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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搞掉了汪春麗基本上對賀遠卓的影響幾乎是致命的,所以賀濟憫現在見好就收,不貪多,這種時點上求得就是個穩。 “文恩,有件事兒你替我去辦,記得保密,”賀濟憫湊到文恩耳朵上把話說了,自己就拉著小孩兒的手朝外走。 “賀董?”文恩看著賀濟憫在想事兒原本不想現在就說,但是看著賀董前腳才進來后腳就想走,就沒忍住多了句嘴,“剛才的李梧桐還有賀遠卓明顯是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現在就不去——” “等著,”賀濟憫看著賀濯打了個哈欠,就摸著小孩兒的頭,繼續道,“最晚下午,賀遠卓就算有力氣搞些花花,估計也沒什么心思 ,我下午帶著阿濯玩兒去,沒什么大事,別給我打電話?!?/br> 文恩低頭答應,又瞧了一眼賀濟憫手里拉著的小孩兒,等從斜下這個角度往下看,他好像知道為什么賀董對這個小孩兒上心了。 因為,在這個角度瞧起來,這小孩兒跟賀董有七八分像。 連頭發的顏色都很像,陽光一照顯得發色就淡了。 “文恩,”賀濟憫看文恩盯著賀濯發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他吩咐了件事,“對了,還有,邢濯那頭兒也幫我查查?!?/br> “嗯?”文恩剛反應過來,緊跟著追問,“邢爺?”文恩說著就開始翻手機,“最近邢濯對二期的事兒也在托人打聽,而且在公司像是有意向把自己人插到這兒做經理,當然,這些要求是以后他可能會提,但是現在基本上也就是——” “不是這個,”賀濟憫剛才的話也聽著,但是還是把文恩正說著的話掐了,把自己想知道的要求提得更準確了點兒,“我想知道的是,” “他背地里藏誰了?!?/br> 趁文恩愣著的時候,賀濟憫就領著小孩兒出了門。 出門兒時候自己順便換了身衣裳,把身上禁錮人的西裝撤了,隨便搭了件軟料白T恤,配上簡單的牛仔球鞋才出門。 身上穿著這些感覺輕松不少,等到了下午雨點兒不大,零零星星在天上飄著,賀濟憫領著小孩兒去了家賣雜貨的店,“挑一把,下午帶你玩兒去?!?/br> 兒童傘里頭花花綠綠,被疊進去的褶子里頭都是半只卡通畫的小眼小鼻子,賀濟憫撂了話,讓小孩兒在里頭慢慢挑,自己往門口兒站,偷閑抽煙。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正正一天,賀濟憫被煙味饞得夠嗆,原本煙都已經捏手里了,但是瞧見門口兒收錢的是個年輕姑娘,賀濟憫認命似的把煙又安安穩穩戳回去。 對面收錢的小姑娘察覺到賀濟憫的眼神,又瞧了瞧在里頭選傘的小孩兒,就紅著臉問,“弟弟這么大了?” 賀濟憫沖她一笑,“像么?” 小姑娘被這個笑閃了一下,然后低頭不敢再往前看,“像?!?/br> “像就對了,”賀濟憫手里搓著煙,看著賀濯手里捏著一把灰溜溜的傘面兒朝這兒走,就對著小姑娘開了句玩笑,“我兒子?!?/br> 等賀濟憫說完,賀濯走到跟兒也聽見了,他下意識一頓,然后低著頭把傘往臺面兒上放。 賀濯六歲,今年秋天就到了學齡,但是跟同齡的小孩兒比起來還是矮了一截兒,以至于柜臺面兒得自己墊著腳才能夠得著。 賀濟憫過去看了一眼,“要這個?” “嗯,”賀濯吱了一聲。 “顏色會不會太深了?”賀濟憫看著這把傘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沒有,唯一的印花就是傘扣兒上一點兒極不起眼的黃色小菊,剩下能看見的地方都是純一色的深灰。 “我喜翻,”賀濯現在說話極為平靜。 賀濟憫聽久了他小小年紀就言簡意賅的樣兒,就有種少年老成的錯覺,這小孩兒讓靜就靜,讓瘋就瘋,兩邊兒切換得快得很。 賀濟憫看著收銀小姑娘還在看,就攛掇賀濯,“你最想叫我什么?” 賀濯抬頭看著嘴一猶豫,就在他張嘴出聲兒的同時,店里進來個人,伸手就往賀濟憫伸手摟,“賀董,在這兒呢?” 賀濟憫扭臉,就看見津南一張嬉皮笑的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賀濯為了陪襯賀濟憫演戲的那一聲“爸”就這么出來了。 “你兒子?!”津南說話咬了舌頭,這會兒疼的叫。 賀濟憫聞著津南湊過來的時候一股煙味兒,瞧著津南嘴里剛消磨完,現在手上又要再點,賀濟憫就先伸手把津南想點的煙掐了,“我兒子在呢?!?/br> 津南cao了一聲。 賀濟憫照舊回他,“我兒子在呢?!闭f著一手悟樂了小孩兒的眼,一手遮著小孩兒的耳朵。 “在乖孩子面前當個好叔叔成么?別說臟話,”賀濟憫接著伸手領著人出了店門口兒。 津南本能反駁,“我他媽從來不說臟話?!?/br> 賀濟憫往四周瞧了一眼,問,“邢爺沒跟著,稀罕?!?/br> 津南聽見邢濯,沒接話,問,“你去哪兒?!?/br> “帶我兒子去游樂場?!辟R濟憫抬腳就要上車,但是門被津南扣上了,“上次給邢爺通電話的是不是你?!?/br> “哪次?”賀濟憫問。 “你別裝,”津南接著說,“前天晚上邢爺沒回家,跟你在一塊兒?” 賀濟憫樂了一聲,“在一塊兒呢?!?/br> “你對他做什么了,”津南粘著問。 “那你先說邢爺怎么了,”賀濟憫兜著話,心里想的是既然津南追過來問,也就是邢濯那頭什么都沒說,現在話語權在自己這兒,也就不算多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