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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汀一愣,迅速回憶了一下,正拿不準阿爾弗雷德在指什么,阿爾弗雷德自己說了下去。 “摒棄舊怨?!卑柛ダ椎驴粗难劬φf,“你在為我做事,所以,你的任務是從他嘴里挖出我想要的,其他的事情,在不影響任務的情況下你自己看著辦。但有一點,開國時白氏一族救世有功,是整個帝國的精神支柱,大祭司這個兒子我們要完好無損地帶回主星去。別讓我難做,奧斯汀,你明白嗎?” 奧斯汀深深垂首,保證道:“是,殿下。不過……大祭司身份特殊,我們現在無故囚禁他,后面確實會有麻煩……” 阿爾弗雷德道:“不會太久的。過不了多久我們就都要回主星了,不過是在等事情發生罷了?!?/br> 奧斯汀茫然問道:“等什么事情發生?” “再說了,怎么會是無故呢?!卑柛ダ椎聸]回答這個問題,繼續道,“他不是炸了太子行宮嗎?我護兄心切拿下了嫌疑人,即便有些莽撞,別人又能說我什么呢?” “這事推到他身上好嗎?”奧斯汀思索著問,“如果他供述是您指使的怎么辦?” 阿爾弗雷德反問道:“有什么證據?我從頭到尾可就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誰能證明我說過那句話呢?他要是攀扯到我身上,正好再扣上一項‘污蔑皇子’的罪名——他要是還沒蠢到家,是不會說的?!?/br> 奧斯汀也已經前前后后想明白了,他道:“半個月前,太子剛落地時,我們抓到的那個‘鏡’軍團里的內鬼供述,他是將您有了女朋友的消息高價傳遞給了一個身形瘦弱披著斗篷的男人……您是根據那時候的審訊報告鎖定了是白氏有問題嗎?” “只是更確定了而已?!卑柛ダ椎碌?,“忍了他兩年了,總算忍到頭了?!?/br> “等等,您兩年前就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奧斯汀吃驚道。 “你父親也知道?!卑柛ダ椎抡f,看著奧斯汀的表情越發震驚,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傷心,我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看我還特意把你叫來現場看戲。先前隱忍不發才有利于暗中布置,搶占先手,我們前期畢竟是劣勢,要是沒點拿得出手的牌,如今怎么可能這么順利?” 他說到這里,微微皺了一下眉,那種“太過順利”的感覺又來了。 奧斯汀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順著他的話道:“確實,現在殿下在民間的口碑報復性反彈,所有人都在催促圣金宮出面回應,嘉獎殿下。已經過去這么多天了,不知道圣金宮有沒有做出決定……可惜了,太子這次一定是避開了,要是他受傷,對我們反而有利?!?/br> 一旦太子受傷行動不便,許多事就順理成章得多了,更妙的事,這事從頭到尾全是約書亞一人經手去辦的,他們沒有沾手,無論怎么拿來做文章都行。 不過,太子“剛巧”不在行宮里,安然無恙的話,那就沒得什么花樣可想了。 阿爾弗雷德肯定道:“確實。不過,本來也沒指望這個,能有借口扣住約書亞給圣金宮施壓,順便從他嘴里掏出點東西來,已經不錯了,哪有這種一箭好幾只鳥的好事。行了,干活去吧,我也要演戲去了?!?/br> 阿爾弗雷德沒想到的是,他趕到現場的時候,震驚之情幾乎不需要演了。 “你再說一遍,什么?”他似乎是不能接受地問。 他們正在行宮旁邊被緊急征用的一棟度假別墅前,太子就在二樓的臥室歇息。 雪之聲新聞社的總編助理依言又說了一遍:“三殿下,太子手臂脫臼,輕微腦震蕩,都是摔倒時導致的。所幸,當時行宮中所有人都陪著太子在庭院賞雪景,受到爆炸余波沖擊,都只是不同程度的輕傷,沒有導致人員死亡……”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幾秒,就在總編助理開始不安的時候,他神色如常地開口說:“這么說,太子身邊現在沒有可用的人了?” 總編助理小心地說:“從第一線的消息來看,是這樣的,殿下?!?/br> “知道了,你去吧。替我給你家總編帶好,報道正常發?!卑柛ダ椎碌?。 總編助理得了他的指示,行過禮走了。 本地治安官也正守在這里,上前來和阿爾弗雷德說話,阿爾弗雷德把自己帶來的一隊貼身護衛也一并召到近前來,吩咐道:“現在開始,治安局的人都撤了,由我親自接管這棟別墅。兄長受傷,我理應貼身侍疾,太子傷成這樣,此事非同小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除了我親自帶進去的醫生,其他任何人都不準進也不準出?!?/br> 他面前的人都躬身應是,四散開了,樓里的安保、醫療都一一撤出。 等到場被清干凈,阿爾弗雷德獨自走上了二樓,窗外的喧鬧還沒散,二樓卻靜悄悄的。 他推開門,修正蓋著厚厚的被子半坐在床上。他的右臂已經被醫生復位了,此時上了藥,關節處裹著雪白的繃帶。 但想必也還是疼的,因為他的臉色蒼白病態。清冷的星光從窗戶照進來,攏在修的身上,讓阿爾弗雷德生出幾分虛幻的不真實感。 這個人從出生起,就總是光芒加身,可是今夜籠罩他的光,卻這樣冰冷,這樣蒼白。 他們在雪禮星冰冷的星光之夜中地對視了片刻,誰都沒有說話。 第十七章 香水 阿爾弗雷德走進房間,踏碎了一地冰冷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