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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問就是“我重新愛上美好生活了”。 好好一個背后靈,怎么說沙雕就沙雕呢?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的作品?!眴滔獎偺幚硗晔虑?,踩著展會開放前幾分鐘先進來了,一邊走一邊賞畫,“你這個畫風,差別有點大吧?” 她一開始真得只打算隨便看看的,畢竟又不是真得懂。 就這么個一句“好看”行天下的人,卻不知不覺就在治鳥的美人圖前站住腳,一幅一幅流連徘徊。 越是女人,越懂得如何欣賞一個女人。 她看畫上人,是“和羞走”的嬌媚,也有“千江飲”的灑脫,甚至不需要刻意,不需赤身、故作引誘之態,哪怕是拿著舊衣縫縫補補,張口咬斷余線的平常舉動,都平白帶出一點“色氣”。 是觀者念不純,是觀者以色見。 要說喬溪一開始帶著玩心,現在便是仔仔細細研究起來,看這些畫上的女人如何不動聲色,最好她能看透點皮毛,學到自己身上。 “近來如何?你的官司都已經見報了?!敝硒B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旁邊,看似由著對方在會場隨便走動,實際上完全是在跟著他的步調。 “呵,還不是他弄出來的?!庇袝r候看透一個人是真得不好,總能知曉對方都能干出什么惡心人的事情,“幸好你上次提醒我,留著那疊資料當小王使?!?/br> 撲克牌里的大小王,治鳥最近又新學了些消遣法子,或許就是在樓里呆久了,娛樂人的花樣忍不住就想試試看。 “不過我不明白,”說到這,喬溪忽然皺起眉,“你分明知道手牌里大王最大,怎么要說我手里拿的是個小王呢?”她真心覺得對方敢聯系報社和一些自媒體,已經是在自尋死路了。 “是大王還是小王,不在于那疊資料?!敝硒B作勢點點喬溪眉心,好似恨鐵不成鋼一般,看小姑娘略帶驚恐地脖子往后一梗,笑瞇瞇收回來,“你呀,心腸軟,不知道有沒有誰說過?” “有?!彼龑嵳\得很,“我哥說的,還說我就是個象牙塔里的小公主?!?/br> “看你的意思是不信?” “我都結婚了,”喬溪瞪大眼睛,“而且這都要離婚了!” “那也不妨礙呀,多跟你的律師聊聊吧,且不提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離婚冷靜期,他要是真得成心惡心你,手段或許會更不合法?!?/br> “他們敢?” 見喬溪緊張起來,治鳥站住了腳:“你不了解他們,幾次三番,難道沒覺得那個助理有些棘手?” 支支吾吾。 “所以呀!”治鳥這回不是作勢了,趁她沉思起來,真得敲了敲她的額頭,倒是小心沒把她妝弄花,“你哥說得對,象牙塔里的小姑娘,只靠想象去揣測壞人可不行,你守法,旁人不一定,防人之心不可無呢~” 喬溪點點頭,越是遇到事,她才越發現自己其實不一定有她想的那么能擔事,還是那個喜歡躲在爸爸mama翅膀下的模樣呀,她小小地自我“唾棄”了一下。 再抬頭看治鳥,心情就又不一樣了。 會對她說這么窩心的話,他是可以成為她真正朋友的吧? 真奇怪,這個人就算是站在他自己的畫間,居然也沒有半分遜色。男人的正裝尤為考驗氣質與儀態,治鳥為了今天的場合,專門定制了件新的手工西服,被完美撐起的臀部配合一雙大長腿,行走之間吸引無數目光。 偏生他未察覺,還喜歡解開外套的扣子,單手叉腰時故意撩開,露出里面白潔的細褶襯衣。都說豎條紋最能彰顯一個人的意氣,他的意氣不聲不響地藏在里面,與畫不同,是活的“色”。 喬溪嘆口氣。 是楓葉不夠紅,還是垂柳不夠妖,金秋的銀杏何嘗不把人心撓?她之前怎么就偏偏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了呢? 遠點的不說,就近的,就現在站她眼前的治鳥,盤兒靚條兒順,就是可惜了,大家取向不合適。 她要是學走畫上女人的風采,能把這人掰直就好了。 這念頭一起,喬溪立刻捂了臉:幸好她就只想了那么一秒,真得,信她!就一秒!這都什么虎狼之詞? 尤慎便是此時進來的,正撞見師兄和一個面容姣好的女性站在一起言笑晏晏,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腦海里一瞬間就飄過了這么幾個詞,即將見面的喜悅瞬間沖淡了不少。 還有比傾慕的心上人有可能是個直人更讓人心痛的嘛? 別說,還真有! 尤慎站在治鳥提前為他準備好的位置,嘗試著描繪在會場中來回走動的治鳥的模樣,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尤旬。 他為什么會來這里? 尤慎惶恐地看向治鳥,隔著重重人群,企圖看到他面龐上的表情:他該有什么表情,他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難道他的繆斯欺騙了他嗎? 難道他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他從短暫的彷徨中捕捉到微妙的靈感,手腕宛如不受他自身cao控,而是被隔著人群的另一個人指引,在平潔光滑的紙上落下猖狂的痕跡。 尤慎一刻也不想忍受下去,他想知道治鳥的一切,哪怕他清楚此刻安心坐下才能夠不讓寶貴的靈感溜走,可是只有他內心深處,知道他正在做怎樣的抉擇。 “喲,小伙子進步不少呀?!笔煜さ穆曇繇懫?,尤慎回過頭,看見導師正站在一旁,“你師兄會教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