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纏斗(h)
“做不做,不做就走。還是說,謝大人想眼看著本宮死在這?” 蕭嬋捏住他衣領,眼神傲慢。自從曉得了他是謝玄遇,態度就驟然冷淡。但他直到這一刻才覺得,這態度轉變著實生硬,像在給他演深情戲碼,讓他覺得自己又對元載有情、又不得不和他在這里茍且。 因為蕭嬋拿捏住了他是個容易動惻隱之心的人。 他放開了她,蕭嬋猝不及防被他晾在一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他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冷淡至極。 說,殿下,這戲演到這里,也便收了罷。 她咬住嘴唇不說話,渾身仍抖著。 謝玄遇看了她一會,推門就走了出去。 蕭嬋閉上眼,等待。 黑暗里時間總特別漫長,讓她想起那些剜心剔骨的時刻。假如人生能回頭——她一定不會允許自己活過那一天,蕭寂親手殺了先皇的那一天。 如果能死在所有事都未曾發生之時多好。他那時還是與她相依為命的皇兄,兩人并肩躲在太液池下,他神神秘秘埋那壇酒,說等我的寶貝meimei長大了,再取出來與阿兄一起喝。 但所有壞事已經發生,而壞事常等不及誰長大。 密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她想不通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為何還有光能漏進來。 只有一絲也好,足夠照亮她。蕭嬋伸出手,不管不顧地抱住進來的人。 “蕭寂?!?/br> 她嗚咽。 無意識中她叫出蕭寂的名諱,整個大梁再沒幾個人知道皇帝在登基前的名諱。先皇不喜歡這個太子,給他以寂為名,惡毒地希望他孤獨一生。而他似乎也符合了這個讖言般的名,從來都是孤家寡人。 懷抱中的男人僵了一下,他沒說話,但蕭嬋也清醒了。 那股熟悉的冷香,竟然是謝玄遇。 他竟在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謊之后,還愿回來。 他沒說話,但手掌力度強硬,握住她腰肢往下,摸到凌亂衣衫下擺,早就不剩什么布料遮蓋的地方。 “一次就好,是么?!?/br> 蕭嬋仰頭。 她說不出什么成句的語詞,所有語詞都在他手指觸碰到她時變成嗚咽。而謝玄遇在觸碰到她身體時也眉心蹙起。 渾身熱得反常,而且……濕得反常。饒是他沒有過什么經驗,也曉得這是藥力所致。 燃情香的事,她沒有騙他。生辰的事,也沒有騙他。但為何要裝作以為他是元載,還說了那么多不該他知道的話? 心中那股熟悉的煩躁并未消退,反而愈加喧囂。 但他沒有離開,反倒繼續了。 “唔……你走?!?/br> 她推他。 “蕭、蕭寂快回來了?!?/br> 她是真的急了。 方才不過是權宜之計,想著要擺謝玄遇一道。反正就算被捉個現行,蕭寂也不會殺了她,只會留她折磨著玩,倒是有可能殺了他。彼時再勸一勸,死罪變活罪,再押在牢里審一審,由不得他不招自己的隱秘身份。 但現下的形狀,她卻不愿再繼續。 不想當真欠他人情。 謝玄遇眉間凝著一滴汗,那汗水正掉落在她胸口上。他究竟在做什么呢?對,應當是先讓她藥力緩和些許,再帶她離開這。 赤鶇說她身份可疑。那么,或許獲取她的信賴,是瓦解蕭梁這局棋的重要先手。 他如此說服了自己時,手掌按到她腿根處,她嗚咽著靠近他,聽見謝玄遇低聲。 “別出聲。實在忍不住,就咬我?!?/br> 她快瘋了。 謝玄遇根本不知道怎么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用盡渾身力氣握住他的手,將手指湊近她身下。黑暗中她瞧不見他的臉,但知道那表情一定如臨大敵。 “只能用手?” 他忽然抬頭,那聲音是真誠的問詢,沒半點戲謔的意思,但聲音帶著不自覺的啞。她渾身已經燙得像炭火般,這句話就是在炭火上又添了把柴。根本來不及再想其他,她略抬起身,把他衣裳撩起,兩人都沉默了,只剩衣裳的窸窣聲。 然后是天籟般的聲音。 蕭嬋當真一口咬在他頸側,他悶哼一聲,強忍住渾身奔流、發燙的血。 “好大?!?/br> 她嗚咽。 他還是不說話,等她慢慢適應后,才開始動。 密室里本就呼吸艱難,漸漸地,兩人都有些昏昏然。她拼命去夠門縫邊那清涼的風,他卻不放手,一直在她身下動著。 一下比一下更重。 “輕、輕些?!?/br> 她要死了一般,但燃情香的藥效確實在減緩,那逼瘋人的焦灼感漸漸沒了,被他頸項間的香氣所代替。 那是與宮里完全不同的香。 溫暖、干燥,不會暗暗地讓她沉迷而后置她于死地,是不曾被炮制過的香。他應當是來自某處極避世的所在,卻甫一踏進紅塵就遇上了她。 也是他的劫數。 蕭嬋笑,那細碎的笑讓他動得更快了,轉身抵住她,幾乎要將她鑿進墻里。 琉璃幻光,碧城玉樓。 許多不切實際的風景。 她在尖叫出聲之前再次咬住他,而男人呼吸粗重,極速拔出來,射在她已經不成樣子的裙裾上。 高潮的余韻在她臉上分外明顯,但黑暗中他只能看見晃動的輪廓,和臉上依稀的淚。 “得罪?!?/br> 他抱起她,推開門就走。 撲面而來的涼風吹得他神思略微清醒了些,但腳步還是趔趄。 偏殿內無人,誰都未曾察覺此處的動靜。他放赤鶇去查看巨響來源,此刻還沒回來,一切都看似天衣無縫。 直到他抱著昏睡過去的蕭嬋轉過偏殿、走進祭禮殿后狹窄宮道,在盡頭遇見了某個白日里曾擦肩而過的人。 長公主的未婚夫,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元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