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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摯接過手機,見果然是群頁面,立刻點擊右上,下滑屏幕,點開群二維碼,拿自己電話對著一掃。 白硯面無表情:?! 裴摯粲然一笑:哈哈 白硯奪回手機一瞧,果然,裴摯掃碼加入群聊。 他想不通地問:你加我公司群干嘛? 裴摯一臉認真地說:我跟陳小斐熟,跟你這靈魂人物更熟,我還算外人? 神特么不算外人。白硯正要嗆他幾句,一瞧屏幕,立馬就不想說話了。 小老板已經開始歡迎儀式:偶像,是你嗎? 裴摯:就是我本人。 小老板發了個興高采烈跑著跳著撒花的表情。 接著,草臺班子一群人挨個冒頭,問這是哪位。 小老板給人科普裴摯的戰績:在電視臺痛毆yin棍賀玉軒。 跟白硯進群時一樣,下面一排66666666666。 大家的畫風真是足夠一致。 而后,裴摯就跟草臺班子眾人聊上了,聊著聊著,覺得有必要標記一下自己的歸屬,把群名片上的名改了,還是兩個字,白紙。 白紙amp;白硯,是吧?一看就是一家人。 白硯簡直啼笑皆非,干脆把劇本放一邊,你到底要干嘛? 裴摯連忙蹭上去,跟白硯并頭躺著,我這叫深入內部,抓好各方面關系,布置天羅地網,只求讓你插翅難逃。順便時刻注意可能出現的敵情。說著又把手機屏往他哥眼前湊,我跟你姓,看看,這就是誠意! 白硯嗤地笑出聲,開展敵后工作? 裴摯不依了,這叫抓群眾基礎。 群里還是嘩然一片,白硯打出一行字: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吧,別跟著他鬧。 裴摯瞧見他哥的群ID,樂了,能徒步上火星的白硯。 說到敵情,敵情果然來了。 白硯這一句話剛發出去,裴摯瞧見下面有條消息跟上,陰陽怪氣的:喲,裴少也來了,白硯老師果然是白硯老師,進個群還拖家帶口。 裴摯認真看了下說話人的名字,險些豎起渾身狗毛,這他么誰??? 能秒殺白硯的仇安平? 白硯根本不想搭理仇安平,也吩咐裴摯:別理他。 裴摯憤憤地說:他居然敢跟你用情侶名! 眼瘸吧?哪兒情侶了? 不是,格式的確挺像的哈。 這疑似情侶名還是白硯自己改的,于是影帝爸爸一時沒說話。 裴摯也沒立刻就跟仇安平懟上,又點開群名片,給自己換了個群ID:能光腳上月球的白紙。 然后 能光腳上月球的白紙:我哥就拖家帶口了,不用歡迎。 白硯氣笑了,順手拍了下裴摯的額頭,你幼稚不幼稚? 裴摯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哪幼稚了?我要是連這個都能看過去不管,你不得嫌我慫?不得怪我不把你放眼里? 那倒是。 住在村里,每天去劇組的確是比住縣里的酒店近,可是,小院生活的便利程度從某方面來說還不如酒店,比如用熱水得自己現燒,以及,洗手間就一個,得四人輪著用。次日清晨,裴摯見他哥就在院子里用涼水洗漱,不由地問:這些年你外出拍戲總這樣? 雖然他以前登山時,生活條件跟野外求生差不了多少,可他哥不同,他哥金貴啊。 白硯擦了把臉,這兒就不錯了。 的確不錯,小院子住著干凈舒坦,還有土炕,降溫后應該也挨不著凍。以前,比這簡陋許多的環境也是有的,就拿他們這次來說,很多場工都就地住在劇組,那真是風餐露宿。劇組大部分人都分散住在村里的民宿,條件遠不如他們。要不是帶著裴少爺,白硯自己可能就那么住了。別說裴少爺玩極限,風餐露宿的經驗比他還多,這不是傷還沒好多久嗎? 這天的第一場戲,白硯跟佘晶演繹將軍與太后的過去。 在這個時間軸上,他們還是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和熱情如火的紅衣少女。 表現他們互生情愫的戲只有一場,接下去的第二條就是情人生隙。 導演和監制按慣例跟白硯說戲。 導演說:你父親出征身受重傷,經查實,是軍伍中出了內賊。朝廷這時候已經覺得你父親擁兵自重,可你沒想到,投靠朝中權臣對你父親下手的、竟然會是她的父親。你父親經這一難,身體大不如以前,以后可能都沒法上陣殺敵。你們兩家已經成仇,可她還不知情,她在你眼里是無辜的,你自己要把情緒拿捏好。 又是這樣的劇情,白硯心情不太美妙,行,放心。 接著,他又聽見導演對佘晶說:你對你們兩家的恩怨還毫不知情。按劇情,待會兒,他對你會欲言又止,會比以前冷漠。這種冷漠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你的反應應該是什么? 佘晶說:不適應,難過。依然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監制說:你這個角色有自己的傲氣和驕矜,以前,一直是將軍跟著你捧著你纏著你,現在他態度卻發生了轉變。你再體會一下更深層次的情緒。 佘晶點頭,我再想想。 白硯腳步就此頓住,好半天,艱難地開口,一個一直被寵著的人,突然不受寵了,心理落差會很大。這時候,你對他的怨恨,更勝過你想知道原委的心情。把這種情緒說殘酷點,那就是,不管因為什么,如果他對你不再像以前一樣予取予求,他的存在也沒多大的意義了。 佘晶問:會不會太殘忍了些?那么太后究竟是愛將軍本人,還是喜歡被將軍迷戀的感覺?要是真愛,她怎么會這樣不體貼?計較自己受冷落的心情,還遠勝過,弄清她的愛人到底發生了什么 白硯喉頭像是被什么噎住了。 許久,他才澀澀地說:這是人性,人總是從自己的需求出發,任何感情面前,先相信人性。 這一句話,好像,還不足以解釋一切。 白硯又說:她還年輕,就是,太年輕了 年輕啊,總是有那么多不合時宜的驕傲。 第37章 少年 豈止年輕和驕傲,可能還有些自私。 所以這真是個讓白硯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么他對朋友都能無私,對裴摯卻是精致的利己主義。 裴摯剛開始不對勁的時候,他真沒辦法究其原委嗎?其實也不是。當時,他至少知道裴家夫婦一反常態鬧得不快。他問過裴摯為什么,裴摯開玩笑似的說裴明遠在外邊有狗,他就真當玩笑聽了。關于裴明遠跟太太不合的原因,他只從白女士那得到一個模糊的答案。 他其實可以知道真相的,畢竟,他們兩家交情在這,那時他自己上幾趟裴家也算不得突兀,如果那樣做,他至少能看出些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