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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棺木旁飄來飄去,顏色越來越淡,繞在玄庸耳邊道:“我是不是見不到她了?” 玄庸靜靜點了下頭。 那白煙乍停,像是突然凝結成冰。 須臾后,轟地一下,潰散開來,輕煙被吹散,她最后一點形體也不見了。 耳邊除了哭聲,再沒有這漂浮的聲音。 還是死而有憾。 棺木中有一縷藍光,徐徐升起,落到玄庸的手上,緩緩融進他的手心。 原來陳心才是土行靈器。 又是一位故人。 玄庸想起來了,他隱約望見的青色衣擺,是阿心第一次以女裝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只是那丫頭便是穿回女裝,還是頑劣,不走正門,出入陸家專跳窗戶。 那靈器沁入他的血rou之中,與之前的水行靈器交互生輝,叫他身體中干涸的靈力隱隱流動起來,他感覺到了。 而他更覺一種莫大的悲涼。 曾經沒死的,如今有幸重逢的,這一趟來,還是無可避免要親眼看著他們離去。 阿心死去的時候有沒有遺憾,陸大哥有沒有遺憾……子安呢? 他攥緊手,低頭克制著不住發抖的身子。 陳家下人說,原本是去陸宅找過他們的,但他們不在,沒能見上最后一面。 他們又說,老夫人身體并不好,年歲大了一些時常生病,好幾次險些沒了,但她都撐過來了,她說等到故人回歸,不能死,現在……也許她等的人都回來了吧。 他們最后說:“老夫人說,江公子答應會照顧小少爺,萬望莫食言?!?/br> 陵光點了一下頭。 玄庸在悲痛之中,他并沒有留意這話。 陳淵哭得已近乎厥過去,守在旁邊的官差怕他一口氣沒上來,死了反而不好交差,便要上前來拉他:“大人特許你回來吊唁,現在也該回去了?!?/br> 陳淵抱著棺木不放手:“我不走,我要陪著姑奶奶,我也沒殺人……” 陵光輕抬手指,拉扯陳淵的官差們赫然倒地,他再朝陳淵虛空一點,眾人但見陳淵凜冽回頭,厲聲道:“蘭姑娘的尸身此刻怕已成白骨,我有多大本事能在牢里將人化尸成骨,你們不信自去看看,她早已死去多年?!?/br> 官差們將信將疑,卻被他那神色嚇退,見他還被束縛著,料想也跑不掉,當即派了兩人去探查。 到后半夜,府衙以及紅袖樓都人心惶惶,鬧鬼一說傳來傳去,傳到早上,又被府衙壓了。 陳淵自是無罪被放,府衙給出的宣告是那花魁姑娘因情所困自盡而亡,與旁人無關,并本著替紅袖樓往后生意著想的理由,找僧人來連著做了七天法事。 七天后,陳心的后事也料理完了。 這些許天的沉默,玄庸終于又有了一些生氣。 日子還得過下去。 他今日起得晚,還站在院子里伸懶腰,望見陵光牽著陳淵走了進來。 陳淵背著個小包袱,依然是一臉苦相,跟在陵光后面亦步亦趨。 玄庸當即覺得猛灌了一瓶醋。 他橫眉怒目攔住二人:“什么意思啊,他怎么來了,還背著包袱,想賴在我這里???” 陳淵眼一瞥:“什么你這里,這是陸家宅子,又不是你的,我姑奶奶守了陸宅這么多年,我不能來???” “你……” 陵光及時插話:“這小子天生倒霉命,卻是個活菩薩,真叫人沒辦法,他看陳家管家一家子沒地方去,把陳家宅子送給他們了,現在輪到自己沒地方去了,城外的茅草屋哪里能長久住人啊,我既答應陳老太照顧他,想來想去,唯有接到這兒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妖王:“來點餃子唄……” ☆、外人 玄庸瞪大了眼睛:“你把人接來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你別忘了你的工錢是我來付的?!?/br> 陵光一想:“說起來,大老爺你好像沒給過我錢?!?/br> “這……”他眉毛一挑,“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嗎,你想提前要……也不是不可以啊,我現在就給你好吧?!彼f著就要躬身行禮。 陵光瞧著身邊有人,一把將他攙起:“我說笑的,我在這里有吃有喝不缺錢用,你不必……” 不必行此大禮,你不怕惹人疑惑我還怕呢。 “那你是否分清誰是主子誰是下人了?”玄庸被他攙起,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來,“這小子不許住這兒,我看他煩……等一下?!?/br> 他手一抬,忽然想起什么,盯著陵光道:“你竟答應阿心照顧他?” “是啊,前幾天就說過,當時你沒反應,還以為你默認了呢?!?/br> “我那是沒聽到!”他怒道,“阿心竟叫你照顧,為什么不找我,好歹認識那么多年,他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哼……” 陳淵接道:“難道你不是外人嗎?” “你說什么?” “陸二少爺畢竟買了我姑奶奶,姑奶奶再不濟也算是陸家丫鬟,你跟陸家有什么關系?” “我……”他突然語塞,好半天沒有再說出話。 陵光瞧見他眼中閃過的悲切和慌張,一時竟生出了些不忍。 他大抵知道他以前與陸二少爺是很好的朋友,但想來朋友二字,到底是無名無分的關系,甚至還不若陸家一個下人的身份有理有據。 他悄然一嘆,道:“陳老太其實是想要你照顧的,但我既然是你的下人,這種事,她跟我講,不是一樣的嗎,何況,你是主子,你要做的事情,當然都是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