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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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季言初,對付小孩子向來得心應手。 他本就長得好,人也溫和,再加上說話輕聲細語,總有用不完的耐心似的,無端就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走到小和尚面前,他直接半蹲下來,幫他擦掉眼淚,笑著又問了一次:“小師父,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呀,一個人躲在這里哭?” 小和尚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幾秒,很快就信任了他,扁扁嘴,委屈巴巴的又掉眼淚。 “師兄、師兄不讓我吃巧克力……” 季言初跟著皺眉:“為什么?” “他說、他說……” 小和尚哭得傷心,又開始打哭嗝,嘴角一扯一扯的,斷斷續續的說:“他說我不能、不能再、再胖了?!?/br> “可是、我又不是吃胖的,我是天生的胖?!?/br> 季言初被他這童言稚語逗彎了眼睛,很捧場地一臉信服:“啊,原來是這樣?” 似乎這種話,小和尚跟很多人說過,但季言初是第一個什么都不問就完全相信的。 他很意外,漆黑的眼睛眨啊眨,對他的信任度又增加了幾分,然后張口就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他:“嗯,我不會騙你的?!?/br> 他信誓旦旦的說:“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師父,是他說的,把我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么胖了?!?/br> 季言初的笑還僵在臉上,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撿回來的’而愣了好半天沒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 如果不是身世特殊,誰家會舍得將這么大點孩子送進廟里當和尚? 盯著他粉雕玉琢的臉,季言初忽地想起昨天從姥姥那里回來的時候,臨走前姥姥好像往他包里塞了袋糖果。 他從后背取下背包,開始在里面翻找,很快找到那袋糖。 拿出來,拆開,他把糖送到小和尚面前,笑著說:“叔叔沒有巧克力,但有糖,吃不吃?” 小和尚眼微睜,盯著他手里的糖,還沒吃,就饞嘴地直舔唇,眼巴巴的問:“這個糖,甜不甜?” 這幅小饞貓的樣子,把季言初樂得不行。 “甜,當然甜?!?/br> 他挑了挑眉,又說:“不僅甜,而且叔叔這個糖還有魔法,吃了不會胖?!?/br> “真的?!” 意外之喜,小和尚驚得踮起了腳。 “那,那……” 他又急切,又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后面的話逐漸小聲:“那快給我嘗嘗吧?” 季言初給他剝了一顆,塞進他嘴里。 糖進嘴的那一刻,小和尚滿足地瞇起眼:“啊,好甜!” 他開心地跺了跺腳,然后繞著季言初跑了幾圈,笑著對他說:“真的吃不胖,你看我跑的還是很快,一點都沒有長rou的感覺?!?/br> 季言初鼓掌附和:“不僅沒胖,吃了這個魔法糖,忽然都覺得你開始瘦了?!?/br> 始終冷眼旁觀的顧挽:“……” 什么吃不胖的魔法糖,不就是一袋低聚糖糖果么。 這個人, 還是那么喜歡騙小孩兒! 第31章 因為季言初的那袋糖,后來小和尚非得拉著他們去他負責扔筊杯的那個偏殿,說要送他們兩支簽。 盛情難卻,他倆都配合著各抽了一支。都是上上簽,簽文看得似懂非懂。 小和尚又熱情地拉著他們去大雄寶殿,找到了他的住持師父,請師父幫著他們解簽文。 老住持約摸八十多,顫巍巍戴上老花鏡,兩張簽條各看了一眼,篤定地點點頭。 “好簽,都是好簽,門當戶對無限好,多子蘭孫好前程,二位天命姻緣,富貴夫妻,求孕得子,將來必定偕老百年吶?!?/br> 季言初:“……” 顧挽:“……” 老主持還待搖頭晃腦地繼續往下說,季言初卻聽不下去了,忙制止道:“老師父,您是不是解錯了,我求的不是姻緣,我求的事業?!?/br> 他回頭,問顧挽:“你應該求的也不是姻緣吧?” 顧挽臉一紅,偏頭不看他,含糊道:“……沒,我求學業!” “對啊?!彼D回頭,去跟老主持解釋:“我求事業,她求的學業,您怎么解成了姻緣?” 老主持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不緊不慢地問:“你們不是從觀音殿求的簽么?” 剛才拜的確實是觀音。 季言初點頭:“是的啊?!?/br> 老主持詫異地從鏡片后面瞄了他們一眼:“一般去觀音殿,不是求姻緣,就是求生子,你們跑那兒去求事業學業?” 他指了指旁邊正在排隊抽簽的隊伍:“求事業學業在大雄寶殿這里啊?!?/br> “……” “……” 季言初側目看了眼旁邊的小和尚,大人的話他無心聽,正自顧自坐在蒲團上,把玩著自己脖子上的那串佛珠。 算了。 季言初簡直哭笑不得。 不能找小和尚“算賬”,又不能當這事兒沒發生,他很怕顧挽介意。 畢竟,才在他這里住了一晚,就三番五次的被人誤會。他一個大男人倒無所謂,小姑娘臉皮薄,自尊心又強,礙于情面不說,心里指不定該怎么難受了。 他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后來下山的時候,他一個勁兒地寬慰顧挽:“小孩兒哪懂什么姻緣不姻緣的,他只是吃了我的糖,想還我一個人情罷了?!?/br> “咱倆抽簽時想的都不是那回事,心不誠則不靈,你別太放在心上?!?/br> 顧挽走在前面,始終低著頭,悶悶應著。 從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低落。季言初皺了下眉,小姑娘長大了,心思越來越難猜。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因為這事兒在生氣。 季言初一路上都很忐忑。 直到到了山腳下,他們上了車,提醒顧挽系好安全帶之后,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又佯裝輕松隨意的說:“這就一烏龍事件,咱當個笑話,笑笑就過去了?!?/br> 顧挽扭頭看向窗外,直接不搭理他了。 “……” 仿佛自討了個沒趣兒,季言初尷尬地斂了笑,暗暗嘆了口氣。 現在的小姑娘啊,怎么那么難哄? 明明小時候一顆太妃糖就能逗笑的。 顧挽才不管他此刻難不難堪,這人,從山上到山下,就這件事嘮叨了一路,一副生怕與她牽扯不清的模樣。 還有昨天,不遺余力地跟姥姥解釋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meimei,不可能的?!?/br> “她年齡太小,現在不適合談這個?!?/br> “好,我會盡快找女朋友?!?/br> 顧挽眨了下眼,輕輕深吸了口氣。 說她年紀小,又表示自己會盡快找女朋友,擺明了沒考慮過要等她的意思…… 晚風伴著落日的余暉習習吹來,顧挽打開車窗,快速后退的夜景從她漸漸失焦的眼睛里掠過。 有一秒,她似乎又說服了自己妥協,忽然回頭,沖季言初笑著說:“言初哥,你放心好了,我本來就是當一個笑話看的?!?/br> 或許連她自己,是個笑話也說不定。 夜風將她鬢邊的碎發吹亂,從眼眸纏繞到唇邊。 季言初側眸過來,有點犯傻地愣了愣。 他一直認為,顧挽的長相,是屬于清純甜美掛的,卻在這一刻,從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一整片的星河,璀璨奪目,洌滟無邊。 那種渾然天成,似乎連她自己都懵然不知的嫵媚,像一把鉤子,專往人心最深的地方侵略。 讓人有點難以招架。 他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心不在焉的答:“嗯,那就好?!?/br> “晚上想吃什么?” 他輕咳,為了掩飾什么,刻意換了話題。 顧挽都沒了吃晚飯的胃口了,但還是回應了句:“都行,隨便吃點就好?!?/br> 昨晚已經是隨便對付了,今晚他們回來的早,可不能再隨便了。 “喜歡吃烤rou嗎?”他建議性的問,“天府城那邊,有家烤rou店很出名,聽說還是網紅店,要不要去看看?” 顧挽不好掃興,順從地聽他安排:“好?!?/br> 天府城離上城花園不遠,吃完飯,回去也很方便。 這家店分樓上樓下兩層,節假日來吃飯的人比平時更多。季言初半路就打過電話預約排號,到了現場,還是等了二十多分鐘才有空桌。 不過是個六人大桌,二樓靠窗,窗外是繁星倒映的護城河,加上霓虹點綴,夜景很美。