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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景沒其他辦法,只能回去老實等著傅寒舟。 在等傅寒舟的時候,蘇云景一直在想他們倆的關系。 其實,小酷嬌除了性別不對,其他哪哪兒都不錯,如果真要過一輩子,蘇云景也能接受。 至于這個性別……好像除了不能生孩子,也沒其他什么弊處了。 再說到這個生孩子,蘇云景是喜歡孩子的,但乖巧懂事的小酷嬌,要超過很多熊孩子,養他一人足矣。 所以,好像也沒什么不可以。 問題是他現在的身份不是聞辭,傅寒舟喜歡的雖然是他,但剛才吻他,絕對是因為這具身體跟聞辭太像了。 也就是說,小酷嬌拿他當聞辭的替身了。 嗯……替身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蘇云景自己,他一點都不在乎。 蘇云景胡思亂想,滿腦子跑馬。 想著想著,蘇云景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酷嬌是男人不是問題,不能生孩子不是問題,連當替身都不是問題。 什么都不是問題,那還有什么問題? 蘇云景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這是下意識在他媽掰彎自己,說服自己跟傅寒舟在一塊! 但話又說回來,好像真沒什么問題。 蘇云景:……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這是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好像不大,可問題不大,那也是個問題。 問題來問題去,蘇云景都不認識‘問題’這倆字,也不知道這倆字什么意思了。 史上最大的哲學這到底是不是個問題。 蘇云景要被自己給逼瘋了,他去洗手間捧了把涼水。 從上方的盥盆,看著自己臉上水珠往下淌的樣子,蘇云景突然想起,以前傅寒舟躺在他旁邊,莫名其妙去洗手間,回來一臉水汽的樣子。 為什么半夜去沖涼水? 靠! 蘇云景耳根燒了起來,他暴躁地離開了洗手間。 焦慮地在客廳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蘇云景上二樓去了傅寒舟的房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蘇云景打開了小酷嬌的衣柜,然后在里面看見了自己年少的衣服跟睡衣。 上面都罩著透明防塵罩,整整齊齊碼在傅寒舟的衣服旁邊,像過去那樣,好像他們倆仍舊同室而居。 抽屜里有蘇云景以前用過的東西,書架上是蘇云景以前給他買的各種輔導書…… 在這個空蕩的大房子里,傅寒舟似乎一個人守著他們倆的回憶孤零零活著。 蘇云景的暴躁不安,突然之間都消失了,他奇異地平和了下來。 那一刻,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他不喜歡男人。 但他喜歡傅寒舟,喜歡他的乖巧聽話,喜歡他撒嬌黏人。 蘇云景的喜歡不是像傅寒舟那樣火山爆發似的炙熱猛烈,而是涓涓的細流,一點點接納著傅寒舟。 無論是他的病,還是他過強的占有欲,蘇云景都了解,也都接受。 他的優點也好,缺點也好,對蘇云景來說都不是問題。 更別說一個單純的性別了。 蘇云景的焦慮消失后,他心平氣和地等著傅寒舟,等他回來跟他好好談一談。 蘇云景一直等到了晚上,傅寒舟還是沒有回來。 期間蘇云景去了好幾次天臺,怕跟傅寒舟錯過,蘇云景出去的時候一直打傅寒舟的電話,只要他回來就能聽見鈴聲。 蘇云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不知道他能去哪兒,只能又給江初年打電話。 這次江初年也急了,“他是不是去……” 江初年似乎想說什么,但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低聲呢喃了一句,“離那天還有半個月呢,他應該不會這么提前嗎?!?/br> 現在四月份,半個月之后是五一,也就是蘇云景去世那天。 每年到這個時候,傅寒舟的心情都會很差,病情反反復復,所以江初年一般不會在四月份給他安排很多工作。 五月份更是天大的工作都要推了。 蘇云景聽到江初年這話,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匆匆聊了幾句,蘇云景就掛斷了他的電話,然后訂了回東林市的火車。 東林是聞辭的老家,蘇云景也是在東林車禍去世的。 東林市沒有飛機場,坐飛機到附近的城市,再倒火車過去,還不如直接坐火車。 從京都到東林坐特快也要三個小時,蘇云景7點的火車,到東林市已經晚上十點了。 打了一輛出租車,蘇云景按照自己的記憶,讓師傅帶他去傅寒舟曾經埋他的那個小山丘。 出租車司機是個男人,但大半夜帶蘇云景來這片郊區,他也發怵。 所以蘇云景跟師傅商量,可以不可以在這里等一下,他可以多加點錢,出租車師傅也婉拒了蘇云景。 把蘇云景拉到地方,師傅直接走人了,讓他在APP軟件叫車回去。 蘇云景怕叫不上車,但更擔心傅寒舟會一個人跑這里。 來之前蘇云景買了一個很亮的手電筒,他咬牙獨自一個人上了山。 山里的夜間很冷,蘇云景手指凍得泛青,但身上卻出了汗。 沒開發的山丘有點陡峭,蘇云景一路攀著樹枝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