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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蘇云景被人刺傷后,聞燕來跟沈年蘊坐飛機趕了回來。 雖說他沒什么大事,但沒出事完全是他們倆幸運。 這兩天郭秀慧一直偷偷抹眼淚。 聞家一家人都不安心,因為聞燕來的哥哥嫂子出車禍那天,其實聞辭也在車里。 只不過,坐在汽車后座的聞辭福大命大,正副駕駛的兩個人當場死亡,他只是腦震蕩,被車玻璃劃傷了。 所以現在蘇云景出了這樣的事,一家人都十分后怕。 傅寒舟只是在最初的時候,發了一次病,之后他一直很安靜,正常的都有點不正常。 蘇云景留心觀察了小酷嬌兩天,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心里總覺得不放心。 因為擔心傅寒舟的情況,再加上警方還沒抓住那人,蘇云景難得睡的不踏實。 這兩天他晚上睡的很不好,半夜醒過來一次,剛睡著沒多久,蘇云景隱約感覺身邊有人。 身體的防御機制,讓蘇云景猛地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見一個修長的輪廓半蹲在自己床邊。 房間光線有點暗,但蘇云景也看清了他的長相,是傅寒舟。 蘇云景松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怎么不睡覺?” 傅寒舟的面容有些模糊,他看著蘇云景被紗布包扎的那只手,一言不發。 眼睫投下了極重的陰影,有種難以紓解的陰郁。 “寒舟?”蘇云景見他不說話,伸手碰了他一下。 指尖掠過傅寒舟的寬闊肩,才發現他的身體繃得異常緊,手臂內側的肌rou甚至都在抽搐。 蘇云景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好,立刻坐直了身體,“做噩夢了,還是又看見蟲子了?” 傅寒舟仍舊死死盯著蘇云景的手背。 蘇云景察覺出來后,似乎有點明白了,開口問他,“還怕我手上有那些白蟲子?” 傅寒舟這才有所反應,他看著蘇云景,輕輕點了一下頭。 診所的醫生讓蘇云景明天去換藥,傷口雖然可能還沒好,但估計不流血了。 只要不流血,就不會刺激到傅寒舟。 “沒有蟲子,不信你把紗布解開看看?!碧K云景把自己的手推了過去。 傅寒舟的嗓音沙啞至極,“會疼嗎?” 蘇云景笑著說,“不會,醫生放了一層凡士林砂條,紗布跟rou不會黏一塊的,你動作輕點,我就不會疼?!?/br> 傅寒舟喉結滾了滾。 他垂下眼睛,小心地解開了紗布。 傷口跟紗布之間有一層透明的紗布塊,上面沉淀著暗紅的顏色。 紗布塊跟rou有一點點黏連,蘇云景咬牙揭開之后,露出一道還未愈合的傷口。 泛著白的皮rou張開著,周圍的肌膚高高腫起,像丑陋的魚嘴。 “是不是沒蟲子了?”蘇云景問他。 傅寒舟濃長的眼睫顫著,仿佛一只無處停歇的蝴蝶,睫毛每顫動一下,眼底的霧氣就厚一分。 延伸的眼尾泛著紅,像暈開的胭脂。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蘇云景手背那道傷。 蘇云景愣了一下,這是……小酷嬌的應激反應? 傅寒舟半蹲在他面前,捧著他的手,極其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要不是場景不對,蘇云景以為自己要被求婚了。 壓下心里的尷尬,蘇云景說,“過幾天傷口就能長好,別擔心了,我沒事,也不會被蟲子咬?!?/br> 傅寒舟心情卻沒有變好,他眸里的霧氣越來越濃。 垂眸的樣子,像個易碎脆弱的漂亮瓷娃娃。 蘇云景特別看不得他這樣,從床上下來,俯身跟他平視著。 “你看我好好的,能蹦能跳能跑的,只是手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這能有什么大事?” 傅寒舟看著蘇云景,見他的唇一張一合,說話時隱約還能看見里面那截濕潤柔軟的舌尖。 知道傅寒舟因為他受傷心情低落,蘇云景盡心盡力地安慰著。 突然一個干燥軟軟的東西貼了過來,在他唇上碰了碰,帶著一絲涼意。 蘇云景的腦子瞬間炸開了。 這…… 親他手背還勉強能理解,現在這是什么意思? 蘇云景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學校貼吧一段話紅唇芳香柔軟。 小酷嬌的唇不芳香,只是有一點點淡淡的牙膏味。 不過挺柔軟的。 蘇云景瞠目地看著傅寒舟,大腦持續宕機中。 結果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似乎比他還懵。 傅寒舟的睫毛被一點淚打濕了,漆黑的眼睛沁著水光,看起來迷茫無措,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蘇云景跟傅寒舟詭異地對視著,雙方都是懵逼的,但有顏值加持,小酷嬌看起來居然要比他無辜。 蘇云景思緒百轉千回。 正當蘇云景亂糟糟的捋不出個所以然時,傅寒舟低眉斂目,湊過來,靠到了他肩上。 蘇云景身體一僵。 小酷嬌本來就很黏人,從另個角度來說,他們倆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小時候傅寒舟經常跟他這樣黏黏糊糊,在蘇云景眼里,他幾乎是一眨眼就成十七歲少年了。 所以蘇云景的思維一直沒轉化過來,傅寒舟偶爾抱他,蹭蹭他,蘇云景也沒覺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