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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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土司聽到月明沒事,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他沉聲問云開:“你弟弟信里怎么說的,你仔細地給我講一遍?!?/br> 聽見要仔細地講厲陽從袖子里掏出信,展開后一邊看一邊對罕土司道:“云開說叁太太因為蘭應德遷怒蘭月明,指使府里的奴婢苛待蘭月明。他攆了幫叁太太挑大梁的那兩個,因為事情涉及家中長輩,他不敢隱瞞就手信一封告知父親。他讓您放心,蘭月明他會安撫好,不會壞了您的事?!?/br> 知道蘭月明無事,云開也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罕土司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地樣子,躺回榻子上對厲陽道:“好了,我知道了?!?/br> 先前聽到消息暴怒,現在知道原委卻又一副么什么大不了的樣子。厲陽奇怪的問:“就這樣?咱們不回去?” 聽見這句話已經放下心平復心情的罕土司又想暴起,他翻身坐起本想罵厲陽一頓,但看他一臉貨真價實的不明所以又xiele氣。頭疼道:“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弟弟都處理好了,何須我們特特的跑回去?!?/br> 厲陽也看出來親爹的不耐煩,臉上訕訕的解釋道:“我這不是怕萬一蘭應德回來蘭月明跟她親爹告狀,蘭應德心聲怨懟怎么辦?” 罕土司冷笑:“該罰的已經罰了,該攆的已經攆了,他蘭應德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那不成還要因為這事讓我給他磕頭認錯?!?/br> 厲陽雙眼一瞪:“他敢?!?/br> 罕土司一臉無語:“那不就結了,回去干什么?讓我給那小丫頭端藥喂飯呀!” 厲陽擔心家里出事,一接到信就匆忙過來告訴他爹,茶水都沒喝上一盞就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實在難受。懟他的還是自己親爹又不好說什么,臉上怏怏地。 看著兒子不快的臉,罕土司忽然想起漢族的一句話“愛之深、責之切?!彼X得自己是不是對厲陽過于苛刻了,其實厲陽的想法也什么錯,只是稚嫩了些浮于表面,還有些沉不住氣。 蘭月明住在府里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個人質。這次交易數額之巨,若是蘭應德起了貪念,憑他和英國人的關系順著緬甸、泰國攜款潛逃誰也抓不住他。 有蘭月明在府里他怎么去的就會怎么回來?,F在府里出了這種波折,厲陽怕蘭應德心生不忿在生意上動手腳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忘記了蘭應德再堪用也只是個替土司府辦差的,土司府想靠著他打通煙土生意,蘭應德何嘗不是借著自己緬甸、暹羅的姻親做著他自己的打算。既然大家利益戚戚相關,何必把自己的姿態擺得那么低,一點小事就緊張。 這個兒子能力還是有的,就是缺了洞悉世事的精明,還是得教呀!老二就精明得多,他寫這封信那里是真想著要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告訴他。根本是怕他回去后叁太太歪吹枕頭風自己要遭殃,干脆就先下手為強,把叁太太的罪名釘死了。而且他嘴上說得輕巧,只是小懲大誡了幾個下人沒動叁太太一根毫毛,可按他的脾氣叁太太只怕也是吃了暗虧的。 想到二兒子的鬼頭鬼腦,他反而心平氣和了。也有心情提點一下大兒子。 他對厲陽道:“這件事涉及后宅,本就不該是爺們管的事,太太回來會有決斷的。倒是你回去好好勸勸老二,下幾次讓他跟著蘭應德跑煙土的事?!?/br> 厲陽沉吟一瞬,問道:“爹,您不信蘭應德么?” 罕土司一手扶在腿上,一手抓了抓頭神情淡淡道:“這不是信不信的事,煙土生意這么大,利潤這么厚,我們總得有一個自己人才安心。你弟弟留過洋,那些什么鳥語也是會說的,他跟著蘭應德最為便宜?!?/br> 走馬幫過的是什么日子厲陽是知道的,頓時有些心疼云開,對土司道:“這種事從陶大家或者俸二家選兩個兒子出來干也是一樣的,干嘛非要讓二弟去,他從小沒吃過什么苦,跟著馬幫風吹日曬、吃住都成問題他怎么受得了?!?/br> 對于兩兄弟感情好,罕土司是欣慰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讓厲陽一個人苦撐,云開站干岸是不行的。厲陽掌住了權、云開把住了錢,允相才能牢不可破。接著這股勢頭再擴擴勐圈根本不是問題。 他拍拍厲陽的肩道:“都是家里的事,難道要他置身事外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托付給奴才?他也是個男人,都到討婆娘得年紀怎么能躲在你我的羽翼之下混吃等死。這樣對得起你們太太費勁心力送他去留洋么?你以后接了我的位子,云開就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他成長得越快對你越好?!?/br> 父親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再改的,厲陽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只能想著回去好好勸勸云開。 他對罕土司道:“那您繼續歇著,我先去給二弟回信?!?/br> 罕土司喊住他:“你回信的時候跟他提一句,孟定土司要是去借糧不要理他們?!?/br> 厲陽納罕:“孟定土司一貫不是跟陶頭人借糧么,怎么會去我們府里借?” 罕土司剛剛沒抽過癮,跟厲陽說了會話煙癮又上來,他打了個哈后喊人重新去拿煙槍。用手指抹掉眼角打哈欠擠出來的眼淚,對厲陽道:“他們今年怕是借不到了?!?/br> “借不到?利盛勐今年收成不好?不像呀!”厲陽打量一下陶府的陳設,為了迎接他們新換了一水的緬甸花梨,桌上的玉器擺設無一不精。一派風光富足的景象,不象是連幾十擔米都借不出來的樣子??!他轉而嘆息道:“您說孟定府怎么這么撇(1)呢?守著那么大那么好的壩子,年年都要借糧。府里每年冬月白送他們幾十擔糧都不夠他們撐到青苗節?!?/br> “兩個老的,守著一個小的,隔房的侄子虎視眈眈瞅著土司的位子,他們嚇都嚇死了,還有什么心思去管其他事?!?/br> 知道土司和大少爺在議事,陶大親自把煙槍送了過了,給土司點了一泡后又悄悄退出去。 土司吐了口煙圈,感受了那一下渾身通爽的感覺后,才對厲陽道:“孟定府兄弟鬩墻就是個教訓,若是兄弟齊心他們那里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br> 厲陽躬身道:“您放心,我和二弟不會那樣的?!?/br> 罕土司點點頭,繼續抽他的大煙。厲陽突然靈光一閃,驚訝的問:“您剛剛說孟定府在陶頭人這里借不到糧,該不會以為陶頭人要給蘭月明出頭吧?怎么會呢?他可不待見蘭應德?!?/br> 罕土司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兒子的直腸子終于會拐彎了。 “蘭月明是他的至親血脈,這老頭子最護短,不好直接跟我叫板肯定會收拾孟定府一頓。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待見蘭應德是真厭惡還是表面做戲,蘭應德可是把先前用慣了的馬幫給了陶曼奴一母所出的兄弟去跑鹽。他要是真恨極了蘭應德怎么不連人帶馬全給攆了?!闭f完他用手指了指屋里的陳設:“也不看看這兩年他靠著這個馬幫攢了多少錢?” 厲陽不解道:“可要是裝成這樣又是為了什么?有什么好處?” 罕土司瞇了眼,喃喃道:“是呀!為什么?又有什么好處?我也沒想明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