 兩人一唱一和的嘲諷,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蕭逐越來越冷的眉眼,和險些壓不住的戾氣。 第17章 赴約 蕭逐站在廊下,沉默不言,眉眼淡漠。 屋外光線昏暗,雪地上反著清光,屋里的桌案上燃著燭火。廊檐延伸,投下來一片陰影,蕭逐神色不明的立在那片陰影中。 風雪瀟瀟,吹進來的白雪落在他身上,為他渡上一層冷郁的氣息。 院門處,那兩人陰笑著走進來,“殿下,早就說了讓你把那些東西乖乖交出來,省得現在要受這么多苦。左右姜姑娘已經對你厭倦了,還不如用這些東西好好孝敬我們?!?/br> “就是,那些好東西,你一個廢人用著也是浪費,還不如交給我們兄弟兩?!?/br> 兩人戲謔著走到廊下,完全不將蕭逐放在眼里,王凈嫌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惡毒:“礙事的東西,別擋路?!?/br> 然而在王凈抬腳踏上廊廡時,突然感覺到自己頭頂覆上一只大掌。 五指毫不猶豫用力,一瞬間,他只覺得腦袋被擠壓,太陽xue突突直跳,王凈控制不住的大叫起來。 孫馮驀地回過頭,見到蕭逐抬起一只手,毫不費力地扣著王凈的腦袋,指腹壓在他的頭顱上。 他清楚的看到王凈面目猙獰,額角暴起條條青筋,臉色rou眼可見的變得漲紅。 他不由打了個哆嗦,寒意順著脊背鉆上來。孫馮牙關發顫:“晦氣玩意,還不趕快松——” 他話還沒說完,蕭逐倏地使力,將王凈整個人壓下,旋即提膝抵住他的腹部,將他甩出去。 王凈被狠狠砸在院里的那棵老槐樹上,猶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嘴里不斷嘔出鮮血,跪伏在地上。 隱約能夠聽到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響。 老槐樹上的枝丫晃了又晃,砸下來許多落雪。 蕭逐側頭看過來,面上云淡風輕,一雙黑眸輕輕垂下,眼底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他微微挑眉,好似在說,不是你說讓我松手的嗎。 “你,你……”孫馮渾身冰涼,腳下像生了根一樣,想走卻動不了。 一個成年男子,就這么被蕭逐輕飄飄地甩出去那么遠,他竟是有武功在身,這些時日一直隱瞞著他們。 孫馮頓時覺得不安,這才意識到他們在蕭逐這里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 他用盡全身力氣,拖著凍僵的雙腳,倒退著往院門走,一面走一面哀求:“殿,殿下,咱們有話好好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以后我們當牛做馬,絕對沒有二話!” 蕭逐負手而立,緩步下了廊廡,一步一步踩著院里的積雪,像是從地獄中爬上來的閻羅,無情索命。 若是姜善寧在此,她一定認得,這一幕的蕭逐,與前世他提劍殺進奉天殿中的那一幕完全重合。 他冷嗤一聲,嗓音冰涼:“有什么話,到下面再說吧?!?/br> 他話音剛落,孫馮眼瞅著自己走到了院門口,拔腿就跑,然而他尚未邁出一步,“噗嗤”一聲,他眼睜睜的看到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從自己的喉嚨中穿過,狠狠釘在院門上。 力道之大,匕首嵌進木門中,刀柄余震不止,緩緩流下一道血跡。 他雙眸睜大,喉嚨中赫然是一個可怖的血洞,孫馮顫巍巍的抬起手想要堵住不斷噴涌而出的鮮血,卻是無濟于事。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一手指著蕭逐,喉管被割裂,他越是張大口,喉嚨中涌出的血液就越多。 最終不堪重負,孫馮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蠕動了幾下沒了生氣。 蕭逐后退一步,為免骯臟的血跡濺到身上。 他越過孫馮的尸體,從院門上拔下來那把匕首,看到上面染了血,劍眉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